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蝶恋花·凉风(1/5)

风细柳斜斜,烟雨暗千家。

熙宁二年,惊蛰前后的江南西路浸润在一片细雨中,往抚州临川县去的官道上,一队车马在湿泞中缓缓而行。[1]

为首的宝马雕车里宽敞得很,支了方矮桌,上头燃着的博山香炉里还飘着沉水香。晏亭柔端坐在车内,身边放着一个三尺来长的织锦包袱,她一手小心仔细的扶着包袱,另一只手攥了把未出鞘的宝剑,抵开了紫竹蔑编的车帘,探出头去,问道:“六郎,还有多远?”

只见紫竹帘掀开了一角,露出一个飒爽少女的面庞,她束起的青丝间挑着一根碧玉簪,衬的那如月皎面平添了几分水润。一双眉画的如远黛寒山,配上那对微翘杏核眼,英气中带了半分娇媚,让人忍不住总想多瞧两眼。

赶车的少年阮六郎披着蓑衣,侧首,“回小姐,往咱临川去,不到十里了,天黑前总到得府上。”

晏亭柔才阖帘,马车没行几步就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阮六郎勒马,“前面的路堵住了,小姐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就回。”

晏亭柔在马车里小憩,看了眼织锦包袱,这里头装的东西,可是磕不得碰不得,此行从洪州到抚州临川,不过两日的车程,愣是走了四日,皆因这东西。

不多时,阮六郎淌着水跑过来,站在马车窗外,轻敲了下窗框,“小姐,前面有家迎亲的,遇桥便要扔铜钱。这带路水系发达,约么十来座桥呢,就慢了些,挡了路去。”

晏亭柔不解,“扔铜钱?作甚?”

阮六郎解释道:“娶亲的讲究多,这个也叫过路钱,保证一路通畅,婚姻顺遂。”

“他们若少扔些,这路还能更畅通些。”晏亭柔觉得有趣,笑说:“那便慢行,等吧。让车上人都仔细着,这些东西万不可沾了水的。”

阮六郎应声,去嘱咐后面马车上的人。

晏亭柔闭了眼睛,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牵着她的思绪也飘的远了,不知不觉就入了梦。曾几何时,好似也有人说要来临川娶她的。许是过了有些年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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