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页(2/2)

她这次起热也很奇怪,身体也没什么不适,令沈娇不由想起了本该去二皇子府那次,她那次若没起热,肯定会随着吴氏一并过去,这次入宫也是,两次都因为起热,避开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却接连出了事。

以前她起热时,总是伴随着各种症状,有时是咳嗽得厉害,有时是鼻塞,总要有些不舒服,这两次却仅仅是有些没精神,沈娇如今都有些怀疑,是陆凝动了手脚。

“想什么这么出神?”男人低沉的嗓音,拉回了沈娇的思绪。

沈娇吓了一跳,心脏都跟着怦怦跳了起来,她慌乱摇了一下头,“没、没什么,夫君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陆凝忙完便回来了,他心情难得愉悦,今个皇上又吐了血,早知道,三皇子睡他的女人,对他刺激这般大,陆凝早就走这一步棋了。

他把玩了一下她小巧白皙的耳垂,慢悠悠道:“最近时常早出晚归,难免冷落了你,难得有时间,为夫自然得回来尽尽夫君的责任。”

沈娇身体不由僵住了,每次他用这种腔调刁侃她时,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果然,下一刻,他就慢条斯理地挑开了她的小衣。

“好像比之前大了些,是不是偷偷吃什么补品了?”他压低了声音,暧昧的腔调在室内响起时,无端让人脸红心跳。

沈娇才没吃,清楚他就是想戏弄她,她竭力保持着冷静,理都不理他,下一刻,他就俯身咬了她一口,点评道:“是不是还吃了糖果?怎么这么甜?嗯?”

沈娇羞得不行,只觉得他好可恶好可恶呀。

亏她还傻乎乎同情他,他哪里值得人同情,沈娇忍不住想踢他,她斜着坐在他怀里,姿势不便,只拿后脚跟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他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将人搁在了她时常作画的书案上。

身体猛地悬空后,沈娇吓了一跳,想跳下书案时,他却挡在了她身前,他眼底带了一丝笑,“坐这儿踢,才能踢得到,娇娇再试试?”

沈娇只觉得他有些神经,因为心中不满,还是伸脚踢了一下,下一刻,她的腿,就被他抓住了,他深邃的眼眸似是火热了一些,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

这个姿势让沈娇一张脸涨得通红,她挣扎着想下去,却被男人箍住了腰身,沈娇再度有些崩溃,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可恶,她抬起左脚,去踢他脑袋,却再次被他抓住了,绣花鞋也落在了地上。

他的吻,随即落在耳侧,声音低沉暗哑,说不清是夸赞,还是威胁,“胆子越来越大了,不错。”

沈娇身体不由僵了片刻,无端有些怂,在他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她软乎乎的手指,揪住了他的衣襟,小声求他,“我还没用晚膳,肚子好饿,夫君陪我用晚膳,好不好?”

陆凝啧了一声,捏了捏她的小脸,只觉得这小丫头成了精,都知道撒娇了,“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沈娇松口气,正想从书案上跳下来时,男人已经将她抱了下来,她吃饭向来慢条斯理的,一个小包子,都能啃许久,早过了一刻钟了,他也没催她。

沈娇胆子又大了起来,愈发有些磨蹭了,直到陆凝看不下去,将她拎回了寝室。

第二天,沈娇起来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要再次散架了,她在床上躺了许久,又想起了上一世的事。

上一世她记得三皇子出事后,大概有三个月的时间,边疆就受到了骚扰,镇北候临危受命,去了战场,陆凝也一并去了。他擅骑射,又懂兵法,镇北候对他赏识有加,便向皇上讨走了陆凝。沈娇记得上一世,韩国公还入宫面过圣,想阻拦陆凝上战场,最终却失败了。

如今三皇子的事,提前这么久,也不知道其他事,会不会跟着改变,想到陆凝也有记忆,沈娇才稍微松口气。

不过三皇子的事,还是给沈娇敲响了警钟。尽管这个时候,皇上还很信任韩国公,她清楚,不定什么时候,这份信任就能变质,皇上最初也没那么忌惮英王,如今对他还不是除之而后快?

她必须做好应对。万一皇上想来捉人时,她必须第一时间逃走才行。

*

正月过完时,天气逐渐没那么冷了,皇上的身体也慢慢好转了,这段时间,宫里自然发生了不少事,淑妃因替三皇子求情,如今已经被关进了冷宫,皇上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为静敏公主选驸马的事也提上了日程,设宴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二月初十,没剩几天了。

听说,到时太后娘娘也会带着长公主回宫,太后是先皇和当今圣上的生母,因着先皇已经去世了,长公主又是先皇唯一的骨血,太后对长公主可谓是放在心尖上疼宠的。

长公主这三年身体不太好,一直在行宫养病,太后娘娘为了陪她,大部分时间也住在行宫,如今长公主养好了身体,太后娘娘这才想带她回京。

这次回京,太后也有为长公主择婿的意思。毕竟她年龄跟静敏公主差不多大,也该说亲了。

沈娇之前根本不曾关注过太后和皇子公主,想到长公主很有可能是陆凝唯一的妹妹,太后又是他的祖母,沈娇不自觉就关注了一下她们的消息。

二月初五时,太后娘娘就带着长公主回了皇宫,长公主已经三四年,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太后娘娘回宫后,就起了设宴的心思,想将长公主介绍给众人。

太后娘娘打算三日后在慈宁宫设宴,便提前邀请了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和贵女们,沈娇沾了陆凝和韩国公府的光,也在受邀之列。

她其实挺想入宫看看的,二月初八早晨,起床后发现没有起热后,沈娇便松了口气。

陆凝下了早朝后,便来了骊水堂,得知她今日入宫,便多叮嘱了一句,让她谨慎些。

沈娇乖乖点头,“夫君放心。”

陆凝捏了捏她的小脸,今日是太后设宴,他自然放心。陆凝记性好,小时候的事,记得不少,自然也记得太后对他的疼宠,这些年,为了不引起皇上的怀疑,他不仅没接近过外祖母等人,也没接近过太后,哪怕清楚,太后的身体如今还算硬朗,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太后娘娘一向慈爱,你不必怕。”

沈娇只觉得他说这话时,有些温柔,忍不住瞄了他一眼,甚至忍不住在想,他如果一直这个样子,就好了。

见她又在偷瞄自己,陆凝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偷瞄什么?自己夫君都不敢正大光明的看?”

沈娇脸有些热,哪还好意思看他,她连忙起身站了起来,“时辰不早了,我先走啦。”

“等一下。”陆凝拉住了小姑娘雪白的皓腕,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起身站了起来。

他拿出一块玉佩,挂在了小姑娘腰间,低声叮嘱她,“万一遇到棘手的事,自己没法解决,就摔了玉佩。”

入宫丁芷兰不动声色盘算着这一切。……

沈娇点了点头,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没再耽误,去喊了陆琪,与她一起去了曾氏那儿。

曾氏带着她和陆琪一起入的宫,因着刚被敲打过,曾氏倒也算安份,并未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淡淡扫了沈娇一眼,叮嘱了她和陆琪一句,让两人务必谨言慎行,不可乱跑。

沈娇和陆琪点了点头,恭敬应了下来。

一上马车,曾氏就合上了眼睛,陆琪和沈娇便也没有说话,沈娇的目光不自觉扫向了腰间的玉佩。

玉佩是墨绿色圆形玉佩,通体温润,质感极好,里面雕着上古神兽,神兽口中还叼着一种似鸟非鸟的东西,沈娇扫了好几眼,都没瞧出什么门道,猜到许是有人能认出这玉佩,沈娇也没过多纠结。

马车很快便在午门停了下来。

沈娇并非头一次来皇宫,再次瞧见这巍峨的宫殿时,心中依然难掩震撼,她没敢多瞧,随着曾氏往里走了去。

等宫女通报过后,她和陆琪便随着曾氏入了慈宁宫,慈宁宫内已经来了几位贵妇,几人正不着痕迹地夸赞着长公主,太后听着顺耳,眼中满是笑意。

见曾氏走了进来,太后笑道:“早就盼着你来了。”

曾氏的母亲与太后是手帕交,太后也算看着曾氏长大的,说起来,就连她们两姐妹的亲事,都是太后做的主,一个指给了康王,一个指给了韩国公。这在当时可是极大的荣宠。

曾氏的母亲去世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曾氏,觉得她心思重,怕她钻牛角尖,弥留之际还特意将她托付给了太后,是以太后对曾氏一直都很照拂。

曾氏其实是个聪明的,在太后面前极为乖顺,尖锐的脾气都收敛了起来,先皇去世那几年,曾氏没少往皇宫跑,在太后眼中,她就是个贴心小棉袄。

这会儿瞧见曾氏,太后脸上的笑意都更真切了些。

沈娇随着曾氏向太后请了安,态度很是恭敬。

太后免了她们的礼,笑道:“这位就是老二媳妇吧?长得可真标致,难怪能被你瞧中,快走近些,让哀家仔细瞧瞧。”

太后为陆凝指完婚,就又去了行宫,一年当中,她有大半时间都在行宫待着,还不曾见过沈娇。

今日,沈娇上身是月白色绣花夹袄,下身是浅蓝色长裙,她身姿窈窕,五官妍丽,因长得漂亮,站在一群贵女中,依然是最出众的一个。

她走近后,太后就不由牵住了她的手,夸赞道:“哎呦,可真漂亮,越瞧越耐看,哀家看了都想多看几眼,难怪让你母亲这般喜欢。”

曾氏为了让太后赐婚,可没少夸沈娇,说她生得漂亮,人也乖巧,几乎将沈娇夸成了一朵花,太后对沈娇的印象自然也不错,她哪里知道,曾氏压根不喜欢沈娇,不过是为了让她赐婚,才撒了谎。

沈娇没料到,太后如此慈爱,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她羞赧地笑了笑,依然恭敬地垂着眼睫,并未四处乱看,瞧着教养极好。

这是沈娇头一次,在这么多贵妇面前亮相,大家瞧见她时,难免会想起沈婳的事,脸上的神情也各不相同,都觉得她就算再漂亮,也不可能得宠,有那样一个娘家,亲姐姐又坏成那样,陆凝瞧见她时,难免会觉得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