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梁晓城来访（1/2）

“莫老板，缺扁担还不容易吗？这样，我去给你买一根新的扁担，绝对比我的那根好用，我那扁担可是老物件了，哪天指不定就突然断了，可实在配不上莫老板。”

听莫问要借自己的扁担，络腮胡也是有些慌了神，然而他却是不敢直接拒绝，只说是要给莫老板买一根新的，然而，莫问本来就是冲着络腮胡的扁担来的，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建议？

看着络腮胡，莫问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却是站起了身来直接越过了络腮胡，人来到肉摊，伸手便拿起了倚靠在一旁的扁担打量。

拿着扁担信手抡了抡，莫问看向络腮胡，笑了笑后说道：“不用麻烦了，这扁担我使着手感很好，就把它借给我用几天就好，省的过几天我歇了沿街叫卖的心思，还要浪费你的一根扁担钱。”

“不麻烦不麻烦，就一根扁担钱而已，我又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我这就去给莫老板寻一根新的扁担来。”

听莫问这么说，络腮胡赶忙接着说道，也根本不给莫问反应的机会，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莫问身边，看似不经意间，伸手就要从莫问手上拿回扁担，莫问却是手一扬，直接避开了络腮胡探将过来的手。

见莫问轻描淡写地躲开了自己的探受，络腮胡顿时神情一变，随即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莫问，苦笑道：“莫老板，你这却是什么意思？”

看着络腮胡，莫问狡黠地笑了笑，“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呀，络腮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都说了不是小气的人，怎么只是跟你借根扁担而已，却是这般作态？要知道，往日我可没和你这般斤斤计较。”

闻言，络腮胡赶忙解释道：“莫老板误会了，实在是这扁担太老旧了，怕哪天突然就断了，到时候伤了莫老板就不好了。”

话音落下，却是听莫问说：“那你怎么不怕也伤了自己？”

对此，络腮胡心中也早已有了说辞，只听他说道：“莫老板，我哪能和你比呀，你身娇肉贵的是擦不得分毫，我却是皮糙肉厚，不怕伤，我这可都是为你着想呀。”

闻言，莫问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我误会你的一番好心了，实在是抱歉抱歉。”

不待络腮胡接话，莫问看了看手里的扁担，又是紧接着说道：“没想到这扁担竟然已经如此不堪了，只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我却也不忍见你受伤，这样，我给你重新添置一根新的扁担，至于这老物件，我看着也实在喜欢得紧，不如就让给我了。”

莫问现在不提借，却是直接改为索要，络腮胡闻言顿时也是急了，“莫老板，你这人怎么就是说不听呢？你要这么一根破扁担干嘛呀。”

莫问说他要借扁担挑酒沿街叫卖，络腮胡自然是不信的，在他看来，不说莫老板就是喊破喉咙都喊不来人买他的酒，光是以莫大老板那懒散又好面子的性格，又怎么可能拉下脸来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活？心知莫老板肯定别有所图。

对此，络腮胡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扁担他自是清楚，虽然难见，不过对于自己以外的人来说，也只是多了一点坚韧而已，该是没有其他用处才对，莫老板到底要拿它做什么？

闻言，莫问也懒得再继续和络腮胡纠缠，佯装恼怒，莫问冷冷地说道：“你管我拿它干嘛，我就算是拿去挑粪又如何？你就说借不借吧？”

“……”

不知作何言语，络腮胡陷入了沉默之中，面露纠结之色。

见此，莫问又是做出一幅失落的表情，叹道：“唉，想不到我跟你借一根扁担，你还这般纠缠，着实小气得紧，也罢，就当我看错了你，只是可怜了我这些年的酒食，却是都进了一个白眼狼的肚子里。”

说完，莫问放下扁担，直接转身就要走人，背影落寞异常。

听莫问说自己白眼狼，络腮胡已经是一脸羞恼之色，此时又见他恼怒作势欲走，络腮胡哪里还坐得住，这不就坐实了自己‘忘恩负义’的名头吗？

急忙上前拦下莫问，络腮胡嘴里不住地说道：“莫老板，莫老板，何至于此呀，我借，我借，我借还不成吗？”

见络腮胡妥协，莫问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不显，对络腮胡淡淡地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络腮胡只心里苦笑，你这还不叫逼我？难道非要拿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才交逼吗？简直是欺人太甚，心里这般想着，络腮胡嘴上却是说道：“是是是，是我主动借给莫老板你的，你没逼我。”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络腮胡此时心里只道古人诚不欺我，莫老板这一番‘操作’下来，反倒像是自己上赶着一样，对此，络腮胡也只心里默默流泪，“我真的是不想借的。”

没了扁担，络腮胡手提担子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络腮胡也是无奈苦笑，意味不明地自语道：“但愿我那扁担还能完好地回来，莫老板你千万别做得太过火了。”

莫问既然能看出络腮胡的不简单，那不简单的络腮胡又岂会看不出莫问的深沉，莫问看不透他，他又何尝不是看不透莫问，其实两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不过是彼此保持着默契绝口不提，只生怕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看着人来人往，络腮胡目露深沉之色，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份安宁该是维系不住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莫老板借扁担的那一刻？还是梁二公子到来的那一刻？不对，应该是从莫老板踏入秋长县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络腮胡又是喃喃自语道：“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目送络腮胡离开，莫问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今日是借你的扁担，来日便是你的‘杀猪刀’了，你且祈祷，但愿不要有用到你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