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4/4)

她的眼里,一身白衣的女子就这般推门而入,带着凛冽的杀气。

在等到她眨眼。童彤却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个白衣女子,却不见踪影。

童彤的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

而后是的屋室里尖锐的尖叫声。带着深深的惊恐。

秀鸾的双手满是鲜血,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扶起童彤来,“童彤,童彤,怎么会这样?”

“秀鸾,不要哭,因为我毁了皇宫。毁了长安,这是我的报应。”童彤却是淡然地笑着,好似解脱了一般。却让秀鸾愈发的惊惶。

率先奔进来的是黎念泽,他站在门边,手中的花束忽然掉到了地上,散了一地。

颤栗着跪在了童彤的身旁。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了下来。黎念泽忽然捂住了嘴巴,嘴里只是发出浑浊的呼吸声,却不出一句话来,是一脸的痛苦。

童彤终于落泪,泪水自干涸的眼眶里溜出,她伸出手来,想要擦去黎念泽脸上的泪水,只是却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仿佛抽干了一身的力气一般,她却不觉得疼痛。只能笑着道,“我是见过你的,很早以前,我见过你。”

“童彤,我……我……”黎念泽想要抓住她的手,只是却怎么也抓不住了,嘴里的话更是含糊不清,他想他是喜欢她,他还想让她不要死,只是却一句也不出来,只能呼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傻瓜。”童彤似乎早就料到了,只是呜咽着道,“未……未央……”

她只想唤了未央来,有些事情,是要告诉她的。

有些东西,自己一定要交到她的手上。

未央却站在门口,只是愣愣的,却不敢进去。

她似乎预料到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又怕自己心中所想的会成为了现实,她只希望这是疼痛的一场梦。

等到梦醒来,她还在黎家的米行里,对面的童彤正安静地饮一壶碧螺春,身旁的秀鸾笑得前俯后仰,只是所有的一切,却再也回不去了。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看着奄奄一息的童彤。

童彤终于在此刻释然,将腰间的短萧放在了她的手里,她淡淡地道,“未央,我要回去了。”

未央一愣,却还是不争气地哭了出来,“童彤,我不让你走。”

童彤却只是笑着,“等我死后,你就将它砸了,还有找一面竹筏,让我的尸体随风在海上飘荡,我不想,到了最后,只能化作一场灰。”

“好,好。”未央连连地点头。

“不要追究我的死因。”童彤是在最后了这句话的,“求求你们。”

她完了这句的时候终于无力地闭上了眸子,像是陷入了永远的沉睡之中。

空里一道惊雷闪过,将湛蓝的劈开了一道口子。

未央手里握着短萧,却怎么也找不到沈疏的影子,她一面泪流满面,一面只能无助地寻找着沈疏的影子,这是洛城之中的一处别院,未央不熟悉里边的路子,跌撞着,很快就迷了路。

那时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却在恍惚之间听到了窃窃的话语声。

正是沈疏与齐律。

她本是想要走上前去的,鬼使神差的,她却在那一刻清醒了过来,停住了脚步。

沈疏只是沉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楼兰与西域蠢蠢欲动,登基大典,需尽快。”

齐律却在这时拿出了玉玺来,通透的光泽,却让未央的一颗心无端地沉了下去,“好。”她的眼里,齐律一身龙袍,就像是威严的帝王。

帝王,帝王,呵。

未央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剩下了嘴角嘲讽的冷笑。

童彤的尸体随了竹筏漂泊远去,未央握着手中的短萧,缓缓地将它附在了自己的唇上,箫声清冽,是她随了白湛学的。

白湛在沙滩上静坐抚琴。

琴箫合奏,奏成了最后的离歌,一曲暗殇,一曲韶光。

就像是祭奠着她们曾经点点滴滴的过往。

未央的眼里只剩下了冷意,瞳孔里,波涛汹涌,童彤很快就在她的眼里消失不见了。

她只是想起了昨夜。

“齐律的狼子野心,沈疏你还不明白么?”未央握着沈疏的手,“你不能相信他!皇上分明过,传位与秀鸾,她才是真正的君王!”

“未央,你不懂。”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就好似只是听着一个玩笑话。

就在那一刻,未央突然明白了过来。

自己在沈疏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孩子。

她可以被他宠着,也可以随便闯出什么祸来,因为她,只是一个孩子。

在沈疏的眼里,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未央的心忽然冷冷,揩去了眼角的泪光,她忽然明白了那一份空空如也的遗照,也是被齐律掉包了吧,只是沈疏,他必定是相信齐律的啊!

呵,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沈疏,我们走吧,回到扬州,带上秀鸾,再不管这里的事情!”

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若是沈疏同意,齐律当上了皇上也罢,她相信他会是一个贤明的君主,秀鸾也会在扬州找到一户平平常常的人家,她相信时间可以抹去一切。

然而沈疏犹豫了,面无表情。

然后,他松开了未央的手。

黑夜遮住了两个人的表情,那一刻,未央的心,是彻底的冷了。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