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人类无法触及的领域（2/2）

根据阿道夫.威兹曼——那个前代白银之王的检测报告显示，周防尊的威兹曼偏差值已经到达极为危险的临界点，[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坠落，很可能只是接下来的两个月内的时间问题。

用行动电话把这个残酷事实通知他的时候，周防尊却并不如同普通人那样无法接受，而是像被通知[今天的午饭是天妇罗]一般，极为平静的应答了一声，就继续陪远坂樱——那个在池袋区、不知为何呆头呆脑的和赤之王凑在一起的幼女，接着在蛋糕店选购曲奇了。

理所当然的，周防尊那个完全不会把感激二字摆在表面上、或者就是因为这一点让我松了口气的家伙，之所以现在还没被国超防的某些激进分子一刀削去半边头盖骨，都是因为我向他们做了担保。

[周防尊坠剑的时候，由本大爷来进行对他的处决。]以信誓旦旦的语气，我不容某些人质疑的说出这句话。

有些人就是因为太倒霉而无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上鸣那家伙对于这件事，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是这样吗？或许是这样吧……周防尊那家伙明显已经心存死志，过去的同伴也早已如同烟雾消散在历史的长风之中，用他本人的话来说，就是[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但人活着，就一定要追寻什么意义吗？

我似乎看到更加开阔的一面。

是啊，只要还存活于这个世界上，意义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不是只需主动伸手，便可以轻易抓住吗？

任由身体自然松懈的仰倒在柔软的灰色床铺上。

“…是救下了爱丽斯菲尔那个蠢女人让我太得意忘形了吗？居然能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救下周防尊]这种不可能的事。”

手背盖在了眼前遮挡住一部分视线，但却仍然能从缝隙中看见光线。

…是太过得意忘形的尝到甜头了吗？自以为是的拯救他人、自以为是的做出相对正义的举措，虽然表面上不祈求什么回报，但实际上我还是在这之中得到了自我满足的快意。

哈——以为这能洗刷掉什么吗？我果然是个卑鄙的家伙啊。

手背上苍白到透明的皮肤之间，在灯光的映射之下，能看到象征生命的鲜红血液在细小的血管中流动。

但既然都已经如此卑鄙了，就干脆得意忘形的再尝试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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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5月27日，晚上8点25分。

介于我最近仍在矢雾制药处理相关事务，以及我想要找的人也住在矢雾制药内部，虽然是以散步的速度，但我抵达目的地的时间，也只用了数分钟而已。

呈现螺旋状的牛奶自倾倒的壶口中落下，灌注进红色的茶水中，传统的日式羊羹也因这微小的坠落而微微震颤。

穿着粉红色家政围裙的夜刀神狗朗——虽然我完全不想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在如此打扮的状况下，神色如常的调制阿萨姆红茶。

但用膝盖也能想到，如此恶趣味的作态，除去我面前这位现在正一脸恶心笑容的切着羊羹的前.白银之王，也不会有其他人拥有能入选的资格了。

阿道夫.威兹曼虽然在印象上貌似是与我稍近的白，但只需在我和他之间看上第二眼，就能明白二者如同天空与地面般的差别。

如若说威兹曼这家伙是雪地中银白的狐狸，那我能表现出的白色，大概也只能用浑浊来概括了。

“是关于[周防君能否通过其他方法活下去？]，一方通行君，你是想要这个答案的解答才在本该休息的时间，来我这里的吧。”他咀嚼着羊羹含糊不清。

或许该说果不其然？白狐狸一样的威兹曼在我未开口之前，就猜出了我来这里的意图。

“…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能控制住吗？”我这样说出了——大概是电影或者电视剧里对友人绝症的主角会说出的话。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句毫无作用的废话，就好像要穷困者从破布口袋里拿出黄金一般可笑。

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有[期待]这种东西的，这是每个人都会犯下的过错，我自认为还并未被排斥到人类之外的行列，自然也坚持着这种愚蠢的举动。

万一，万一会有什么转机呢？——总有人这样期待着，我显然也在其中。

威兹曼摊开了双手，显然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我发出的期待再怎么说也无法让他的袋子里出现[黄金]。

“放弃吧，虽然这样说会显得非常冷酷，但我十分肯定的是——周防君已经没救了。毕竟无论是现在的科技，还是过去的魔术，都对于介于物质与现象二者之间的[德累斯顿石盘]束手无策。”

忍不住叹了口气，威兹曼继续说着：

“而从人体之中析出[德累斯顿石盘]这样的技术，目前还很遗憾的是，他并非人类能够触及的领域，否则就不会因每年激增的危险个性持有者而头疼了……一方通行君？你为什么笑了？”

啊啊……我笑出来了吗？

是因为自己对于[析出]这个明显带有方向变化的词汇感到得意？又或者是因为自身那狂妄自大的想法而忍不住对自己的嘲弄？

但不论如何，我可以肯定一点。

周防尊那个短命的倒霉鬼因为碰上了本大爷，而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