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2）

等中原中也到了楼下的时候，大门口站岗的几个人已经口吐白沫晕过去了，那个金发男人面色不爽地站在路灯上，灯泡一明一灭马上就要坏掉了，白发男人靠在另一边的路灯上，明明嘴角向上弯着，却一点笑模样都看不出来。

他压下帽子咳了一声，抬高了一些声音：“浅井小姐今天提前下班，已经回去了。”

“什——”吉尔伽美什刚吐出一个音节，就咬着牙收回了声音。他抬头看了一眼楼顶，实际上中也知道他看的是非常精确的、润子的办公室的位置，然后轻盈地从路灯上一跃而下，“切”了一声转身就走。

明明他来的时候还感受到了那股气息，知道他和那个白发男人都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切断气息直接从楼上走了吗？

呵，还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啊——什么东西都拖着不想正面解决，极度地逃避问题。

居然敢放他的格子，看那女人是不想活了。

比起暴怒的金发男人，这边这个看起来温和很多的白发男人则是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浅井润子刚刚成为他们的班主任时，自己也是刚从高专毕业罢了，咒术界出了点事儿，夜蛾校长被临时提拔，于是拖润子回来“带孩子”，他只不过是她的“其中一个学生”。然而三年后，他就能毫不犹豫地说自己就是她最特殊、最在意的学生。

直到刚才他也是这样想的。

倒确实是没有想错，自己确实是最特殊的学·生·，而不是最在意的人。

她甚至没办法从他和那个自称“本王”的男人中轻易地选出一个，就已经够说明那个男人的地位……以及他不是最重要的人这件事了。

*

“喂，你这杂修，居然敢放本王的鸽子？”大门刚被打开就听到一声怒吼，从润子的左耳贯穿到右耳，“王的恩泽不感恩戴德地接受，还逃走了？”

“什么啊，”黑发女人坐在阳台的靠椅上慢悠悠地放下了书本，她现在已经慢慢地领会了吉尔伽美什的脾气，只要不碰到原则问题，他也就是打打嘴炮罢了，难不成还能一个EA把她捅穿了不成？“一回来就吵吵嚷嚷的。”

“你有什么可跑的，嗯？”金发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到阳台，一把抢走她手里的书扔到一边，红色的竖瞳收紧了，“还是说那个男人的感觉你就那么在乎？”

之所以能这么自信地说出最后一句话，那是因为他能肯定，如果今天润子真的下楼来，那也会是和他一块回来，而不是选择那个男人。

她不来，只是不想让他难堪罢了，同时也不想失去他。

“怎么，他在你未来的计划里就那么重要？”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润子不卑不亢的眼神反而更让他生气，好像他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明明是他好心去接她。

“也不是那——么重要。”润子轻笑一声，一种非人类的冷漠从眼里流露出来，吉尔伽美什内心缩了一下，那是属于野兽的眼神、而非他一直接触的浅井润子的眼神，仿佛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外壳，她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不过补魔总是需要的。”

“你就那么缺魔力？”金发男人挑眉，这才受肉了多久，要是别的职介也就算了，她可是Caster，如果Caster还缺单独行动的魔力，其他的位置还活不活了？

“嘛……你就当我的情况非常特殊吧。”润子模糊地回答，忍不住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我哪里会有伟大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那么强的单独行动的能力吗？”

这次英雄王没有因为被怼了就还嘴，他站在那里认真地看了她很久，发现自己的全知全能和千里眼在她身上都不起作用。

半晌后，他用十分严肃正经地声音说：“浅井润子，不管你一直在计划什么事情……不要做错事。”

不要做错事。

不是不要做“蠢事”、“傻事”，而是直接全盘否定了她的计划。在圣杯战争中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愿望，和Master之间走的也不近，尽量避免了所有的斗争，几乎就是透明的存在，在发现Master弱的可怜之后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直到黑泥吞噬了他们两个剩下的最后的英灵。

没有愿望的英灵又怎么会回应圣杯的召唤呢？可别告诉他她回来就是为了玩这种蠢兮兮的恋爱游戏的。

浅井润子一定在计划什么大事，这件事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可不知道她的真名和宝具，一时间根本猜不透到底会是什么方向，直觉告诉他，那是足以影响人理的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