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也贴在一起的(1/3)

到时辰阿娇醒来,先是怔忪她似乎梦见了刘彻这件事,立马又想起昨晚打雷下暴雨,刘彻确实是在这里,探出头去看,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她睡得沉,都没有察觉他什么时候走的。

阿娇照惯例练武一个时辰,回来收拾些零散的东西。

油灯燃尽,砚台也干了,案几上铺着厚厚一沓绢布,说的都是并州的事,也教她如何应对并州的乡绅权贵,字字珠玑,末尾写着一行字。

论德定次,量才授官。

最上头压着一方私印。

阿娇坐下来看完两遍,那字迹刚毅劲健,铁画银钩,断连辗转间深沉冷峻,她却从中看出了牵挂,支持,信任,友谊。

拇指大小的印章蘸了印泥,落下太子彻印四字,重若千金。

阿娇望着这一沓捆起来她小挎包装不下的心意,想着他昨夜坐在这儿提笔书写的模样,心里将以后好好报答他念了好几遍,坐了好一会儿,珍而重之地将绢布叠起来,连同印章一并收好,该启程了。

阿母说不是多大事,不必要弄得多感伤,不准父兄送行,只祖母专程出了宫,一送再送,老人家将身边的素姑拨给她一并带去并州,又赐了许多财物银钱。

到了城郊十里,日上中天,阿娇又叮嘱了些养生上的忌讳,“等来年,必然让祖母吃上阿娇种出来的黍米和枣。”

小女孩目光坚定,信誓旦旦,仿佛真的一般。

窦太后本是在偷抹眼泪,被逗得破涕为笑,“孙孙不用担心,祖母就是高兴的。”小孙女有自己的想法,也认真在做,这很好,她这个做祖母的,就应该支持。

可还是舍不得呐,小孙孙给她治着眼睛,每次按摩完都精疲力尽昏睡过去,叫也叫不醒,施针后昏睡了五六日,医正也找不出原因,那几日可把她急坏了,眼下正该是好好宠爱她的时候,如何舍得放她远行。

若知晓她要去封地,怎么也要换个富庶地,并州山长水远的,她实在放心不下……

那边行路官过来催促,太后知道耽搁了错过宿头,就得露宿山林,擦干净眼泪,示意启程了,被平姑扶着上了马车,“就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否则陪着小孙孙去一趟并州,也放心许多。”

平姑笑道,“长辈在,不远游,还是怪公主不懂事,女孩子鼓搞那些做什么,留下来陪伴左右,尽尽孝心也好呀。”

窦太后立刻道,“宫里缺那几个人端汤倒水么?不必要孙孙做这些,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必然在后头擎着,让她自由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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