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焦尸(1)(1/2)

村里的祠堂位于阳鱼村的鱼眼处,孤独的建立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

我们来到祠堂时,祠堂的围墙外面已经有了十来个围观的村民在议论纷纷。当看到我们时,目光唰的都集中到我们身上,就好像我光着身子似的。我不是个怯场的人,也喜欢受人瞩目的感觉。但当别人集体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自己时,那感觉就不妙了。我隐约听见“诅咒”这个词从交头接耳的村民口中传出。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急忙跟着杨冰和蓝灵跑向祠堂。

可刚进院子,我就叫他们停了下来。原来祠堂的院子里是土地,而从院子的大门到祠堂之间二十几米的泥土上,有一串清晰的脚印,是进入祠堂的方向。有意思的是每个右脚印都有个三角形。因为半夜下了大雨,所以说明在半夜时有人曾经来过这里,但却没有离开,不,只能说从下雨到院里的土地彻底干透前的一段时间内,这个进去的人没有出来,或者说这个人根本就没离开,那无头尸就是这个人了。侦破案件的大忌就是先入为主。

院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两个破旧不堪的石灯笼,连棵树都没有。

祠堂坐北朝南,面阔三间,进深一间。抬梁穿斗混合式梁架,悬山顶,红墙黑瓦,八角重拱复斗式藻井。是典型的古代木结构祠宇建筑。但又与通常的家祠不同,里面并无牌位,只有四个造型诡异的木雕。

最左边的是个被装进木笼的人。他脑后留着长辫子穿着清朝官服的男子。丹凤眼,剑眉倒竖,颧骨微高,唇红齿白,相貌清秀,是个典型的古代读书人的模样。胸前的补服上绣着一只孔雀,还是个三品文官。他的头向上仰着,“水”已经浸到腰部,看起来像是古代被称为“浸猪笼”的私刑;第二个是个金碧眼,穿着黑色长袍的欧洲人。他的心窝处钉着一根木桩;第三个人和穿心的人相同服饰,也是个外国人。他被绑在围满柴火的柱子上,身子被熊熊“火焰”包围;最右边的是个跪着的无头雕像,同样是穿着黑色祭衣。雕像都是按着真人比例雕刻的,逼真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杜莎夫人的蜡像,因此看起来更加瘆人。整个祠堂里阴气森森,令人窒息。

与诡异造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雕像的表情并不狰狞,反倒是很安详的样子,如同殉道者。但每一个又都是面色惨白,嘴角淌血,犬齿外露,和电影里的吸血鬼一般无二。每个雕像前都有香案和香炉,但没有牌位。

在无头木雕前面的祭台上,供着一个黑色头,高鼻深目的“头颅”。这颗“头颅”的表情虽然也很安详,甚至是在微笑,但是两颗尖尖的犬齿却呲出了粘着鲜血的嘴角。“头颅”旁边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斧头。

在木雕前方两米开外的地上,横着一具焦黑的尸体。刑警我也做了好几年了,各种稀奇古怪惨不忍睹的尸体我都见过,但眼前的这具却是足够考验人的想象力。这是一具不是用面目全非所能形容的,缩成只有儿童大小的烧焦人体。尸体不远处还有一只右脚的布鞋。我弯腰拾起鞋,鞋面还是潮乎乎的。把鞋翻过来,只见鞋底上面沾满了泥土,而右鞋底上恰好有个直角三角形的缺口!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了留在院子里的那串脚印的主人。祠堂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这双鞋的所留下的脚印。

一把湿漉漉的雨伞靠在木笼上,伞尖下还有没蒸完的水痕。

我蹲下身子检查尸体。烧得这么彻底,不经过解剖根本无法判断死亡时间。但焦尸身上隐隐约约残留着煤油的气味。

“无法鉴定吧?”用丝绸手帕捂着口鼻的罗基问。

我摇了摇头,“就像是被高压锅又焖过一次的烤全羊,太惨啦!”

焦尸旁边是一个打碎了的煤油灯。

“我的老天,这是煤油灯吗?简直就是火焰喷射器!”我站起身问道,“谁是第一现者?”

“我!”林溪嚷着。这女孩还真是特别,这种时候底气还这么足。

我看了看杨冰,“大海,你们这个祠堂是不是白天随时都有可能进入村民?”

“是啊。尤其是这几天。”杨冰开口说,“自从神木被击毁后,很多老人都纷纷来到祠堂拜祭以祈求平安。”

“要是能认出是谁就好了。”我自言自语道。

想要通过体貌特征来辨认这具面目全非的焦尸的身份实在不易。好在太极村与外界隔绝,只要寻找失踪人口,认尸应该不难。

“这只鞋子,应该是孙修士的。”杨冰皱着眉低声说。

“孙修士是孙炀吗?”我站起身,诧异的问。

“你怎么会知道?”杨冰好奇的问。

我把昨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孙炀是天主堂陈神父的接班人。”

“会不会认错?”

“这只鞋好像是他的。”杨冰犹豫不决的回答。“毕竟,尸体已经烧得黑乎乎了。”

“喂!你们是什么人?”

我回头一看,只见从外面走进一高一矮两个人,完全是喜剧人物的标准配置。高的骨瘦如柴穿一件黑色的长褂,矮的像个保龄球穿着白色的西装。两个人都四十岁上下。乍一看,好像是混搭版的R2d2和c-3po。两个人的穿衣风格与村庄的基调完全是格格不入,因此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我忍不住四下张望,是不是隐藏着摄像机在这拍古装剧。

“你们是什么人?”原来说话的是那个矮胖子。我心里计算着这个保龄球究竟是多少磅。

“对不起,这里是命案现场。如果你们是来应聘演员的请出门左转;如果是说相声的请出门右转;如果是黑白无常来勾魂,麻烦你们出门直走;如果是凶手,请上前一步,按个手印……”我挥手示意。

话音未落,矮胖子就一拳直奔我面门而来。我侧身一闪,顺势去扣他的手腕。于是,古典武术pk现代格斗的好戏上演了。

大概2。5个回合后,罗基和瘦高个挡在我们中间。

“老二,又冲动!还不给我退下!”瘦高个喝斥着矮胖子。

“这位兄台,我这兄弟初到宝地,不懂规矩。万望见谅。”罗基抱拳行礼。

“老弟客气了。”瘦高个还礼。

看两个人说的像模像样的,我暗自琢磨自己有必要复习一下文言文的语法规则了。

“敢问两位贵客是从何处而来?”瘦高个询问。但眼神可不像语气那么有礼。

“东土大唐而来!”我没好气的答道。

“郑捕头,他们是迷路误入到此的。”杨冰上前说明。

“捕头?!”我真的要疯了。

“我是付捕头!”矮胖子从怀里亮出一块铜片。

“我们是警察!”我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大哥,他真的是警察。”

“你们能在这很好。”瘦高个面无表情的说。“我叫**,他叫傅泽。我们兄弟俩是本村的治安民警,隶属于县公安局。村民们的习惯难以改变,就还按古老的称呼来叫我们。全村的安全由我们二人全权负责。本村已经二百年没有这样的惨剧了。”

“二百年?!你们村还真是长治久安啊。”我扭头问罗基,“二百年前的龙椅上坐的是那位清代帝王?”

“嘉庆。”罗基脱口而出。

我回过头来,说,“既然全村就你们两个,还不嫌麻烦分什么正副捕头。”

“我大哥姓郑,我姓付!不是你说的正副。”傅泽撅着嘴嘟囔着。

“好了,开玩笑嘛。”我搭着傅泽的肩膀笑着说。“我们来分析案情吧。”

“老二,你去把柳成荫找来。”

“这就去。”傅泽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我冲着他的背影踢出一脚,算是补全了之前剩下的o。5个回合。

“柳成荫是我们村唯一的医生。”**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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