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2/3)

林启堂又叮嘱奚墨:“待会邓绥会抓定厄的手,要把定厄的手抓出血,你注意一下这个细节表现,那个地方我会给你特写。”

奚墨应了一声。

林启堂说完这段戏,离开去做开拍前的准备。

奚墨见林启堂走了,就对阮夜笙低声说:“待会你抓我的时候,不用收着力道,可以用力抓我,这样逼真一些。”

她怕阮夜笙之后顾虑之下,演起来会束手束脚,特地提前打了声招呼。

阮夜笙立刻拒绝:“那你多疼啊,我不要。”

“没事,我又不怕。”奚墨说。

“可是我怕。”阮夜笙不假思索地接了话。

奚墨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说:“好吧,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感觉去演,我会配合你的。”

阮夜笙这才笑了,收了剧本,凑过去问她:“周五的假请好了吗?”

“林导批了。”奚墨低声说:“我已经和顾导约好了,上午去试戏。”

“那我到时等你消息。”阮夜笙的目光诚挚,又带着遮掩不住的期盼。

奚墨看着她眼底那期待的眸光,生平第一次,对试戏感觉到了紧张。如果这次她无法为阮夜笙赢得顾如新电影的机会,阮夜笙想必会很难过吧。

她不想阮夜笙难过。

而是希望能够实现阮夜笙的愿望。

时间一到,机位推过去,两个人也就位了。林启堂又在细节上给她们说了些戏,并且让她们先大概试了一遍过程,之后正式开拍。

阮夜笙坐在桌案前,略微抬眸,觑着前来奉茶的奚墨。

奚墨将茶盏奉上,躬身道:“太后,用茶。”

阮夜笙脸色有点凉,盯了她半晌,这才向她招了招手。

奚墨放下茶盏,走了过去,距离阮夜笙不近不远。

阮夜笙表情讳莫如深,再度招手。

奚墨往前几步,头略低着,彼此之间仍然有着一段距离。这个时候,定厄其实差不多也猜到了邓绥找她的用意,多年的秘密藏不住了,她内心其实是惶恐不安的,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示。

阮夜笙站起来,缓步走向她。

奚墨站着不动。

阮夜笙伸手,抚上了奚墨的长发,将她束发用的玉扣取了下来。这玉扣是当年邓绥送给定厄的礼物,定厄一直用它束发,从未改变。

奚墨的长发散落,一言不发。

阮夜笙垂眸把玩着这个玉扣,眼神里似聚满了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旁边的摄影机特写她的脸部表情。

这一段基本上没有台词,只是通过肢体动作和表情来展现彼此的情绪。可能是这段气氛太压抑了,冯唐唐站在远处,看得一脸揪心,两只手紧紧抓着统筹的胳膊,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阮夜笙将这个玉扣递给定厄,终于缓缓开口:“砸了它。”

奚墨面有怔色,捧着玉扣,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朕要你。”阮夜笙吐词缓慢,带着冷压重复:“砸了它。”

这是邓绥送给定厄的,定厄自然不会舍得去砸坏它,但这又是邓绥的要求,她进退两难,只能跪下来。虽然邓绥没有明说,但她现在已经明白了邓绥的意思,邓绥知道了真相,要与她断绝一切。

“朕如今之命。”阮夜笙冷笑道:“守宫令是不再听了么?”

奚墨跪在阮夜笙面前,抬起头道:“请太后赐我一死。”

“赐死?”阮夜笙不紧不慢地将玉扣从奚墨手里夺了过来:“你想死,朕现下偏不让你死。你的命是朕的,朕想如何,还需让你左右?”

说到这,阮夜笙的脸上这才有了些微起伏,她闭了下眼,狠狠地将玉扣往地上一摔。

玉扣在地上四分五裂。

奚墨似丢了魂似地跪行过去,将那几块玉扣的碎片拢在手里,呆呆地望着。

过了片刻,她似乎是看清了现实,玉扣确实碎了,一如定厄和邓绥的主仆之情,就慌张匆忙地在碎片中翻找比对,看哪个才是相邻的碎片。

这个时候,定厄想把玉扣拼起来,在剧情里,她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情绪明显地外露。因为过于焦急地想要拼好,玉扣碎裂时的锋利边缘甚至将她的手割破了。

工作人员赶紧上去,给奚墨的手抹上了血痕,又退下来。

阮夜笙看着低头在那拼玉扣的奚墨,呼吸渐渐地有些深重起来,邓绥压抑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快要到达顶端。

但她还是得勉力压着:“滚出去。”

奚墨用带着红色血渍的手捧着玉扣的碎片,躬身往外退。

一直到她退到外面,看不见了,阮夜笙重新坐回桌案前,双肩微微起伏。

低着头,身子微微耸动片刻,阮夜笙突然身子前倾,将桌上的东西一扫,笔墨纸砚尽数被她推下,散落一地。片场一片寂静,这声响动如同劈了一道惊雷,所有人都看着,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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