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2）

五条悟发觉自己的眼神里有某种不属于他的感情。诚然，他是此世代最强大的术师，他也无法理解常人之爱。

他只能够从字面上了解，她人用眼神表达的爱意。

“木村卡爱拉。”

五条悟“说”出了某个人的名字。

“三珠真夜。”

“小森雾。”

……

“日塔奈美。”

五条悟“念”出了十一名少女的名字。

有着阴郁眼神、看起来很像坏人的三珠真夜一直盯着五条悟，五条悟突然产生了一种“她不是三珠真夜”的感觉。

那种奇怪的震动感，又出现了。

五条悟身上那和服的触感瞬间消失，他眼前的景象旋转变化，十一名中的十名少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三珠真夜。可是三珠真夜也不是三珠真夜，她的面容被年轻术师的脸所替代。

就像五条悟那样进入了三珠真夜视角的飞鸟，第二次显露自己的面容时紧紧抿着嘴巴。他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他岂止不高兴，他还很生气。

这个由薄弱的执念与爱而构造成的特异点在这个古老的诅咒（术师）面前烟消云散，术师的怒意源源不绝地向四方散播。

“这种玩笑，我一点也不喜欢。”

所以他消灭了这个特异点，消灭了那十一名少女和她们的老师一起构筑而成的特异点。

五条悟像电视上那种男明星一样夸张地耸了耸肩膀，他长得很帅气，所以这个动作也做得非常帅气。至今还没有透露过自己姓名的年轻术师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的眉毛很淡，睫毛的颜色却非常深。哪怕是远远地看过去，人们都会觉得他的眼睛非常美丽。

拥有着非常美丽的眼睛的神宫司飞鸟，感到自己的“爱”被这个特异点玷污了。一个男人，爱上了存活在十一名少女体内的器官。而飞鸟呢，他身边也有很多人。他爱着那些人身上的某种特质。当他将那些分散的特质拼合起来的时候，熟知他的过去的那些人就会惊讶地发现原来飞鸟像是在玩拼图游戏一样拼凑着他原先所喜爱的人。

……羂索。

飞鸟爱着他的同时也仇恨着对方，他的仇恨比天要高，他自认为所持有的爱意比谷还深。

因为不断转世而缺失了相当多的记忆的飞鸟，在这矛盾的漩涡中审视着自己的情感。他在其他人身上寻找着对方的特质，可是又打心底起憎恶对方。

特异点消散之后，五条悟重新出现在石头的围栏上。他面前的广田理绪，对五条悟的失踪感到了恐惧。当她再一次看到对方的时候，理绪脸上早就淌满了泪痕。

飞鸟的脸色显得很阴郁，他本来就是为了追寻那个入侵了他领域的歹徒前来，但是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情。他的心情低沉如同阴雨，广田理绪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哪怕是广田仙枝，也只是他顺手救下的程度。

五条悟是不会丢下人独自离开的，所以飞鸟根本不需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他只是刚刚表露出想要离开的举动，五条悟就发现了这点。这位观察能力格外敏锐的咒术师却没有与观察能力等同的情商，他问：“这就走了吗？”

神宫司飞鸟没有回应，即便五条悟还有下一句话。他没有利用“术”的能力，只是使用着自己的双脚。他拖着自己的右脚缓慢地向外走去，他的背影寒碜得像是一个一贫如洗的可怜乞丐。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年轻术师虚弱的侧脸消失在视野尽头。

五条悟拉起眼罩的一角，他的脸蛋让理绪产生了某种安全感。

“那就让我们去找找你的奶奶吧。”

说不定就遇上好心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