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立足台湾(2/2)

“马大人,可以登陆鸡笼岛了!”童海峰说道。

马沙洲微微点头,命令舰队各船只上的士卒登陆鸡笼岛,很快,六艘舰船各自派出了六艘或者两艘的小船,快速的向着鸡笼岛东岸地区划去,一共三百人的战斗队,而在小船的后面则是两艘平底沙船,上面运载了一个炮队,装备了四门轻型炮和四门战防炮。

砰砰砰!

快船率先抵达岸边,放下了跳板,士兵们鱼贯而下,马沙洲知道,经历了十二天航行的士卒疲惫不堪,他大声的提醒道:“全部小心,不要掉水里,上岸之后,先建立防线!”

马沙洲很快到达了岸上,把那些上岸就趴在地上大吐的士卒踢起来,此时依旧下着雨,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雨水,好像每个人都在哭泣,马沙洲见所有人登陆上岸,他走过士兵们面前,不断从里面挑选人员,能被他挑选的都是状况比较好的士卒,他一共挑选了三十个人,接着马沙洲抓来副手:“你立刻安排人,协助沙船上的炮手把所有火炮拉上来,记着半个时辰之后,你带一百个人沿着我留下的路标跟来,让其他人协助炮队登山,天黑之前,至少把两门火炮运到山顶!”

“所有人听着,打下敌城,赏银十两!”马沙洲大喊道。

他给被挑选到的人发放了酒水,喝了之后,众人冒雨前进,分成两列,直指山顶、

这座山是整个岛的制高点,原本西班牙人在山顶建设了一个小型堡垒,充当瞭望哨,并且保护后面的撤守堡垒,随着菲律宾总督大裁军,堡垒被拆毁,但这座山依旧是战略要点,因为山顶上架设火炮可以攻击撤守堡的敌军,若是攻下撤守堡,那么就可以在那座俯瞰圣萨尔瓦多城的山顶架设火炮,攻击圣萨尔瓦多城、

“千总爷,上面有人!”

斥候撤了回来,指着山顶的一小片密林,小声的说道,马沙洲用望远镜看去,果然有二十余人,正在树下躲雨,他脱下衣甲扔掉武器,带上斥候潜行了近百步,到达一个视野更为良好的地方,透过雨雾可以看到西班牙人正在收拾手中的火绳枪,他们手中火绳枪受到雨水的影响。

“你带十个人,往后绕行,到位之后,我会吸引敌人的火力,由你们解决他们,记着,至少留下一个活口!”马沙洲吩咐斥候说道。

半个时辰后,由斥候率领的小队进入了密林之中,马沙洲带人大摇大摆的向着山顶前进,隔着近两百步,那些西班牙人便开火攻击,马沙洲仔细观察着,发现西班牙人的火绳枪的发火率不到一半,索性让士卒散开前进,在距敌百步之外对射,不多时,西班牙人忽然大乱,扔下武器四处乱跑,原来是斥候率人赶到了,用弓箭射杀过半之后,抓住了五个活口。

通过审讯俘虏,鸡笼的情况明朗了起来,整个圣萨尔瓦多原本只有波提罗手中的一百二十士兵和五十多个仆役、家属,但是随着局势的恶化,菲律宾总督增兵了八十人,但也仅仅如此了,因为荷兰人组织了规模巨大的舰队,澳门的葡萄牙人和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同样担心自己成为了荷兰人怒火下的牺牲品,相比鸡笼,马尼拉更为重要。

波提罗没有办法,只能招募更多的雇佣兵,在菲律宾总督的支持下,波提罗从台湾岛上的大鸡笼社招募了近百生番,还从马尼拉招募来了一百五十名切之丹日本武士。

那艘小盖伦船便是为鸡笼送来最后一批日本武士和一些军械、补给的,同样的情报在那个舰长嘴里得到了印证。

面对一个只有五百人的城堡,马沙洲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很快后方舰队送来了两个步队一千人的兵马,而在这三日的时间,随军的炮队全部抵达了山顶,四门战防炮已经开始炮击西班牙人设置在撤守堡的西班牙人,撤守堡同样拥有两门十二磅火炮,双方展开炮战,三日炮战下来,西班牙两门火炮均是弹药告罄,而炮队也有一门战防炮被击毁炮车,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待大队人马上岸之后,马沙洲亲率领三百人的先遣队包围撤守堡,而大军则包围圣萨尔瓦多。

圣萨尔瓦多城虽然叫做城堡,实际上只是一个很小的城堡,主体建筑周长不过百余丈,最重要的建筑除了兼职医院、学校的天主教堂之外,便是司令官官邸了,这样一个城堡,是经受不住大量重炮的轰击的,最为重要的是,堡垒的水源还在外面。

而撤守堡更为寒酸,只是波提罗在拆除的遗址上进行的重建,虽然粗有规模,但却是用石头和木头堆砌起来的围子,最为关键的是,整个撤守堡的顶部只是用来遮风挡雨,没有任何的防御作用。

马沙洲命令先遣队驻守在撤守堡敌人火力之外,每个夜晚都派遣精锐铳手,潜入到撤守堡百步左右,用飞雷招呼堡垒的西班牙人,第一个夜晚,撤守堡的顶部全部被炸毁,整个撤守堡宛若废墟一般,当夜晚过去之后,守卫堡垒的西班牙军官率领二十八个活人和五十多具尸体向马沙洲投降。

炮队在当日进驻撤守堡,并从主力舰最上层的火炮甲板上运来了十二磅火炮的弹药,在夜晚便展开了对圣萨尔瓦多的炮击。

坚持了三日之后,圣萨尔瓦多只剩下一处棱堡完好,其余建筑多半被炮弹击毁,圣萨尔瓦多宣布投降。

马沙洲进入城堡之中,看到的是把火枪排列整齐,列成方阵西班牙士兵,跪地求饶的生番土人,还有一群仓皇紧张的日本武士,其中有几个在马沙洲进来的那一刻切腹自杀!

马沙洲没有看到波提罗,他在传教士的指引下,穿过了成为了废墟的官邸,进了教堂的地下室,那里停放着十几个正在哀嚎的伤员,更多的尸体则堆砌在过道里,进入最深处,一个穿着白衣的医生正站在那里,他掀开白布,露出了一张惨白至极的脸,那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精悍男人,可是他的脖颈却是撕裂的,到处都是血,伤口已经泛白,显然死了不是一日了。

“波提罗长官在你们第一日的炮击之中就不幸受伤,一枚石子切开了他的气管和大动脉,他在临死之前,希望我把这个交给你。”医生脸色严峻的说道,从一旁的柜子上拿出一把西班牙指挥刀。

马沙洲接过刀,掂量了一下,感觉有些不适应,疑惑的看向那个医生,医生道:“这是投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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