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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们来,顾小楼、朱大铭等人全部都喜不自胜,在这寒冷的山崖过了一夜,寒冷不说,还饿肚子,乍一出来,每个人都憔悴不已。

海棠走到赵启秀面前,红着脸道,“公子,我们快些吧。”

此时天已亮,孟芝夏见紫衣女子秀目脉脉,含情地望着赵启秀,还当文叔是因为她的纠缠,才这么迟来相救,一时醋意,啪啪甩了海棠二个响亮的耳光。

待还要打第三个耳光,站在海棠边上的李安通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喝道,“你做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孟芝夏道,“我打人,跟你何关!你放开!”

李安通提起她,像扔兔子一样把她扔回牢中,“你蛮横无理,不救你了,回去罢。”

孟芝夏是官家小姐,从小养尊处优,哪里经过这般委屈,昨晚又冷,着了点风寒,又知李安通说得出做得到,又急又怕,哭喊道,“不救就不救。谁叫你救!”

李安通笑道,“好。我们走吧。就留这个大小姐在这里。”

宋莹心见表妹落在后面,拉拉李安通的袖子,“通哥……”她比李安通大,也跟其他人一样喊她通哥。

海棠见他们因她而怒,忙道,“你们快走吧,到时就走不成了。”

孟玉宸无奈地看向赵启秀,赵启秀叹了一口气,走回牢房,“我们快走。不然就走不掉了。”

孟芝夏见赵启秀回来哄她,破涕而笑,瞪了一眼李安通,跟着他走出牢门,一行人随着海棠所指的小路走出古堡,原来后山也有一条小路,直通往古堡外面。

到了山口,李安通道,“你们都回去,咱们华阴县见。”

孟玉宸惊道,“你不跟我一起去么?”

李安通冷冷一笑,“这什么狗屁教主,我不去狠狠打一遍,难消心头之恨。”转而对海棠,“海棠姑娘,你也别回去了。”对朱大铭道,“大铭,照顾她。”说着提剑就往回走。

赵启秀道,“我随你一起。”对孟玉宸道,“子丽,你护他们出去,径直回华阴去。”

孟玉宸见他们脸上一副慷慨磊落之气,好生羡慕,孟玉宸可恨自己武艺不强,那句我和你们一起,怎么也说不出来,当即点点头,带着人远去。

此时密林中偶然传来几声枭鸣,李安通看向远走的海棠,“你怎么认识这姑娘的,她为什么帮你?你使美男计拉?”

赵启秀道,“怎么会……”他也看向海棠,暗想这姑娘着实奇怪了点,说她不喜欢自己,可她又的确帮助自己,说喜欢,未免太快了一些。

李安通又把自己听的看的跟赵启秀一说,赵启秀道,“是了。我也已经摸清他们的一切操作。这教主是如何收揽人心的,首先就是银子,但银子根本就少得可怜,除了白衣女子,余下的几千教众每月不过二两银子。其次就是我们之前去的黑屋。”

他又从怀里拿住一瓶药丸,“除此之外,他们还靠这种东西控制人。这东西就是之前何双容用来控制我外公的范家庄的。看来这骨密教还敢朝廷有点关系。只不过我没想玄哥也涉案其中。”

李安通感慨道,“赵玄心比海深。”

赵启秀道,“可是再深的海也有个底。我猜想,大相国寺被灭跟黑屋有很大关系。你想,教众几千名女子,男子哪里来?她们极有可能从边上的大相国寺入手,事情一暴露,这个教主就杀人灭口。”

李安通哼了一声,“如果真的如此,这个色胚真真该死。”她刚才跟赵启秀说她的所见所闻,大概都讲了,一棺青赤身裸体这一节却删去没讲。

可她一说出,赵启秀便猜中了七八分,当即也不言语,心中却不知不觉下了狠意。

两人快步转回林子,回到古堡,躲藏在一颗大树之上,眼见五色颜色的女子站满了堡内各处,有些手里聚着锦旗,摇头晃脑的,远看略为瘆人。

他们打算等着孟玉宸等人真正安全之后,至少要等晚上才行动。

天一黑,海上隐见昏沉之色,四处的房内透出灯光,李安通的肚子咕咕了几声,“饿啦。”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这模样说不出的可爱,赵启秀一向沉稳,不爱多笑,忍不住笑出声,柔声道,“好。我们去找点吃的,再行动。”

两人跃下树来,找到厨房,李安通进来一通乱找,找了个几个馒头,塞入怀中,又见锅里似煮些什么,揭开一看,里面正翻滚着热腾腾的红烧肉,当即咽了一口唾沫,也顾不得危险,朝赵启秀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两人坐在厨房的小桌边,盛了一些到碗中,配着白馒头,吃将起来。

赵启秀才吃了一点,李安通已经吃下二个,他不禁道,“终于知道你的力气哪来了。”

两人正吃得高兴,门口走来一中年妇人,满头白发,呆呆地看着他们,刚想尖叫,李安通猛地掷了个馒头过去,妇人的嘴被塞住。当即把她绑在灶边,步出厨房。

之前他们已经从海棠的口中得知大福等人的具体位置,找到后,却见这群女子又不见踪影,走出门来,回头见廊下陈曼丽笑眯眯地走来。

陈曼丽之前受了咒语,又吃了药,一时迷狂,认不出李安通,此刻又恢复了些神志。

李安通道,“我们跟上去么?”

赵启秀道,“好。”李安通快人一步,抓住陈曼丽,一手捏在她的臂上,“陈曼丽,你不记得我拉,你去哪?带我一起去吧。”

陈曼丽见是她,又急又气,喝道,“放开,流氓!”

李安通道,“我知道,赵玄带来的那群姑娘呢?”

陈曼丽道,“不知道!”她刚说,李安通的力道就加重,她哪里能受得住李安通哪怕一层的力,皱着脸,“在厅里,正伺候着呢。”

赵启秀问道,“我问你,这些姑娘是打算卖往长安么?”

陈曼丽看向赵启秀,心中惊讶他竟猜到了,道,“公子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

李安通问完正事,毕竟和陈曼丽是老乡,又问道,“你不是在赵玄府里当丫鬟么,怎么,赵夫人不要你?”

原来之前陈曼丽被卖往赵玄府里,可是赵家老夫人听说她德行有亏,见她又身材狐媚,又赶了她出去,她流落街头,还被卖往瓦肆窑子,历经波折,这才入了教,当即赌气道,“流氓!跟你没关系。”

李安通心想,她本可以嫁给申屠家,也是因为爹婚事才黄了,于情于理,自己也不能对她坐视不理。调笑道,

“是没关系。不过我可不忍见美人落泪,见你我是同乡的份上,你带我去找赵玄,我帮你求情,让你回赵府去,如何?”

陈曼丽看向她,狐疑道,“当真?”

李安通笑道,“骗你是小狗。”

陈曼丽带着他们二人,绕过一个走廊,到了一方花厅前,厅的前面便是大海,隐隐还能听见海浪声,“他们就在那里。”

12他时剑履山河(9)

灯光从绸缎做的拉门透出来,门外种着好些樱花。这时,一个白衣侍女从门外走出来,他们借此看到里面。

厅里一个少年手持骨扇坐在客席上,潇洒雪袍,气度高华,正是赵玄,边上是文士打扮的一棺青,脸上挂着客套疏离的笑容。

两人似在商讨些什么,李安通问道,“你说他们在聊些什么?”

赵启秀道,“玄哥手下的左朝阳本有五楼帮,后入了叔叔那里。于是他们又联络青犊,也未成功。我猜想,他们是借用这批少女,拉拢骨密教也说不一定。”这就是大哥派他前来的原因。“不过这个一棺青很奇怪。”

“怎么说?”

赵启秀道,“历来王侯将相,想要真正成事都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比如高祖皇帝吧,听说他年轻时是流氓出身,喜好美人,可是到了重要时候,还是当断则断。可是这一棺青,却不是这样。

“他派人来抓你向你要虎符,又抓了玉宸他们,借此来要挟我们。可是你我乔装入教,他却浑然像是不知情一般。这前后未免有差距。”

李安通道,“你的意思是……这骨密教的背后其实还有人。”

赵启秀点点头,“虎符是一个关键点。我觉得那群喇嘛应该知道些什么,否则何以一棺青从未向你提过虎符之事呢。”

李安通被赵启秀这样一分析,心念一动,另有其人,她心想一棺青此等好色无能之辈,的确不像是拥有整个骨密教的人,那么这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正叙间,一阵海风吹来,耳听海潮波动,拉门被推开,一个雪袍男子立在门边,摇开骨扇,朗声道,“赵启秀,李安通,既然来了,就进来一聚吧!”

两人从石后走出,赵玄打眼瞧去,见两人都面如冠玉,清俊儒雅,宛如天生一对,同进同出,心中竟有一丝羡慕。两人一同入席坐下。

一棺青眼瞧着李安通恢复男子打扮,比之前的女郎多了几分潇洒不羁,心中大呼绝色,口中却道,“原来两位是赵公子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赵启秀道,“教主多礼,之前多有得罪之处,万请见谅。”转头喊了赵玄一声。

赵玄道,“文叔,你还当我是你的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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