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蝶恋花·残酒困(1/4)

三月初三,杨柳堆烟时,桃花纷纷飞落。

春风卷着乱红,摇动着秋千索上一袭海棠红对襟罗纱袄的晏亭柔。她座在晏府中庭院西边的秋千上,双腿挨着地面,一手扶着秋千索,一手卷着一本账簿,细细看着。似是不经意,按下账簿,轻轻晃了几下,若有所思。

她想着寒食节加上清明节,这月初就足有七日休沐,寻常人家都会趁着扫墓祭祖,带着一家老小去城外踏青。今日临川印坊是无人当值的,她得去清算一下上个月的账目,还要去检查一下《大藏经》修版的进度。待初五清明节那日与爹爹去给娘亲扫墓,而后便启程赶去洪州,与陆通判好生谈谈延长借用雕版之事。

思量间,阮六郎从府外走了过来,“小姐,马车备好了。”

晏亭柔望了望门口,说:“今日去印坊,估计夜里才归家,秀姐姐说要去装些点心肉脯来。”

阮六郎回道:“方才小姐在看书时,表姑娘已将竹篮拿了来,我放到马车上了。”

晏亭柔“哦”了一声。

阮六郎见小姐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就问:“小姐,可是要等人?”

晏亭柔心道,昨日赵拾雨分明说今天要同她一起去印坊学雕刻书版的,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人还未来。难道又要爽约不成?她说:“没有,我去拿件衣裳,免得印坊冷。”

“好,我去马车上等小姐。”

赵拾雨昨日酒吃的有些多,午睡醒来时,听闻言良说,晏三叔托人来了趟杜府,邀他翌日一早,在晏府一见。是以赵拾雨惦念着这事,起的很早。

可武同这日不知犯了什么浑,一早给他选衣,竟耽搁了小半个时辰去,他一会说穿月白襕衫显得小王爷精神,一会又说需穿鹤氅显得淡薄名利一些。

赵拾雨已然有些不耐烦,“武同你今日是怎么了?不过就是随便穿一身便是,为何这般讲究?”

武同一脸正经的模样:“小王爷要去见晏三叔,总该庄重些。”

“昨日怎不见你为我配衫这许久?”

武同小声嘀咕,“唉,小王爷还说,你都不同我挑明,昨日给了草贴,这般大事,还要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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