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2)(2/4)

“你很好,很好。”陈洛阳笑一声,指着池幸,“跟我玩心机,你还不够格。有我陈洛阳一天,你池幸别想在圈子里出头!”

他拂袖而去,脸色难看。原臻连忙追上去,颜砚小跑着,拉住了陈洛阳的手:“洛阳……”

陈洛阳的好心情已经彻底被破坏。他用比方才怒对池幸更恶劣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薄唇挤出完整的话:“我一生最恨的,就是自作聪明的蠢货。”

说罢拂开颜砚的手。

面对原臻,他倒是显得缓和平静,又恢复成了体面的有钱人。“我先走了。”他皮笑肉不笑,“小秋想要那女的?”

“怎么可能?”原臻笑了,“秋时有未婚妻,正派人家的姑娘。”

突如其来的争执让宴会产生了小小的骚乱。地上一片碎玻璃,原秋时命人打扫清理,抬头时已经不见池幸,连麦子也没了踪影。

他连忙寻找,迎面撞见走回来的原臻。

原臻带着笑,安抚宴会上神色各异的人们。见原秋时要出门,她微微一笑:“秋时,你过来。”

听出她话语之中的不容置疑,原秋时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

“给freesia打个电话,她今天本来是要过来的,航班延误了。”原臻带笑带嗔,压低声音,没听见她说话内容的人,只会以为姐弟俩正愉快沟通,“你对她太冷淡了。”

原秋时捂着额头长叹:“你……你又误会了什么?我已经说过,我跟她不合适。”

原臻眼神冷了几分:“秋时,你要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原秋时:“我很清楚。”

原臻:“既然这样,就不要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到家里来。”

原秋时浓眉皱起:“就算你不喜欢她,她也是我的朋友。你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

原臻:“好,那我说一句对她好的话。你记得你是什么人,别让她产生错误的期待。”

原秋时:“你允许我邀请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她吗?裴瑗和江路想让你投资《大地震颤》,他们是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池幸的事情了?”他忽然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邀请陈洛阳。”

面对原臻的沉默,原秋时想起原臻今晚与预想中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心头涌起难以控制的烦躁和微痛。“姐,今晚即便颜砚不开口,你也会说出来,是吧?”

“如果我确定投资,那么池幸这样轧戏,你认为我可以接受?”原臻问。

“道理都在你这里,从来就这样。”原秋时低声道,“eric说了几十遍他不愿意回国帮你看生意,也不愿意办这种宴会。你从来没认真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原秋时不想和她争执,扭头就走。原臻找不到自己儿子,又被原秋时气上一气,脑袋嗡嗡响,端庄富贵的一张脸登时扭曲。

庄园太大了,原秋时在花园里找了一圈,所问的人都说没见过池幸。他来到正门,看见大门敞开着,麦子正从山道往回走。

“你见到池幸了吗?”原秋时忙问。

“已经走了。”麦子指指身后的路,“她没车,步行下山。”

原秋时:“……你不陪着她?”

麦子奇道:“女人想独处的时候,男人当然不能打扰。”

原秋时扭头命保安开车过来,麦子在他身边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跟你姐不一样。”

原秋时按捺心中不悦:“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姐要投资《大地震颤》?裴瑗不会是过来拉投资的。她在柏林拿了奖,编剧又是你,这电影怎么可能缺投资。是我姐把裴瑗江路叫过来的。”

他说得笃定,麦子也没有否认。

“……你知道一切,你为什么不告诉池幸?你可以让她提防,让她不要来。”原秋时有点儿焦躁了。

“这样很有趣。”麦子咬着烟笑,“你不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出活剧吗?我喜欢设计戏剧,也喜欢看戏,今晚我非常开心。诚然,这场戏剧的导演是原臻,我和颜砚不过是各有所求,推波助澜。”

他想了想又说:“你也是我这戏剧里的一员。”

原秋时完全无话可说,他甚至顾不上自己一直恪守的体面与礼节,低声道:“不可理喻!”

保安把车开来了,原秋时不再多话,上车沿主路离开,一路寻找池幸。

麦子在门口掸了掸烟灰。他看着保安,笑道:“陷入爱情的男人真有趣,盲目不是恋爱中的女人的特权。你看,他忘了问我池幸哪俩保镖去了哪里。”

保安一声不吭,站得笔直。

“不过要是问起,我还真没想好怎么回答。”麦子自顾自说,“这戏还不够圆满,我得检讨。”

此时在庄园侧门,池幸冷得发抖。披肩洒了酒,她抓在手里。一如原秋时所说,下起了小雨,她实在受不了,又把披肩披上,慢慢沿着山道往下走。

侧门山道比正门狭窄,不便行车,要走上一段才能与正门的大路汇合。远远的,池幸看见有车从大路经过,离她颇远,只从浓密的林子里透来车灯明亮光线。

池幸在身上摸索,才想起手机给何月保管,她没带在身上。方才宴会场地很混乱,麦子牵着她离开,直到把她送到侧门才走。他来过这别墅几次,熟悉地形,叮嘱池幸一路往前走。

池幸一分钟都不想呆在此处。她不蠢。原臻、陈洛阳和颜砚,个个都有自己的盘算。甚至连麦子也有。她在这个陷阱里,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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