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救(1/2)

唐宣和江妤下落不明,且有遭人追杀的迹象,涵远山庄内可谓是乱成一锅粥。晓鸢泫然欲泣,索性成瑾尚且有几分理智,一方面命庄内人等搜罗唐宣和江妤的踪迹,一方面赶回唐府搬救兵。

唐宣和江妤困守山洞,无水无粮,总不能坐以待毙。故而唐宣决定攀援下山,若有杀手守株待兔,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棘手的问题是江妤怎么办,昨夜才说过不会丢下她,难道今朝就把她单独撂在山洞里?

正值犹疑间,江妤握住了他的手,从容而大度地说道,“我相信你,留下我是权宜之计,我相信你会回来救我。”

唐宣微微动容,沉吟不语。

江妤道,“你带着我便什么也做不了,我也想逃出生天,我想好好活着,所以就当是为了我,你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救我出去,好不好?”

唐宣反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们一起走。”

依照唐宣的说法,此山算是平山,高度一般,他们从山顶跌落至此,已经过不少距离,离山底下不会太远。

唐宣决定带上江妤一起走,便是有把握保她平安。但下山更比上山难,几个时辰之后,唐宣周身皆有伤损,体力流失之快,超乎预料。

江妤心痛如绞,却隐忍不发。

令人惊喜的是,唐宣隐隐听见流水之声,那么离山底便不远了。

水流声越来越明显,就连江妤也隐约能听见。正当江妤喜形于色之时,唐宣却面色沉重了起来。

江妤见他凝眉肃容,心知不好,猛然落地,还来不及喘息,一行持刀掩面的黑衣人便豁然出现。

虽说唐宣并未将周身之伤放在眼里,但此时他筋疲力竭,几乎毫无可能战胜十数名杀手。何况他身后还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妤。

当下情形,如同死局。

难道今日就要葬身于此?江妤深感绝望,所谓人生苦短,那她的人生也太短了吧?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一拥而上,团团围住瓮中之鳖,随即痛下杀手。

江妤以为此生已经走到尽头,无力再作抵抗,于是松开了唐宣的胳膊,悲戚地道,“唐宣,别管我了,生还一个是一个。”

唐宣周身散发出狂戾之气,“你还是觉得我会丢下你?”

江妤企图解释,但敌人没给她机会。唐宣劈手夺过一把剑,身形围绕江妤而动,不让任何人伤到她。

江妤慌乱无措地立足于原地,飞溅的鲜血不时洒在她外衣之上,刀光剑影,这一切对她来说太可怕了。

唐宣拼死一战,黑衣人竟一时间难以攻破他的守势。但黑衣人终究是占上方的,只要再拖一会儿,唐宣必定抵挡不住。

江妤胆战心惊地看着眼前一切,剑锋刀刃几次逼近她颈项都被唐宣挡开。生死只在一瞬间,绝境也有逢生路。一队人马疾风骤雨而来,声势浩大,不像是与黑衣人一伙的。

恍然间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待看清楚来人之后,江妤难以置信道,“司徒觅?”

原来涵远山庄位于良城与奉城之间,离后者还更近一些。于是成瑾和晓鸢分道而行,前者去奉城求援,后者回良城搬救兵。

司徒觅率先带人赶到,与黑衣人交战,唐宣拎着江妤乘势退出战圈。然黑衣人见情形不好,却不退散,竟作殊死搏斗。各个状若疯狂,无所不用其极地扑向唐宣和江妤,但求同归于尽。

唐宣已是强弩之末,手上脱力,几乎难以抵抗。江妤心知自己拖累了他,情急之中,狠命一推,让他得以避开锋芒不至受伤。可就在此时,另一长剑直刺向她,眼见就要当胸刺穿,唐宣救之不及,立时呼吸停滞,冷汗淋漓,仿若那剑刺中的是他一般。

千钧一发之时,司徒觅闪身过来,以手中银剑掀开敌兵。那黑衣人一击不成,反手一掌,打中司徒觅左肩。

若是再向下两公分,便能正中他心脏。

“司徒觅!”江妤惊慌大喊。

司徒觅转身一剑,刺穿其腹,黑衣人倒地而亡。

但他生生受了一掌,也难以支撑,单膝跪地,摇摇欲坠。

江妤忙托住他左臂,急切道,“司徒觅,你怎么样?”

只见他面上血色全无,几欲昏厥,却反问于她,“江夫人没事罢?”

江妤摇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司徒觅你撑住,一定要撑住!”

司徒觅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无声地张了张口。

泪珠滚落,江妤哭喊,“司徒觅…别睡啊…”

黑衣人尽皆难逃一死,可惜留不住活口,无从问出幕后主使。

唐宣收剑,浑身狼狈,勉强站稳。默默地看向江妤,却见她搂着司徒觅,口中所喊,眼里所见,都是司徒觅。

只不知她心里,是否也都是司徒觅。

止战之后,援兵们发现领头人陷入昏迷,一时间寂静无声,原地等待。

还是唐宣指示道,“你们还不把司徒公子带去医治?”

援兵们面面相觑,以眼神交流,觉得他所言有理。其中一人便上前来,意欲将司徒觅背上身。

江妤帮扶着他,“司徒公子救我一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重伤回奉城。你背着他,跟我和唐宣一路,送他去良城。待他伤好,再让他回奉城。”

那人犹豫不决,又听唐宣道,“便依夫人所言。”

那人不假思索地应了声“是”,而后却深感怪异,为什么要听他的?

返回良城的路上,自良城而来的救兵赶至,其中竟有齐文雨。

齐文雨不善骑马,故而坐于马车之中。所幸他乘马车而来,让受伤的司徒觅有休息之地。

唐宣、江妤、司徒觅、齐文雨四人共处一车,落单的奉城援兵自请回城,唐宣准了。那人还真不担心司徒觅就走了。

返程中,司徒觅昏昏沉沉,似醒非醒。江妤一心都在他身上,时而同他说说话,时而喂他喝点儿水。唐宣和齐文雨在一旁静坐,相互之间没有什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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