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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兴致来了,何曾管过时间?还不是想熬到什么时候,就熬到什么时候?

沈娇乖乖靠在了他怀里,没敢动弹,她并非木头,自然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原本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管他的,可是这会儿,见他这样,她竟莫名有些不踏实。

她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小声问了他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是说,他依然在因为莫景言的事生气?若真是因为莫景言,沈娇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不管怎样,他们都成了亲,两人又是皇上亲自赐婚,只要皇上尚且活着,他们都无法和离。

沈娇自然不希望被他误会。

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他怎么了,自然不清楚,他其实根本就没把莫景言放在眼底,那日之所以不高兴咬她,也仅是因为她离莫景言太近了。面对他时,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对莫景言倒一点都没怕,他自然不爽。

此刻,听到沈娇的问题,陆凝不由沉默了片刻,梦中的事他并不愿意多谈,只是敷衍道:“能发生什么事?怎么?想要了?”

沈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想要是什么意思,她的脸瞬间红了,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个一句,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管他作甚!

沈娇气呼呼闭上了眼,懒得再管他了。

陆凝却意识到,他最近冷落了她,她本就敏感,也不知有没有多想,陆凝刮了刮她的鼻尖,勉强压下了心中的自责,吻了吻小姑娘的唇,“娇娇可曾怨过夫君?”

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沈娇怔了一下,自然是怨过的,上一世,无数次因他的冷落下不来台时,她自然悄悄怨过他,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替嫁而来,他就算不喜欢她,也实属正常,沈娇都没立场真正去怨他,他不曾害过她,只是对她不闻不问而已,直到受他牵连,死在皇宫内,她才真正怨过他。

后来,发现是他救了她后,这些怨也就烟消云散了,他害过她不假,却也救过她。她不喜欢揪着过去不放,只想活在当下。至于怨不怨,也没那么重要。

她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这会儿见他这么问,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凝也没再问,梦中的事是他无法左右的,他再懊恼也于事无补,现在的事却是他可以掌控的。

他亲吻了一下小姑娘的眼睛,只觉得只是抱着她睡觉,平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他已经亏欠了她一次,这一次,既已娶了她,就必须好好待她。

他吻了吻小姑娘的唇,狂风暴雨似的吻再次将她席卷,沈娇呼吸有些困难,她似有所感,不由喃喃喊了一句夫君。

共浴沈娇的脸涨得更红了。

陆凝压低声音问她,“还怕吗?”

少女脸颊上晕着红晕,没敢看他,她自然是怕的,可是,他最近都不曾那般鲁莽过,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陆凝本就耐心有限,见她竟是松了口,也没那个耐心步步为营了。

夜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了起来。

陆凝始终留意着她的神情,见她唇瓣都咬破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不许她再咬了。

今晚是白芍守夜,隐约听到了自家主子猫叫似的呜咽声,清楚他们定然是圆房了,便有些担心沈娇的身体,唯恐她承受不住,晕厥过去。好在陆凝只唤了一次水,并未喊大夫。

陆凝离开后,她才进屋瞧了瞧沈娇的情况,当时沈娇睡得正沉,根本不知道她来了,白芍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没有起热,才松口气,她正欲收回手时,就见自家主子,黛眉轻蹙,躲开了她的手。

沈娇小脸红扑扑的,嘴里还可怜兮兮念叨着,“不要了……”

她的声音软糯甘甜,白芍听了都一阵脸热,见姑爷竟能忍到现在,白芍都有些佩服他的意志力。

她又给沈娇拉了拉被子,才恭敬地退下去。

沈娇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透过帷幔,她能隐约瞧见一些亮光,她摸了摸床侧,陆凝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侧早就没了温度。

沈娇想坐起来,腿软得却有些爬不起来,腰肢也酸得厉害,想到昨晚的事,她脸上又火辣辣烧了起来,不由在枕头上蹭了蹭脸颊,脸颊依然一阵烫意。

陆凝才刚下早朝,换下官服就过来瞧了瞧她,他掀开帷幔时,率先瞧见了小姑娘羞赧的模样,她轻咬唇瓣,小脸红得滴血,本就妍丽的容颜更添几分娇媚。

对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目光后,沈娇心中打了个突,连忙收回了视线,小脸埋入了枕头里。

陆凝顺势坐了下来,将小姑娘搂到了怀里,“身体怎么样了?”

怕伤到她,他比梦中克制多了,没再一味蛮干,梦里的他其实什么都不懂,全靠本能,甚至不知道她会承受不住。

沈娇脸颊又红了起来,小脸埋到了他怀里,根本不敢面对他的目光,不知为何,一切都与上一世不一样,同样是他,上一世只有疼,这一世,却并非如此。

最初虽然很难熬,后来,就连他的汗珠砸在她身上时,都能引起她一阵轻颤。

见她将小脸埋入了自己怀中,陆凝眼中不由溢出一丝轻笑,昨晚他已经为她上了药,此刻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让我看看消肿没?”

沈娇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她瞬间攥住了他的衣襟,雪白的玉颈上都染上了薄红,小脸更深地埋入到他怀中,脑袋也摇了摇,瓮声瓮气的,“不要……”

她直往他怀中钻,娇娇软软的,明明嘴里说着反驳他的话,他依然觉得她乖得不可思议,陆凝心中软成了一团,在小姑娘发间落下一个吻,清楚她腰肢肯定酸软无力,他伸手给她揉了揉。

沈娇有些疼,不由轻唔了一声。

陆凝稍微放松了一些力道,沈娇紧蹙的眉,这才稍微放松了点,因着觉得他揉得很舒服,她也没拒绝,只懒洋洋窝在他怀里。

他揉了许久,许是太过舒适,沈娇忍不住泛起了困,卷翘浓密的眼睫扑闪着,犹如蝴蝶的羽翼,见她又差点睡着,陆凝拍了拍她的小脸,“先吃点东西再睡。”

沈娇勉强打起了精神,见他没什么事,她将荣傅想与她合作的事说了一下,沈娇手中既没有铺子,也没有人手,荣傅看上的自然是陆凝的本领。

提起正事,沈娇的瞌睡虫,才逐渐散去,她想了想,为荣傅说了一句好话,“荣表哥品行不错,是个有诚信的,与他合作,不用担心背后会被捅刀子,夫君不若考虑一下。”

陆凝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蛋,“他算你哪门子的表哥?喊得倒是挺亲热。”

沈娇不由有些羞恼,“怎么就亲热了?我与荣表哥清清白白,你莫要胡乱污蔑人。”

陆凝自然清楚,他们之间没什么,真有什么,荣傅的信,肯定送不到她手中,他不过是不爽她提起荣傅时,信任的态度罢了,她对他都从未这样信任过,还有那句表哥,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喊什么表哥。

见她有些恼了,陆凝才又捏了捏她的小脸,略带了点儿不满,“知道你们没事,急什么?”

他语气一不爽,沈娇就怂了。

陆凝淡淡道:“过几天我才有时间,到时再约他吧。”

陆凝名下有不少铺子,也有擅长经商之人,他这段时间事情又多得很,以他一贯的脾气,不会轻易与人合作,见小丫头难得与他说什么事,他又不忍让她失望。

沈娇果然弯了弯唇,“好,那我写信告诉他。”

盯着她用了早膳后,陆凝才离开,他最近都有些忙,许多事,都需要他盯着,最近也有不少人立了功,都得论功封赏,大皇子请的杀手,只是刺中了二皇子一刀,趁乱将二皇子弄瞎的,也是陆凝的人,这些人自然都得赏。

最近京城也出了不少乱子,前几日,沈娇上街时,京城就出了一桩人命案,锦衣卫都出动了,陆凝少不得也要跟着忙。

这一整日,沈娇都没出门,她的唇被自个咬破了,瞧着还挺明显的,因着可以逗弄小白兔和小红狐,她倒也没觉得太无聊。

下午时,陆琪来了她这儿,她是专门来看小红狐的,谁料来到骊水堂后,率先瞧见了沈娇被咬破的唇。

她盯着沈娇的唇看了一会儿,语出惊人道:“我二哥给你啃伤的?嘿,没想到啊,平时总一副冷淡矜贵的模样,之前有贵女冲他示好时,他也从来不予理会,我还以为他这辈子不近女色呢。”

陆琪说完,就瞄到沈娇后颈处有点点红梅,她有个手帕交才刚成了亲,陆琪如今已经知道这痕迹是怎么来的了。

她不由啧啧称奇,“原来二哥私下竟也这么会玩,你们尝试后背……”

因为瞧过避火图,沈娇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被陆琪的胆大惊得额头都冒了汗,上去就捂住了陆琪的嘴,那个“式”字被她憋了回去。

沈娇的语气都严肃了两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的这些?是不是谁在你跟前乱说了?”

见她羞得都要冒烟了,陆琪吐了吐舌,拉开了沈娇的手,不以为意道:“夫妻伦敦,天经地义,册子上不都画了吗?我纯粹好奇,提前瞧了瞧朋友的避火图而已,没人教坏我,你可不许告诉母亲,我只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