第六十章 出入(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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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为什么找王妃写给王爷的情诗,却会把奸细给找了出来。

原来,王妃觉得自己第一次写情诗给王爷,王爷一定要看到,鉴于王妃的凶悍,下人们一个个自我检查完一遍,又两两互查。

两两互查查,还真查出了事。

王府里平时下人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认识,但是,迟静言让管理下人的管家把名册拿过来,点到名的两个人,就站出来,互相搜查。

这样一来,当点到李四,是站出来一个人,只是有认识李四的人当即就说了,不对啊,你怎么叫李四呢,李四不是长成你这样的啊。

假冒李四的人拔腿想跑,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迟静言已经脱下鞋子,朝他砸去,力道之大到底有多大,从假李四踉跄倒地,发出的惊呼声就能断定。

假李四被人拉下去后,作为“行凶者”的王妃,缓步在下人面前走过,“不要说本王妃是个喜欢暴力,不喜欢讲道理的人,我现在就给你们一次机会。”

清湛如水的眼眸,如利刃一样,在众多下人身上扫过去。

立在下方的下人,静若寒蝉,连呼吸都很紧张。

迟静言冷笑,“很好,一个个不是汉子,就是女汉子,本王妃最钦佩好汉了,冷漠。”

伴随着她一声大喊,冷漠大步走到她身边,“王妃。”

冷漠在她身边呆的时间长了,多多少少有点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你去按照王府抓到奸细的规矩,把刚才那个假的李四给处理了。”

冷漠领命而去。

不出片刻,便传来杀猪似的惨叫声。

众人吓得浑身一颤,背上又渗出层层冷汗。

这个时候,王妃云淡风轻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却不是在和下人们说话,而是隔着距离遥问冷漠,“冷漠,是不是两只胳膊已经卸下来了?”

冷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回王妃,属下已经卸到腿了。”

伴随着冷漠的声音,一起响起的是哀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做得很好。”迟静言朝传来声音的方向颌首,想到了什么,又说,“冷漠,别太过了哈,把眼睛弄瞎,把耳朵熏聋就差不多了,不然人家‘南风馆’会不要的。”

‘南风馆’是什么地方,只要是京城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

别看大轩皇朝穷成什么样了,妓院的生意却是一片火热,少有的那部分有钱人,为追求刺激,好完女风,开始好男风了。

这个世上,总有善于抓住机会的,于是,有人在上个月与时俱进地在京城最有名的“怡红院”对面开了家“南风馆”。

“南风馆”除了里面的都是小倌,还有一点区别于一般意义上的青楼,它不分挑客人性别,管你是男是女,只要你有钱,大门朝你敞开,你进去,你就是大爷大姐。

众人打了个冷颤,王妃的手腕,真是与众不同,被送去“南风馆”很多男性下人是满不在乎,甚至有的人心里还暗暗雀跃,这叫一举两得,既享受到了,钱也挣到了。

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王妃还有话要说:“冷漠,等会儿把人送去‘南风馆’时,你和老鸨说一声,为了惩戒这种直接可以一刀杀了的恶仆,一定要让把他先杀后奸,再杀再奸!”

下人们已经处于极度的恐惧和惊愕中,没人注意到迟静言话里的漏洞,哪有人需要杀了再杀的,当是演电视剧呢,怎么杀都杀不死。

迟静言又梭巡众人一圈,“本王妃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就这样,在迟静言的恩威并施下,又有两个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奸细。

王妃果然说话算话,她并没有为难他们,甚至于,连他们是谁派来的都没问,就放出了王府。

王妃的大度之名,由此开始流传起来。

……

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七王府的下人们,只要出王府,遇人便说:“我们家王妃真的是太英明神武了,只是一个眼神,那些其他埋伏在我们七王府的奸细啊,一个个就站出来自招了。”

现在七王府的所有下人,只要出门,只要听人提起七王妃,都会凑上去听一听。

如果是说七王妃的好话,他们挺胸昂头,为自己是七王府的下人而感到自豪。

如果是说七王妃如何如何不好,他们会立马跳出来抱不平,一群连七王府都没过去,七王妃都没见过的外人,有什么资格评论王妃。

……

张翼吃完面,回到府上就听到下人们在议论奸细的事。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张翼怎么会不知道七王府有奸细的事,暗地里他一直都在查,只是收效甚微,曾经抓到过的那几个,也不过是碍眼法。

下人们听到声音,一抬头看到是张翼,吓得闭嘴摇头,“张管家,我们没有说什么。”

张翼本就心情烦躁,没耐性道:“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还不说!”

下人到底是怕张翼,一鼓作气把迟静言揪出奸细,一个打残送去“南风馆”,还有两个完好损被赶出七王府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张翼心里暗暗叫了声不好,不等下人把话说完,直奔书房而去。

推开书房的门,撞入张翼眼帘的是以前看到过的一幕,端木亦尘在处理公务,迟静言坐在他边上看账本。

她很认真,听到声音,连头都没抬一下,倒是端木亦尘问他,“张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张翼注意到,端木亦尘用了“终于”两个字。

本来,他还心存侥幸,迟静言不一定会把他和红烟的事告诉端木亦尘,看样子啊……她不但说了,而且还加上了她自己想象和猜测。

王妃的想象,从她那些笑话,他大概能猜到有多丰富。

唉,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对端木亦尘拱手道:“王爷,张某有一事要说。”

迟静言终于把眼睛从账本移到他身上,眉眼弯弯的,像是在等他说什么喜事。

张翼不去看她,正视端木亦尘,“王爷,府上有宫里,也有其他人安插进来的奸细,这一点我们都知道,如今把他们不是弄残,就是赶出去,只怕打草惊蛇了。”

又是恐吓又是安抚,这招数也只有王妃想得出来。

端木亦尘沉吟片刻,正欲开口,迟静言合上账本,飞开口,“张先生,我这样做,自然有我这样做的道理。”

张翼冷下脸,“恕张某胆大,请问王妃,你那样做的目的,除了打草惊蛇,还有什么道理?”

迟静言站起来,就气场而言,哪怕她坐着,张翼站着,她也压得他低一等,“张先生,你不会当真以为王府里的奸细就只有三个,而且好有规律哦,那三个还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最低等的下人。”

张翼疑惑了,“那按照王妃的意思……”

“我也没什么意思。”迟静言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闲来事,就是敲敲山,震震藏在山后面的那只大老虎。”

她已经说服端木亦尘,今天晚上把搅和升平那件事的高手借给她用一下,她自然有办法,把王府里的内鬼清除的一干二净。

张翼看着迟静言,眼眸清亮干净,宛若用水洗过。

他忽然觉得,迟静言有的时候看似疯癫,行事乖张,不考虑什么后果,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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