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说话(1/2)

在费灵玉不断的催促声中,很就到了七王府,费灵玉从轿子里下来,有些惊讶,以迟静言目前在七王府的地位,她死了之后,仪式应该很隆重才是,怎么这么安静。

看门的守卫看到费灵玉,顿时一个头变两个大,头皮阵阵发麻,不是每一次七王妃都会及时出来解围的,这王爷的娘,从这几次她上门,他们早就看出来,七王爷的亲娘,也不好惹。

费灵玉走到守卫身边,问其中一个,“怎么这么安静?”

守卫根本不敢看费灵玉,低头看地,“回宸太妃的话,除非是发生什么大事,不然七王府一直都这么安静。”

“你什么意思?”费凌玉的口气倏地冰冷,“难道说今天没有大事发生吗?”

守卫把头垂地低了,“回宸太妃的话,下人刚刚才当值,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大事发生。”

这个时候,费灵玉还没想到迟静言并没有被狼狗咬死,她以为七王府之所以这么安静,是端木亦尘刻意封锁了消息不让外人知道。

十多年没见,她的儿子还真是越来越像她的“好”儿子了,为了一个女人公然顶撞她不说,现在是连那个女人的死讯都不肯放出来。

是时候逼逼他了,不然他这一辈子,只怕都只想做个没什么野心的王爷,那么她的大仇如何得报!

“蠢货!”费灵玉把怒火撒在了辜的侍卫身上。

眼看费灵玉要走进七王府,守卫着急了,这是王爷的亲娘,他到底是拦好呢,还是不拦好。

正纠结着,大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守卫看到来人,欢天喜地的大喊了声,“张先生!”

以张翼的风度,本想对守卫点点头,算是和他打招呼,却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蓦地怔住了,“玉……张翼参见宸太妃!”

一声“玉姐姐”还没完全出口,他已经改口了。

费灵玉看着他的脸,视线缓缓朝下移动,落到他手上,一侧的唇角勾起,露出个冷笑,“张翼,你以前可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客套的叫我,难道我在你心里不再是你的玉姐姐了吗?”

红烟被张翼抓在掌心的手,感觉到一阵疼,估计连张翼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他用了好大的力气。

即便这样,红烟都没舍得把手抽出来。

输人不输场,红烟自持没有费灵玉在张翼心中那么重的地位,但是,这个男人却是刚给了她承诺的,他说要娶她,她决不能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服输。

张翼唇峰抿地铁紧,“宸太妃,以前是张翼不懂事。”

“你不懂事?”费灵玉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一直这样不懂事下去。”

这话带着太多的暗示,也带着对以前的回忆,红烟惊恐地发现,她原本被温暖包裹的手,忽然被人送来了,凉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张翼原来是和她说好,为了避免七王妃再对他们做什么他们想不到的事,反正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索性早点把婚事给办了。

张翼只所以拉着红烟的手出门,就是带她去买结婚要用的东西。

红烟心里很清楚,她期盼了很长时间的婚礼,她从第一眼看到就想嫁的男人,今天是没空陪她去买东西了。

红烟从来都是有个性的女子,她不喜欢借着撒娇强迫人,主动对张翼说:“你留在这里陪宸太妃,我自己出去转转。”

张翼有点不放心,刚想开口让一个守卫跟过去,费灵玉带着讥诮的声音响起,“张翼,看样子,十多年不见,你真的变了,以前你可从来都不是个会担心人的人,何况据我所知这位红烟姑娘出身勾栏,可是做了好多年头牌,想必手段必定了得,为人也必定圆滑,你连她出去转转都不放心,看样子这京城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

张翼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好奇怪的感觉,费灵玉再怎么难听的说他,他都不会生气,但是她说红烟,他心里非常不舒服,要不是强忍住,都出言几次打断她了。

有一个事实,真让费灵玉说到点子上了,在人辈出,男人就喜欢鲜的青楼,红烟之所以能做那么多年头牌,而且还保住了清白,的确有她的本事。

她的本事就在于她的一张嘴,用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她不是不能对费灵玉回嘴,然后把她气得半死,她没有那样做,就是不想让张翼为难,不管费灵玉再怎么变,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

张翼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她气费灵玉,还不是让张翼为难吗?

算了,她已经想好了,为了心爱的男人,不管费灵玉说出多难听的话,她都忍了。

张翼是目送红烟走的,心里不是不内疚,却没办法,曾经是他全部信念的人就站在他眼前,他却感觉到了茫然。

费灵玉看着他,话锋一转,“张翼,尘儿在府上吗?”

张翼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

“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费灵玉糊涂了,“我都给你弄糊涂了。”

张翼如实回道:“宸太妃,实不相瞒,张翼今天还没看到王爷,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王府。”

守卫看到张翼对费灵玉的态度,哪里还敢拦她,费灵玉顺利进了七王府,身后还跟着丁旭阳,林絮儿。

走进七王府大门,丁旭阳面表情;林絮儿的情绪波动却很大,这曾经是她的家啊……她想到陪在端木亦元身边的胆战心惊,身体上遭受到的折磨,这一次他让她偷藏宝图的事,越发觉得端木亦尘真的是太好了。

悔啊,悔不当初!

如果不是她自作聪明,以她和端木亦尘那么多年的情份,不说他已经爱上她,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到她,只是把她当成空气。

怪迟静言,这一切都是迟静言,如果不是她,她怎么可能会想着报复。

费灵玉看着井然有序,宁逸静谧的七王府,忍不住问张翼,“就没发生什么大事吗?”

张翼脸上有丝不自在一闪而过,“没发生什么大事。”

他被迟静言关了整整一个上午,真不知道府里发生过什么事,说话就显得底气不足。

他没想到,他的底气不足,在费灵玉看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迟静言肯定是被狼狗咬死了,这个消息只是被他们封锁起来了。

“张翼,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只有这么高。”费灵玉抬手比划了个高度。

张翼点头,没吭声。

费凌玉继续大打恩情牌,眼看把她对张翼那点恩情都说完了,她话锋一转,直接问:“迟静言的尸身在哪里?”

饶是张翼的反应速度很,也被费灵玉忽然间转化的话题惊住了,他对视上费灵玉的眼睛,半响才说:“宸太妃,七王妃好端端的,张翼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费灵玉冷哼了一声,“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和尘儿一直在一起,亦师亦友的关系,让你不忍心做出背叛他的事,但是,没关系的,我是尘儿的亲生母亲,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这算不得背叛。”

“玉姐姐……”张翼一头雾水,“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到底还是像以前那样喊费灵玉,就是希望她明白,他真的没有在骗她。

费灵玉却不那样想,在她看来,张翼现在不怎么肯喊她玉姐姐,却在忽然之间换口,肯定是因为心虚。

这样一想后,她越肯定迟静言肯定被狼狗咬死了。

那些西域进贡来的狼狗,到底有多凶猛,费灵玉非常清楚。

那个时候,端木景光还在做他的景光帝,而她则是他接进宫,暂时不能给名分,以掌灯宫女的身份在他身边陪着他,再后来,她怀孕了,范美惠来找过她一次。

那时,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家里突遭那么大的变故,有个人对她那么好,那么关心她,爱护她,她能不感动,能不心动吗?

端木景光对她可真是好啊,从她怀孕到生产,范美惠只来找过她一次。

她以为是范美惠身为一国之后的大度豁达,意中才知道,不是范美惠不想来找她,而是端木景光在她的寝宫外面养了好几条大狼狗,前面的两条腿一竖起来,足足有成年男子大半个人那么高。

端木景光……

她用力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不然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怎么对她好。

“玉姐姐。”张翼很肯定地说,“我想你肯定弄错了,后院的那些狼狗,唯独见七王妃怕,它们怎么可能会咬她?”

费灵玉摇头,“这不可能!”

张翼吸了口气,“玉姐姐,我真的没骗你,我都看到王妃偷偷带着其中一条狼狗出去逛街,每次只要是七王妃到后院,那群狼狗都匍匐在地,样子很恭敬。”

把一群只是动物的狼狗,用形容人的形容词来形容,看似过了,其实,张翼一点都没夸张。

七王爷弱冠之年,有自己的王府,那群狼狗就被送到七王府,好多年过去了,就没看到让那群狼狗信服的人,直到七王妃的出现。

不对,应该是入水被救起,性情大变的七王妃的出现。

费灵玉仔仔细细地对着张翼的眼睛看,张翼也不动,就让她看。

费灵玉终于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像是被气到了极点,用力吸了两口气,咬牙道:“旭阳你和絮儿先到外面去等我,我有话和张翼说!”

有了迟静言的七王妃,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想进来就进来,机会难得,林絮儿不愿意走,丁旭阳也不开口催她,就是用他那双诡异的眼睛打量着她。

林絮儿被他看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转身跑朝门外跑去,心里念叨,都是一帮脑子有病的人。

费灵玉本想去张翼的屋子坐坐,张翼却百般劝阻,真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和红烟出来的急,屋子里还没收拾,满地都是衣服不说,肯定还有一股欢爱过后的味道。

费灵玉忽然就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都二十八岁了,才刚刚开荤,着急了点,在所难免,但是,你也要记住,像红烟那样的女人,就是以榨干男人为目的的,你要当心了。”

张翼嘴角翕动,他很想纠正费灵玉,每一次都是他抓着红烟不放,算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出口解释呢,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又不是自己人。

最后几个字从脑子里蹦出来时,张翼愣住了,曾几何时,他的世界里,只有玉姐姐一个人,从什么时候起,在他意识最深处,她都不是自己人了。

费灵玉经过十年的沉淀,已经是个会耍心计的人,她很清楚的知道,现在她还能用以前的救命之恩,让张翼时不时的感动一下,以后就未必了,为了不让他反,还是不要把他逼的太紧。

两个人就在花园里说话。

费灵玉得知迟静言没死,才知道肯定又上她的当了,真是个狡猾的女人,那几声求救似的母妃叫的还真像。

她居然上当了,指不定迟静言在背后是怎么笑她。

就让她再得意一会儿吧,很她就会让她天天哭,在七王府作威作福,仰仗的还不是她的尘儿。

如果她的尘儿不要她了,休了她,看她还怎么得意。

张翼让下人倒了两杯茶过来,茶送来后,他对费灵玉说:“玉姐姐,请喝茶。”

费灵玉端起茶盏时,又笑了,“张翼,你这声玉姐姐,看着和以前的叫法一样,我怎么感觉听着却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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