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六只弹弹（1/2）

余靖川开着车一路微笑着回到mng基地里,时间早就过了12点，他在心里暗暗地感叹：

12点到了，灰少年就离王子而去了。

“喵呜~”奶牛猫仿佛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在猫箱里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迫不及待地想出来。

余靖川带着它到室内，吃完营养丰富的猫粮拌鱼罐头，奶牛猫开始挠着门，喵呜喵呜叫着要出去。

真是放荡不羁爱自由！

怀孕了的母猫一般不喜欢攀爬跳跃到高处,但是奶牛喵急着想出去，居然想爬到窗台上寻找出入。

余靖川怕它伤到自己，轻轻地捞起它来到屋外放到固定的小屋子里,奶牛猫这才消停下来，亲昵地舔舔他的手指头,蜷缩成一坨猫坨坨睡觉去了。

余靖川无奈地揉着它的小脑瓜：“怎么就爱往外跑呢，里面不是更安全吗？”

他眼尖地发现猫屋的柔软垫子上有几根橘黄色的毛毛,“这个颜色总不会是你身上掉下来的吧，橘次郎，你这屋子放在外面不在的时候都被别的猫睡过了。”

“喵呜~”橘次郎转过头，表示它不以为意，老娘现在回来了就好！

余靖川耸耸肩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房子外面是有安装监控的，但是覆盖面不广,拍不到猫屋，看来得找个机会多按几个监控才行。

安顿好了猫妈妈，他径直走向训练室。

12点对于正常人来说是睡眠时刻，对于电竞少年们来说是夜猫子游戏刚开始要玩的时刻。

lion一回来就开了直播，现在正疯狂对摄像头后面的镜子狂撩头发，自以为十分酷帅狂霸拽！

余靖川从他身后经过，默默说了句：“下雪了。”

反应过来的lion一看弹幕都在吐槽他多久没洗头了，他转头问：“兄弟，你不早点跟我说！”

余靖川气定神闲地拆着礼物盒，还十分心机地往lion的摄像头上靠了一点点。

lion果然经不住好奇，问道：“哇，今天不是狼双生日吗，咋地反倒你有礼物啊！”

余靖川拿出耳机，微微一笑，语气里十足的炫耀：“joker给我买的节日礼物，说是这个耳机质量好、透气，怕我耳朵捂出病来，连夜给我送的礼物。”

lion斜睨着他，拉长了音，“噫！”了一声。

网友们在直播间的摄像头目睹了全过程，刷起了雪花似的弹幕：

lion看了看，也觉得疑惑：“不对啊，今天是什么节日啊，3月份也就一个植树节吧，植树节送耳机吗？12号也还没到啊。”

余靖川转过头优雅地对他笑了下：“今天是全国爱耳日啊。”

“全国……爱耳日？”lion搜了搜百度，惊呼道：“还真有这么个节日！你们咋这么无聊，这么墙角旮沓里的节日也要翻出来过？”

lion直播间的网友们发来嘲笑：

lion这下彻底闭嘴了，委屈巴巴地打游戏。

而余靖川则在他的摄像头里360度无死角地展示了“joker送的节日礼物”，获得网友的极大夸赞，心情大好！

※※※

时间晃晃悠悠地过去了一周，tg基地训练室里。

段嘉卿戴着黑色款的耳机，喜欢得不得了，这几天倍加珍惜的使用它，偶尔轻轻地东摸摸、西碰碰，就差没有亲一亲了。

橘太郎正在他脚底下喵喵叫着要吃饭饭，爪爪可怜巴巴地扯了扯段嘉卿的裤腿，喵呜喵呜地讨吃的，尽管距离吃午饭才过去了一小时而已！

“喵呜~喵呜！”

“不能吃啦。”段嘉卿狠狠心没理它，开了一局游戏专心投入对局中。

突然！

训练室内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转向了门外，巨大的吵闹声和物体碰撞声从外面传来，简多多第一个冲出去！

未知的慌乱中，段嘉卿赶紧摘下耳机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会议室里，程永明的眼镜在拉扯中都掉到了地上，镜片在混乱中不知道被谁踩碎了，地上掉了一地的照片和密密麻麻的档案a4纸。

段嘉卿定睛一看，照片上的女孩不就是一周前的晚上在宠物店门口遇到的那个丹妮吗！还有一个女生也是网红脸，不认识。

冯印扶着程永明，而funny正脸红脖子粗，满脸凶相地指着冯印和程永明。

简多多冲进去赶紧拉开了funny，用自己庞大的身躯隔离了战场：“你们别动手啊！funny你都消失多久了，才回来这么一会儿就对经理教练动手动脚的！”

funny被简多多架起来，嘴上还在怒吼着：“你们别他妈含血喷人！这样污蔑两个弱女子你们也好意思？！丹妮为了我那么隐忍还为我打胎，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一面之词？”

他气冲冲地捡起地上的照片，面容狰狞地说：“真是难为你们了，p这些照片花了不少钱吧？有这钱怎么不直接给我啊！咋地？豆丁生最近输了几场觉得不行要换我上了是吧？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逼我回来是吧？我真是特别荣幸呢！”

冯印沉着脸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不是永明一直拦着我，早就把你解雇了，还轮得到今天这些破事！这些照片全是网上能找到的受害者整理的，你去网上搜搜‘你贷我贷’、‘就是爱贷’、‘借立返’等等，随便去找一找，证据多得是！你还没那个资本让我们大费周折！”

程永明则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颤声说：“这些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不相信？你自己回去仔细看看你签的借贷合同！看看是你的丹妮好还是我们在骗你！”

funny一声嗤笑：“不用看！这些人都是丹妮介绍给我的，是她的好朋友，我也认识！一年的利息还不用5个点，相当于友情借我了，我相信丹妮，她没有理由害我，我们认识是因为她是我的粉丝，她一开始就崇拜我、佩服我，我们的感情不掺杂其他的东西！”

段嘉卿围观全程，已经要被funny的脑残所折服，大致了解了情况后，看着平日和蔼的程永明被气得发抖，实在看不下去了，撇撇嘴说：“是吗，那你知不知道她还加了我微信，想要jc的微信名片呢。”

funny怔了一下，转而对段嘉卿说：“那是因为她的包包挂坠掉到jc车里了，她早就跟我说过了！我亲手把你名片发给她的！”

“……”段嘉卿实在无语，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把一个人洗脑的这么彻底？

段嘉卿翻出丹妮添加自己的记录，说：“什么挂坠这么巧随便一敲就能掉到玛莎拉蒂里，怎么不掉到旁边的井盖里啊？再说了，她怎么就知道掉到车里不是掉到其他地方了？”

funny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是昔日认识的人，甚至青训的小孩子们。

funny面子上下不去，挣脱了简多多，推开人群冲了出去！

程永明坐在椅子上平复心情。

简多多则丈二摸不着头脑，摸着自己的三层下巴问段嘉卿：“joker，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咋地都听不懂啊？”

段嘉卿摇摇头，先把青训的孩子们赶回去，这些小豆芽菜们噔噔噔地都跑了，小会议室里只剩下冯印、程永明和一队的队员们。

简多多拉了个椅子坐下来，椅子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吨位，发出嘎吱的声音，简多多说：“是因为funny借钱的事情吗？他上上个月也找我借了两次，7000块，都是队友一起也快一年了我就借给他了，后来一直没还我也快忘记了。”

冯印瞪了他一眼：“那你真是心大啊！”

简多多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一边的狼双也一脸震惊地说：“啊？他找你们都借了啊？我还以为就只有找我借呢，那时候刚转会过来，不好得罪老队员，想说借就借吧，到现在都没还。”

冯印和程永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程永明说：“他甚至说要找老板预支工资，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那么愁眉苦脸的样子，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赶紧的根冯印说了这事联系一下老板。”

冯印说：“我听了就直接找了老板，幸好老板那阵子好像是发烧住院了，我想着这时间节点的不方便，我自己先借了点钱给funny，预支工资的事情过段时间吧，拖着拖着就发现funny苗头不对劲，唉……”

段嘉卿看着大家一筹莫展的样子，想了想，说道：“我们借给他的钱加起来应该够立案了吧？让警方把丹妮和funny都叫过来当面对质不就清楚了吗？”

简多多一击掌：“我觉得的可以有！”

冯印却摇摇头，“这件事情如果操作不好被爆出来，对tg的形象影响很大，快季后赛了，下个赛季的赞助还没谈呢，还有你们的心态难保不会因为网上的恶评而受影响，喷子可不会只喷funny一个，我们tg都是火力击中目标。”

沉默了半响，程永明站起来拍拍大家的肩膀，“都回去训练，这件事情我和冯经理会解决好，你们不用担心。”

然而事情就是那么猝不及防，隔天中午大家才刚从被窝里起来，tg基地的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

段嘉卿和众队员草草洗了把脸漱个口，就一脸懵逼的被请上车，段嘉卿甚至还穿着小熊睡衣和拖鞋，头上呆毛乱翘。

※※※

mng基地院子里，余靖川正在组装栅栏，雕花大铁门外，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十多分钟后又呼啸而去。

他只随意看了一眼，又专注到手上做的事情来。

倒是两只狗子撒丫子地冲向雕花大门。

“汪！汪！”

砰！砰！

两声铁门响，两只狗子又被卡在栏杆间了！

“皮皮、弹弹！”余靖川怒吼着，心累地过来把两颗大萝卜□□。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了，皮皮弹弹两只傻狗根本不长教训，有人或车路过，势必要兴冲冲地卡一次，还不懂得倒车出来。

因为猫妈妈的预产期就在一个月后，余靖川的精力全放在照顾橘次郎身上了，为了不让皮皮弹弹拆家，又为了两边方便照顾，他想了想开车把两只狗子接到了基地先安顿着，这段时间先住在了mng基地宿舍里。

跟那对老夫妻说的时候，叔叔阿姨还十分不舍，让余靖川好好工作，尽快回来，当天，仿佛体会到了要离别，大白和皮皮弹弹互相蹭了许久。

“汪汪！汪！”

刚把两只大萝卜□□，又开始对着猫妈妈叫。

橘次郎霸气地看了它们一看，眼中闪过“看在你是主人的宠物份上，不跟你们计较”的意味。

反观皮皮弹弹，两只狗子黑乎乎的鼻子上都有被猫爪子挠过的痕迹，即使是怀孕状态，橘次郎流浪生活里历练出来的战斗力分毫不减，但两只狗子似乎不长教训，隔得远远的还企图跟橘次郎玩。

余靖川安装好了栅栏，把院子分隔开来，狗子和猫妈妈各占两边，狗子们可以在院子的三分之二范围里欢快跑动，有人进来的话从小门进来也接触不到皮皮弹弹。

余靖川对皮皮弹弹招手：“皮皮，弹弹，过来，来，从这个门进来，以后你俩白天就在这外面玩，也别再去招惹橘次郎了知道不？打又打不过，白长这么大个头，还老是要招惹人家，傍晚的时候我再带你们跑步去。”

“嗷呜~~”哈士奇皮皮仰天狼嚎一声，大舌头伸出来舔了舔余靖川的手，突然做了个嘴大张的姿势，把余靖川的手吞了进去，就这么含着，过了半响又吐了出来。

余靖川看着自己一手的口水，被神经质的哈士奇弄到没脾气了。

弹弹则直接扑了上来，这么大的阿拉斯加，发量惊人，站立起来快有一个一米五的女生高了。

余靖川抱着弹弹，把胖乎乎的阿拉斯加也拖到栅栏里，咔哒一声锁上了。

他拍拍手，看了看地上的材料：“接下来，安装一下橘次郎的豪华猫屋，还有监控摄像头。”

忙活着忙活着，到了下午两点多，东西都装的差不多了，余靖川身上白t恤也脏兮兮的，活像刚从基地搬砖回来的。

lion从二楼的窗户满脸焦急地朝下喊：“jc，快看新闻！你家joker摊上大事了！”

“汪！汪！”

皮皮弹弹一叫，露出个头的lion又被吓了回去！

※※※

余靖川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开着车一路横冲直撞焦急地赶往派出所，期间打电话给段嘉卿也没人接，发微信也不回，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锦城南片区的派出所内，tg的人围坐成一圈，众人刚醒来无精打采的就被带到派出所，大家都不明所以，直到在警局看到了funny才恍然大悟过来。

两个问话的警察笑眯眯地跟他们说：“别慌别慌，我们就是简单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各位就是范民的债主是吧？说一下范民分别找你们借了多少钱？”

范民就是funny的本名，次时funny正面色惨白的坐在角落里，眼神木楞呆滞，拿着手机一次次拨打着。

众人把funny跟他们借的金额都一一说了，两个警察核对一下，点点头，又转向funny：“其他债主联系上了吗？”

funny仿佛才回神，抖着声问：“警察同志，他们这是高利贷！是违法的，我可以不用还的吧？我只要还他们这些人的就可以了对吧？”funny指着tg众人，迫切地问警察。

两警察摇了摇头，说：“这些人是朋友借款，但是你之前跟借贷平台的借款还是要还的。”

funny激动地站起来，拿出一叠的借贷合同，拍在桌子上说：“不是，虽然我是签字了，但是他们这个合同完全是骗人的，我当时没有看到这行小字还有最后这个附加条件啊！我都用圆珠笔标注出来了，警察同志你再看看！这么高的利息我怎么还的完？”

冯印伸出手，随手拿了两份合同看，三个签字和按手印的地方，“范民”的名字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连日期都有，确确实实就是签了。

借了5万，条款共有100多项，有几个地方被人用圆珠笔标注了出来，逾期不还利息加倍累加，服务费就要百分之10，保证金要百分之20，实际上到手的金额就百分之70，利滚利滚利，几个月累积下来已经远远超出当初借贷金额的许多倍。

好几份合同都是类似这样的，全部加起来金额之大，不可想象。

程永明问：“那两名女子是惯犯，诱导别人去找借贷平台借钱，不能抓起来吗？”

警察摇摇头，说道：“范民在多个借贷平台借款，两个女子均为关系人，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跟平台有联系，顶多是怂恿范民去借钱，借钱是事实，国家有专门的司法解释：‘只要双方约定的利率未超过年利率24%，法院会予以支持；超过年利率36%的，超过部分的利息约定无效。’，也就是说，24%以内的利息是要还的，超过36的，超过的部分不用还。”

funny心如死灰，眼眶瞠目欲裂：“昨晚，我回去后仔细看了一遍合同，跟丹妮对峙，她刚开始还不承认，我拿出合同后，她终于承认了，趁我不注意逃走了，我一早就收到了催债的电话，不停的打，不停的打，不久我父母也收到了催债电话，还放言说要让我的日子不得安生。”

roen是所有人中，跟funny关系最好的，不仅因为是下路双人组，还有一起从二级联赛一路冲锋陷阵打上来的情谊，他眼里泛着水花，又升起又无奈地叹气。

段嘉卿听着抿着发白的嘴唇，心想着，虽然听着很可怜，但到头来还是你自己活该啊。

问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饿得肚子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