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三友(2/3)

秦昭轻叹一声,怕她着凉,替她拢拢衣裳,将她整个搂在怀中,风吹不到她身上,轻唤她的名字:“善儿。”

卫善低头忍泪,粉唇微张,轻促吸着气问他:“是……是又有战事了?”

这才相聚没多久,就又要分离了。

秦昭没有答她,看她眉毛细皱起来,忍着泪不落下来的模样,伸手在桌上摸了串小葡萄来,喂给她吃。

哄她道:“没事儿,你别忧心。”

葡萄极甜蜜,轻轻一磕皮,晶莹果肉便露出来,甜汁儿溢到口中,莹莹灯火照着她面上。

卫善吃了甜果子,心中依旧不好受,秦昭抚着她的背:“这一回,怕是得去凉州。”

卫善人软在秦昭怀中,扒着他的肩膀,指尖紧紧扣住不愿意松开。

秦昭随手扯过软毯盖在她身上,还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可她潋潋一眼瞧过来,自己也知道这安慰不算完,不过暂时歇一歇。

自去岁起,凉州便不曾进贡青玉葡萄进京来,跟着连波斯的商队都被扣住,不许人进来通商,那些原来要迁回来的逃难平民也都被扣下,不许他们回到原籍还当良民。

正元帝先是顾不得凉州那么个小地方,南有吴越,北有大贺,要攻凉州比这两处地方都远,要过沙漠,行军这么远,军丁还不定能越过沙漠,这才有恃无恐。

朝廷发了几回书去,都似石沉大海,正元帝此时腾出手来,岂能容这么个芝麻小国放肆,依着他的性子,怎么也得发兵攻打凉州。

卫善伸手搭在他胸前,蹭过去搂住他的腰,那点倦意全不见了,想起上辈子秦昭那仗打得如此艰难,心里直颤,声音也跟着颤了:“凉州难不难打?”

情势再次变化,上一世秦昭是从封地打过去的,千里迢迢领着兵去,那会儿的情势比此时恶得多,正元帝除了秦昱,还有两个亲生儿子,东宫又有太孙,对待秦昭便不似上辈子那样,只盼着他早日战死。

每回出征,都是九死一生。

卫善目中微湿,显得眼仁更亮,贴过来抱住秦昭。

秦昭低身吻吻她的额头:“打仗总没有容易打的,可你在京里只怕比我更难些。”

“我不怕难。”说着眼圈都红起来,额头贴着额头,伸着胳膊勾住他的肩,这回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秦昭两只手滑到她腰上,把她往上抬,埋首在她肩上。

一面受她安抚,一面说道:“且得看清江战事如何,凉州虽是通商要道,可大业靠的还是农耕,商人送进些新奇玩意儿,不如海上走船税收多,袁相必要上折子,若是清江战事不稳,凉州还得等上些日子。”

卫善被他骗去两颗眼泪,吸着鼻子就发起脾气来,拳头捶打他的背,脚抵住他,钻回床上缩在丝被里,怎么也不许他再碰了。

晋王府的宴会依旧在办,请些文人赏花作诗,卫善全交给管事来办,原来且不知道天天玩闹也这么费精神,要当个纨绔还真不容易。

前日才刚宴罢,听了一席的酸话,卫善缩在后头听不见,秦昭听这一肚子无用的书生牢骚,偶尔也指点上两句,可依旧还是些无用话,想想都替他累,只盼过得两年,能跳出这是非圈子,往封地去。

不料这一日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人,也不曾送帖上门,到了就要进来,秦昭根本不在家中,他却非要在王府门房里等着,管事报到了卫善跟前:“是袁相家的二公子。”

两人也算有过交情,袁含之还曾来过婚礼,只这半年里疏远了,卫善听了思量片刻:“把人请到花厅去坐,沏些好茶水。”

管事应得一声,跟着又道:“看着这位袁公子是负气而来。”

面有怒容,说话声音也硬得很,上门既无拜帖又无礼盒,声气还这么恶,若不是他姓袁,早就被人打出门去了。

卫善一听,越发奇了,袁含之能跟秦昭有什么矛盾,他去岁进了翰林,一直都在修书,还是袁礼贤自己求来的,说小儿子性情急躁,修修书磨磨性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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