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三七 先抓耿仲明(2/2)

阿蛮摆摆手:“东家就是朝廷,哪里是什么善心人。”

“我听人说,您是参将爷,咋知道劳改营的事儿呢?”黄德问。

阿蛮笑了笑:“我原来是东虏五贝勒,莽古尔泰的白甲兵,输给了殿下,被俘进了劳改营,呆了一年多,后来有差遣就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阿蛮带着四个人来到了黄德等降兵居住的棚子下,黄德连忙推搡身边的人起来,自己则是凑了上去,问:“将爷,我今儿还是劝降?”

阿蛮摇摇头,说:“问问这些人里,谁会做藤牌。”

“我就会,小的以前是个篾匠,被耿仲明掳了才当了兵,也在东虏营中见过藤牌。”黄德献宝一样说道。

又问了一遍,找出了七八人,与阿蛮身后的人凑了十几个,阿蛮说:“你带人去林子里砍树枝和藤条,做藤牌用,这件事交给你,中午之前至少做五十,那边正在炖肉,你们做完了,都有肉吃。”

黄德嘿嘿一笑,带着几十个人拿着斧头进了林子,很快就拖出了藤条和树枝,篾匠把藤条树枝编成各种形状,有些是轻便的圆形,有些是则是能护住全身的,还有长度超过一丈,宽四尺的,三人举着就能护住十个人,所有的藤牌上至少覆盖了两层牛皮,以增强防御力。

到了中午,阿蛮把挑选出的两百乞列迷跳荡和一百铳手一百弓箭手编列成队,向着南关岭行军去了。

“黄......黄大哥,他们就四百人,能打过主子他们吗?”一个流着鼻涕的包衣小心的问道。

黄德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什么狗屁主子,那是咱们的敌人,咱们早就不是奴才了,你忘了他们咋欺负咱了吗,要不是老子会打制桌椅板凳,也当不上把总,早就死在他们手里了。”

“黄大哥,咱们......咱们跑吧,也没人看着咱们。”另一个篾匠说道。

黄德远远的跳开,说:“你要想死别拉着俺,这林子里都是那种野人鞑子,抓住逃跑的直接杀了,你跑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去给人当奴才?”

“俺已经替你们打听好了,等局势稳定下来,就让咱干几年活就不问罪了,家人也不会怪罪,可是跑了抓回来,就得干活干到死。”黄德威胁道,他指了指已经进入南关岭的士卒说道:“看着吧,这些都是天兵天将,厉害的很,上面的人挡不住的。”

阿蛮躲在一个大藤牌后面,控制用大吼控制着前进的速度,自从当上将军以来,他已经许久没有亲临战阵,虽然技艺有些生疏,但经验尚在,已经骚扰了两日,也放了几波信使回金州报信,但金州依然没有出援的意思,他只能猛攻南关岭,抓了耿仲明再说。

“慢速前进!”阿蛮大吼道,在距离敌人栅栏一百步左右的位置大声吩咐道。

“吼吼吼!”

跳荡手们齐声吼叫,虽然速度降下来了,但是踏步的频率没有下降,后面的人还不断用刀剑拍打藤牌以增加声势,阿蛮如此安排,并不是无的放矢,对面的敌人能打的也就那不到二百的家丁和蒙古鞑子,其余的都是胆小鬼,但他们的箭矢和铅子一样有威胁,只要自己控制速度,以声音和阵列施加压力,就能让那些铳手和弓箭手过早的放箭,己方的藤牌在这个距离上拥有绝对防御力。

当敌人拉弓的手臂酸了,铳子打没了,就是冲上去的时候了。

“射击!”

铳队在百步开外打出了一轮齐射,打的栅栏木屑横飞,而朝鲜弓手也开始抛射羽箭,栅栏上满是羽箭,密密麻麻的像是长了一丛杂草一样。

火焰和烟雾严重削弱了敌人对距离的判断,栅栏后面铳声大作,不时有羽箭袭来,跳荡手索性放下藤牌,藏匿在了后面,眼瞧着铳子打不穿藤牌,箭矢落在眼前的土地上,便有人发出了嘲笑声。

不多时,对面消停了,阿蛮再次命令前进,抵抗着敌人的火力,而铳手和弓箭手则散开,利用树林的掩护骚扰射击,

阿蛮指挥着跳荡忽然前进三十步,又退回来,如此反反复复,折腾许久,但效果却非常掀桌,防守的人出现了慌乱,铳手装填火药的顺序出现了错误,弓手的开始失去了准头。

耿仲明俯身在胸墙后面,盯着眼前的敌人,他忽然有种错觉,眼前进攻的是八旗白甲兵,而不是明军,但那种威力十足的火铳和跃动在丛林间使用短梢弓的朝鲜人却打破了这种错觉,耿仲明吃惊于这种源于努尔哈赤时代的古老战术,更吃惊于藤牌后面那群乞列迷人,这群蛮子不是最喜欢乱打乱冲,怎么有如此纪律了?

靠近到了五十步,手持小藤牌的跳荡手上前,掩护其他人拆了斜插的尖木桩,大长牌手则继续前进,到了三十步外,拿出了几个飞雷,点燃之后扔了过去,这一举动彻底点燃了马蜂窝,一轮三眼铳爆射起来,声音如炒豆一般,这原本是耿仲明预留的杀手锏,但三眼铳手根本忍受不住爆炸和敌人近在咫尺的压力。

“冲上去!”

阿蛮拔出佩刀,与跳荡手一起排列成纵队,开始冲杀,最后几枚飞雷扔了过去,大藤牌直接铺在了壕沟上,成了跳板,十几个跳荡手手持圆形藤牌,扔了一群斧子和骨朵过去,借着烟雾就越过了壕沟,劈斩烂了栅栏,冲杀了进去........。

“你就是耿仲明?”半个时辰后,阿蛮的鹿皮靴子踩在耿仲明的胸口,不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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