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鹿（4/4）

然后，她就在老虎错愕的吼叫声中，还有鹿平静的注视下晕了过去……

昏迷的她在恍若梦境的光辉中睁开眼，眼前还是那片草地、那棵会发光的树，只是树下不止站着一头鹿。

一个看不清面容，穿着白色长袍的黑发女人站在鹿的身旁，女人伸出纤细的手耐心地抚摸着鹿的头，那头鹿也十分温驯地靠向女人的掌心。

这个女人是谁？

就在她困惑之际，树下的场景好像又变换了，女人的黑发慢慢变白，树枝间的光也比先前黯淡了不少。她想这是不是表示着时光在流逝，女人在变老，正如树上的光叶经过数十年以后也不如最初般灿烂？

她看着那个女人坐在树下，吃力地抬起手去触摸丝毫未曾改变模样的鹿。

那只手也不似之前那般光洁无暇，而是变得瘦骨嶙峋，这也验证了她的猜测——面前的景象是随着时间在变化。

鹿像是不理解女人的情况，又像是已经心平气和地接受女人即将死去的结果。

所有生命都会走到终点，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她看到女人靠向鹿，抚摸着鹿的手无力地垂落。这个陌生的女人在她那张模糊的脸上流下了一滴泪，那滴泪反衬着头顶上方闪着光的叶子，亮得像一粒珍珠。

……对不起……

……我不能陪着你了……

……幸好你不知道什么是孤独……

那个女人明明至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就是有声音从她脑海深处传来。

……也许大家都会转世成为一样的生命……

温柔又悲伤的嗓音在她心底回荡着，她分不清这是曾经确确实实发生过的，还只是她梦境中的想象。

……到时候我们就能再一次……

再一次什么？

那个声音弱得几乎听不清了。

伴随着声音的消失，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涌出，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或许是因为这超脱了时光的思念，或许是因为她也曾是一个人类。

她再度睁开眼睛从梦境里醒来，只见老虎抬爪按着那头鹿的脖子，朝着被放倒的鹿，凶狠地龇着牙。

见此情形，趴在草地上的她慌忙出声——…

“吱吱吱吱（别伤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