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2）

沙罗笑了一会，朝他伸出手，“这里虽然刚刚被我躺过没那么脏了，还是快点起来比较好。”

“你现在对我越好我就越是良心不安。”虎杖默默缩的更紧，总不好说刚刚是看到她才被咒骸打的，“你不会懂的，就放我一个人在这里不用管。”

“我懂的……”沙罗脸上笑意突然僵住，她垂下头，视线没有放在少年身上，“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

“那时候看到你的尸体我就在忏悔，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虎杖悠仁张开嘴巴又合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沙罗没有在这话题上延伸下去，她只是想对他道歉而已。

沙罗看着他只肯露出来的后脑勺，“你黑色的头发长出很多了，需要我帮你把之前染的头发剪掉吗？”

“嗯？”虎杖终于露出了脸，“不是染的。”

虎杖：“我天生两种发色。”

沙罗：“……”

看他表情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真的有人能天生两种发色吗？

沙罗最终放过发色的话题，“那我帮你剪刘海？你头发好像长到快要戳眼睛了。”她笑着撩起平常自己剪的刘海，“我可是专业的，放心交给我吧。”

虎杖和七海建人出任务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捋自己的刘海。

银发少女贴近时的体温，专注的眼神，温柔的触感。

他不自觉嘴角翘起。

七海停下脚步，面无表情，“脸上再出现恶心的笑脸，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虎杖立即跟军训时立正站好：“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两人在搜查发生在电影院的事故现场，之后分成两路寻找线索。

七海建人去寻找改造人类的咒灵，虎杖则是去跟可能跟诅咒师有关系的一位学生接触。

“就是他？”虎杖看照片上秀气到有些脆弱的黑发少年，陷入沉思，“果然人不可貌相吗？光看长相给人感觉很善良，但又有冷冰冰的感觉。”

“他叫毛利雾仁，是镰仓花道毛利府的长子。”伊地知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被怀疑的少年身份。

“喔，应该是很有教养的有钱人。”

“除了这次事情，这位毛利雾仁还有奇怪的地方。”伊地知推眼镜说，“在几年前，他滑雪的时候遇难，据说在雪底被埋了三天。刚挖出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但是突然活了过来。”

“……鬼故事？只不过我也是突然诈尸的情况，没理由说别人。”

“他雪难事故之后，就不去上学，很少出门。”

“……说真的，这不就是我的现状吗？我表面上还死了，比他更可疑。”

虎杖按照计划，拿着低级诅咒出现在他面前，试探他的反应。虎杖试探的结果是毛利雾仁能看到诅咒，但没有能力祓除诅咒。

同时发生意料外的展开，毛利雾仁身体非常不好。虽然虎杖及时祓除诅咒，或许因为情绪激动，毛利雾仁一直在捂嘴咳嗽。

毕竟是自己放出的咒灵，虎杖在旁良心不安，“那个不好意思……你稍微好点了吗？”

毛利雾仁没回答，但他捂嘴咳嗽的手帕上出现了血迹。

虎杖：“……”

毛利雾仁咳到整个人都站不稳，虎杖想扶，被他全力推开，目光冰冷如同刀子。

“不用你管，小鬼。”

他说话的语气让虎杖想起两面宿傩。

“悠仁？”虎杖手足无措之际，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居然真的是你。”草摩沙罗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慌张，“你怎么在这？惠和野蔷薇也在附近出任务，会被发现的。”

“诶诶诶？！”虎杖表面上还是假死，不能被认识的人看到，现在立马要躲起来，他慌张转头对毛利雾仁说：“不好意思我……”

说到一半，毛利雾仁突然体力不支，往沙罗的方向倒了过去。

虎杖抢先一步扶住了他。

沙罗疑惑道：“他是？”

虎杖心情复杂，总不好说他只是陌生人。毛利雾仁变成这样确实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没办法放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管，自己先走开。

那就和撞了人就逃走的肇事司机一样不道德。

毛利雾仁倒在他怀里，气若游丝，“你们……咳咳，遇到麻烦的话……咳咳……可以先去我家里。”

他一改刚刚冷冰冰的态度，皮肤白皙的俊秀少年一边咳嗽，一边邀请他们。

他欲语还休，目光凝视在草摩沙罗身上。

好家伙，短短时间里这个人居然还能有两副面孔。

草摩沙罗不知道什么情况，转头看虎杖悠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毛利雾仁咳嗽声音加大，“我……咳咳……现在也没办法一个人回家，你们……咳咳……也可以顺便送我回去。”

虎杖开始心情复杂，感觉自己像扶了一个碰瓷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