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楼心悦(1/5)

天还未亮,有鸟双双鸣高树,吵醒了晏亭柔。

长案上的灯烛不知何时灭的,屋里微暗,晏亭柔那鹅黄发带早不知何处去,自己则被赵拾雨抱在怀中。她抬头看赵拾雨的睡颜,剑眉星目,挺拔有致的鼻,还有一双恰到好处的嘴,那唇色不淡不艳,好似还泛着笑意。她嘴角弯弯,唤了句:“拾哥哥。”

赵拾雨的呼吸极平稳,还在熟睡,她就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眉毛,又探身去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闭着的眼,赵拾雨好似觉得有些痒,略动一下,惊的晏亭柔又缩回锦被之中。

屋室里是初秋的微凉,可床帐里确是有一种暖。

晏亭柔极舍不得离开这样的暖和,可想到还要去洛阳,就悄悄下地起了身。

她拽着衣裙,越过赵拾雨,坐在床沿边上,抱着膝盖望着他,爱不释手的摸了摸他的眉眼,又轻声叫了几句,好似情人间的玩笑,她用着唤不醒人的力道,拾哥哥,拾哥哥,叫了几声,又自顾自痴痴的笑了起来。

眉眼都弯成新月了,可又不敢笑出声来。她蹑手蹑脚的穿上绣鞋,在长案上碾墨提笔,挥毫书了一封短信,折好放在赵拾雨腰带间。她已打开房门,又回头看了一眼。见阮六郎还没在院中等她,想来自己是早的,她轻声的迈着大步,跑回床边又看了一眼赵拾雨,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不多时,东京城西南的新郑门内跑出了个身穿轻便雪青色男装的身影,晏亭柔将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白玉簪插在青丝间,又作一副俏郎君模样,跨上霜阿剑,与阮六郎上马奔洛阳去。

每过一个驿站,两人皆换上脚程最好的骏马,几近人不沾地,马不停蹄。沿途逢驿站就换马,直到第三个驿站时,两人下马坐到茶寮中,喝杯茶吃碗面。

阮六郎忍了半日,才问道:“小姐,这是躲小王爷呢?”

“嗯?”晏亭柔喝了一口粗茶,不解他何出此言,“我躲他作甚?”

“哦,咱们起身时,小王爷、闻公子和武同都没醒呢。”阮六郎想说,毕竟昨日起火是小王爷收留了他们主仆,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好似不大合适。可他又不晓得,小姐是不是已经同小王爷讲了,毕竟两人夜里同在一个屋檐下,就不好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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