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病倒(1/2)

然而唐宣的计划来不及实施,便陡生意外。

向来身强力壮的唐城主竟染上风寒,数日里懒怠进食,浑身发冷,间或有几声咳嗽。

成谨请大夫来看过,也开了药。虽说无大碍,他还是急得上蹿下跳,甚而不由自主地在江妤面前抱怨。

江妤愁眉苦脸道,“好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莫不是被我气病的?”

成瑾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道,“大人自遇险回来就没怎么休养,又一直为夫人之事烦心,想必夜里也没睡好…”

江妤莫名道,“我几时又惹他心烦了?”

成瑾正是不吐不快,“夫人总摸不准自己的心,别说大人了,连小的在局外看着都看不分明。夫人一时念着司徒公子,一时带回来个齐先生;要么为司徒公子的伤势劳神,要么为齐先生学骑射的事焦灼。夫人哪儿还有时间关心大人啊?”

江妤哑口,竟无从反驳。

成谨再壮着胆子道,“可大人从不干涉夫人,由得夫人任意妄为。需知城主府里的事有多少瞒得过外头的?便是折了一枝花,踩了一棵草,也有那多心人胡诌乱扯,招来闲言碎语,遑论是夫人明目张胆的所作所为了。”

其实他很想说“胡作非为”,但忍了忍还是改了改。

江妤自我反省道,外人怎么传,她本身可以当作耳旁风,但多少影响了唐宣不是。唐宣表面不闻不问,也许心里是在意的。

看来她果真没尽到做妻子的本分。

念及此,不由得长叹一声,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成瑾惴惴不安地退下了,转身时同晓鸢对上一眼,只见晓鸢神色中俱是担忧。

待他走后,晓鸢忙跪到江妤面前,恳切道,“夫人别怪成谨,他也是因大人生病而担心难过,才如实道来的。”

江妤揉额,“我并不怪他,你又何必强调他所言非虚呢?”

晓鸢呆了呆道,“我也只是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江妤失笑道,“你也觉得我太失职,想数落我几句?”

晓鸢小声道,“我只是觉得夫人某些时候有些所为太荒唐罢了。”

江妤再摆了摆手,“行了,你也下去。”

晓鸢喏喏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江妤独自走到唐宣房中,看到他脸白如纸、意识模糊地躺在床上,心里很不好受。

房中有几名丫鬟守着,她问,“大人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丫鬟们垂首施礼,其中一人道,“大夫诊了脉,说是大人近日忙碌太过,秋日里外感多祟,大人一时体热发寒也是有的,待服了药发散了去,明日就会好了。”

江妤坐于床边,吩咐道,“晓得了,你们都去门外候着,药熬好了随时端进来。”

丫鬟们齐声道,“是。”再纷纷退了出去。

单独和唐宣同处于一室,江妤忽而发觉自己很少主动考虑他的想法,也没有整理过对他的感情。

她以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今天,却忘了喜怒哀乐也会因他而起。

就像日升月落,有谁会因此而动容呢?

反正日落之后,还有明日,月升之后,总会天亮。

每天习以为常地过,偶然想起从前的生活,竟不知自己是怎么适应的。每天都能见到他,凡事都能依靠他,却没有想过若他不在,她该怎么过。

江妤才在他身旁守了一时,便有下人来禀,“熊老板,苏丹青各自携夫人来了。”

江妤奇了,“唐宣稍感风寒罢了,他们竟这么快得到消息,还亲自上门来了?不会一会儿又有何书生,秦老板几个过来罢?”

下人默然不语,晓鸢回道,“或是熊老板和苏丹青同大人素来交好罢了,夫人还是先去看看。”

江妤只得打点了下人,着丫鬟们好生看顾唐宣,便往正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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