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酩酊(2/3)

赵拾雨一个一个将橘子拿起来,同她讲:“这个唤作‘弄色枨橘’。这个黄色的,是橘子本来的颜色,上头的‘福’字是在橘子还是绿果时,贴上去的纸,而后待果子熟了摘下来,那贴纸的地方自然就淡一些,显示出了字迹。绿色就是青的,不太熟,总之摆盘好看就行。红色、蓝色、紫色分别就是用可食用的颜料,上了颜色,是为‘弄色’。”[2]

钱有贤见那两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就以自己今日还有贵客将至,要出去提前安顿一下为借口,顺手将醉醺醺的百里了峻也拉走了。他拉上门,笑说:“隔壁的潇湘苑,留给你们,午后醉酒,可稍作休息啊。”

人都散了,赵拾雨就拉着晏亭柔入了潇湘苑。

潇湘苑里珠帘遮住内里的床榻,外面窗前摆了一套桌椅,侧面放着屏风,前头置了一个小榻茶座,对面还放着一个长案,上头摆了笔墨纸砚。不论是想要红袖添香的物件,还是琴棋书画的玩意,总之是应有尽有。

赵拾雨见了玉石珠帘后面,拉着红纱帐幔的床榻,就紧张了一下,腹诽着钱衙内真是不干好事。

那屏风之上绘着千里江山,那山是用石青色配着碧色勾勒的,显然还是出自一位大家之笔,画的气势磅礴。晏亭柔一脸好奇,走近了去看看,原来那屏风之后还摆了桌子,有一古琴横置。她晕头转向的,还不忘问道:“拾哥哥,今日这是怎么了?想着带我来春岸楼?”

“我怕你好奇自己个去,不如我带你来啊。”赵拾雨捏了捏晏亭柔的脸,“主要是因为明日宫中有晚宴,欢饮达旦那种,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出宫,我想着那不若今日先同你过节。”

“哦。”晏亭柔图个新鲜,已将潇湘苑看遍,眼下满脑子都是方才的弄色枨橘,只应了一声,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赵拾雨见她心不在焉,就隔着一方小桌,坐她身边,“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啊。”晏亭柔眼皮有些沉,眨了眨。

赵拾雨嘴角扬起,“哦,那你说说,方才我同你说什么了?”

晏亭柔努力的想了想,自己果然没听到,“我,我方才在看到弄色枨橘的时候,忽然想起同雕印有关的事情,可就闪了一下,想不到了。啊,头好疼。”她觉得自己这样敷衍赵拾雨,好似有些不妥,忙说:“我不想别的了,拾哥哥,再同我说一遍,可好?”

赵拾雨被她一唤,自就心软了,又将话说了一遍,才问:“这回记住了?”

晏亭柔忙点头,为了证明自己有用心在听,忙解释着:“嗯嗯,明日见不到拾哥哥了,我记住了,会……”

“会什么?”赵拾雨想听后面的话。

“会……”会想你的,晏亭柔方才说的太快了,完全没过脑子,将心中所想差点吐露出来。她心道果然喝酒误事,自己什么轻浮话都说得出口。现下实在不知该怎么往下编,就紧张的拿起方桌上的书,手翻了两下,眼睛盯着窗外,用着近不可闻的声音说:“会……会想你的。”

赵拾雨伸手去拢她额头,“我也会想你的。”可唇还未贴到额头上,垂眸见了晏亭柔手上掀开的书,忽就慌张的松开了手。

晏亭柔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睁大眼睛望着他,“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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