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伤的渡边（1/1）

屋子里面的衣橱里突然出了一声浅浅的呻吟，若不是在这样安静的夜色中真的很难听到，细微且无力。?就像是垂死病人的心跳声。但是，川本却听得很仔细，他猛地站起来，扭过头朝屋子里面的壁橱看去，希冀可以凭借着月光的亮度看清楚屋子里正在生的一切。壁橱的门突然开启了一个小裂缝，壁橱上面在月光的泼洒下，与月色合作绘出一幅无比美丽的画卷，上面的樱花在月色中仿佛突然拥有了生命显得无比鲜活，或许是刚才忽然见到了鲜血的缘故，他此时看到什么都像是在挪动，一切都在旋转。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一个白色的水池，他站起来打开水龙头，任由流水流淌了一会儿便猛烈地让它们留到自己的手心里，然后猛地擦拭着自己的脸庞以此来消除内心的恐惧。冷水与热血隔着自己的皮肤在互相的折磨着，一会儿让人清醒，一会儿又令恐惧的大脑想入非非。此时一切都是无比静倪的，是的，周围一点响动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遐想与自己的呼吸声。可是，川本却是听到了清晰地笑容，为什么呢？从自己举向高空的双手逐渐的将自己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飘忽不定的火焰将这里的光线渲染的更加的诡异，而川本此时的目光却定格在了那一只面目狰狞、獠牙外露的蝙蝠的相貌上。它本来只是延续着它死亡时的痛苦，所以才会如此的丑陋，但是，在它那微张开的嘴巴里好像出了令人胆寒的笑声，充满了嘲弄与对死亡的热爱。更加的令人感觉到死亡是如此的迫近。之所以樱花在移动是因为与月光的作用与门的开启关闭所致。门在开启了一个足够大的缝隙后突然不动了，就这样**裸的开启着。剩下的就是一阵死寂。夜色又开始挥它的色彩，将黑暗尽情的泼洒在这个无比阴森、诡异的小屋子里平添无尽的恐惧。从壁橱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尽管只是一声却也是令人后背一冷的。宛若晴天霹雷，在黑暗中的声音是最令人难以预料的。“川本？我是叔叔…。”是的，川本的确听到了叔叔的呼唤，还有就是他的低沉的咳嗽声。他不敢贸然的去打开壁橱，担心会从里面突然窜出个手持凶器的歹徒，所以他万分小心的拿起手中的猎枪，小心挪动着自己的脚步。他先将窗帘彻底的打开，任由月光泼洒进来，他真的希望月色可以更加的明亮一些，忽然从壁橱里面又出了清脆而漫长的铃声，宛若惊雷一样，突然将川本身体里的睡意彻底的击碎了，壁橱突然打开，渡边叔叔怀里面抱着一个闹钟从里面机械呆板的滚落了下来，若不是他的黄色的皮肉真的会被人认为是木乃伊。

闹钟在地面上又自己滚动了一段距离后停止了移动，铃声却依然惊扰着川本的每一根神经。此时他倒是无比清醒了，将闹钟拾起来，关掉了开关。然后跑过来俯下身子，蹲下去将渡边报了起来。“叔叔，您怎么样？”他关切的问道，同时利用着身后射来的月光在仔细的看着叔叔的反应。由于对方的后脑一直与自己的脸相对，所以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或者是生是死。他将身体翻转了过来却与对方瞪大的恐惧眼神忽然相遇了，就在这一刹那，仿佛被电击了一样，川本与渡边就这样恐惧的对视着。此时的渡边叔叔已经一点也不见人形，他的脸颊深深地陷了下去，高高的颧骨宛若富士山的山峰。昔日红润的脸色也陡然不见，只剩下苍白与惊恐的表情。他的呼吸微弱。他的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上面的屋顶，轻启的嘴巴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他的眼窝深陷，此时的这个老人很难让人联想到昔日在战场上不停地杀伐的一个军官形象。令川本不解的是，始终看不到他的另一手，只看到他的左手了无生气的耷拉在地面上。川本凝神看了他一会儿，不停地呼唤着他，他的表情木讷，似乎突然有了一些感受，但是仍旧是迟钝的。川本无奈的抬起脸望着眼前的镜子，里面有着空寂杂乱的房屋与正在搂着渡边叔叔一脸无助的自己。突然，在镜子里面出现了一只无比苍白的干枯的手，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鬼火突然显现，川本猛地一惊，差一点将怀里的渡边扔到地上。他惊恐的扭过头望着身后的黑暗楼道。什么也没有啊？难道是上面有一具尸体？上面有一个一惊挥不了作用的灯泡在随风微微的摇曳着，宛若有一只无形的双手在操控着。是的，这个屋子里面的没一个角落都像是在有人无形的操控。他猛地低下头，突然现渡边的一只血淋淋的右手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里面的血管爆裂，由于血液已经将近流光了，只剩下了死人一般的皮肤。在胳膊中央的位置是哪个包裹着一些医疗的纱布，这多亏了他自己又远洋作战的经验，做了一些基本的医疗措施。

情绪上的剧烈变化让川本的精神几近崩溃，他轻轻地将渡边叔叔放在了自己的脚边，站了起来。他的呼吸急促，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脸不停地摇晃，用一种茫然的表情看着周遭的一切。他在努力地使自己恢复平静。小的时候他曾经在一些侦破书籍里面看到过许多血腥的场景，母亲去世的时候，家里面也曾出现过一些无比奇怪的情形，只是自己一直都坚强的面对。但是，这座类似于坟墓的小村落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每一个人怪怪的话语与腔调。渡边的表情慢慢的出现了缓和，他的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脸上无比痛苦的表情稍稍的温和了许多。当他睁开眼睛看到这个黑暗的世界时，他的恐怖的表情立刻又挂在了脸上。他用那一只受伤的手猛地敲击地面，但是由于裸露的皮肉让他的手上出了钻心的疼痛，于是，他又开始痛苦的呻吟起来。他最里面不停地重复着：“她回来了！她向我们来寻仇了，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不停的重复着，不知道是在问川本还是在问自己。川本听得一头雾水，川本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被黑暗紧紧地包裹再也没有其他。也许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已经看清了这里的一举一动，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被动的迎接接下来的每一种突情况。“渡边叔叔，是我啊！我是川本，父亲……”渡边的脸色终于变得正常了一些，他会意的点了点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然后突然老泪纵横，不断地痛苦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干裂的嘴唇上竟然被咬出了血痕，他痛苦地摇着头：“真是冤孽啊！想起来真的是万分的愧疚。这些年你的父亲过的好吗？他一定也活在痛苦之中吧？”他的问题让川本又一次迷失了自己的思绪，“什么？我的父亲？他一直过的很好啊？”最后的几个字他说的很缓慢，其实在他的心中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父亲这些年一直神神秘秘的，老师做出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尤其是到了每年的鬼节，他都会带上许多的祭品，一出去就是一天，直到半夜才返回家里。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他从18岁开始变离开了家中，在他的记忆中有一件事情烙上了清晰地痕迹，他记得有一年自己回家，在开门的时候，突然惊扰了父亲的午休。父亲看到自己并没有他所预料的那些欢喜，反倒瑟瑟抖，最里面不停地叫嚷着：“她回来了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语。”

为什么两人的疯话如出一辙？此时的渡边重新恢复了昏迷状态，尽管他的眼睛由于过分的惊恐已将再也难以关闭，但是，他就是这样怔怔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从他涣散的眼神中川本看出了他此时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要是再不救治他会死掉的。眼下正是午夜，到底哪里才找到医生呢？川本将渡边叔叔抱起来，放到身边的一个灰色的沙上，当他将渡边放到沙上的时候，隐约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由于匆忙他并没有多加思考。“叔叔，您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医生好吗？”在老人浑浊的意识里显然恐怖时刻在环绕着他。他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死死地抓住川本的胳膊。在那一刹那，望着渡边逐渐暴露的眼珠与血红的眼白，川本在一刹那真的仿佛见到了垂死挣扎冤魂。他挣脱掉了对方的胳膊，给他盖上了一条带着花纹的绒毛毛毯。走出了房间，踏进了寂静的夜晚。眼前是一片黑压压的房屋，就像是一个个沉睡在地面的狮子，从最远处的半山腰出的幽暗光线像极了夜晚森林中的野狼。他觉得心头有一些不舒服，他与渡边的生活好像无形中闯入了一个危险的生命。他走到紧挨着的一户人家，这家的房门看上去很是腐朽，门板上被昆虫蛀出了许多大的铜板大的窟窿眼。接着明亮的月光看的十分的清楚，甚至可以看出他的门板是绿色的。他走上去思考了一会儿，便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家吗？请您救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