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麒麟军（2/2）

他看不透姜甹舟的模样，无论在记忆中，还是现在这一刻，他始终看不到一个真实完整的他。

他想做的都会自己亲力亲为去做成，他从来不把周家麒麟令当做是自己的部下，世代祖训里的信守承诺，从未提过一个字，或者其实可以说，他从来不舍得动用他们，哪里有危险都是自己第一个冲过去。

“主上，其实我可以的，您教导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是个只知道吃烤鸭的废物。”想了想周瑾瑜一脸郑重的说道。

眼里有些微妙的情绪在流动着，他没有任何的掩饰，因为他知道姜甹舟总会发现那些他们每一个人都捕捉不到的点，那些细节他的眼里都看得到。

“姜氏养着我们一代又一代，不是白养着的，我们都心甘情愿的跟着您的，为您义不容辞的做事情。”

姜甹舟听了这句话有些失笑，一双桃花眼里此刻泛起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来，波澜之中尽显温柔。

“你知道当初创立麒麟令的那个人，他的初衷是什么吗？”

周瑾瑜闻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哪里会知道这个呢。

而且这麒麟令的创立者他们知道的只有一个名字而已，据说那个人叫姜湛麟，曾经是某一个王朝的大将军，他手下有一支虎贲之军，名为麒麟军，其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知道周家麒麟令历代的令主一定是姜氏，而姜氏就是当年那位将军的后人，他们也都是麒麟军的后人，世代效忠，世代延续。

“他是想，赎罪。”

姜甹舟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不由的声音发紧，尽管面上没有什么异常，可是莫丂还是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

“赎罪？向谁赎罪？”

周瑾瑜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他并没有看到姜甹舟眼里的痛楚，也没有看出来他的异常。

姜甹舟勾了勾嘴角，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意。

累世之中，在他的心里都有万千的愤怒和仇恨，就算明知道这些愤恨最终会毁了他自己，可他依旧心甘情愿被神抛弃，被世人所厌恶，他宁愿戴上仇恨的枷锁，一路无畏做恶到底。

可偏偏命运就是要跟他姜甹舟过不去，就是要让他遇到一些自以为是、以为可以洗尽他心中愤恨的天真者，幻想着可以渡他重新回到神的庇护里，还会遇到一些一门心思为自己效力的人，不论他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那些人始终不求任何回报，愿意一生一世都效忠于他，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为他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他们这一个两个都愿意为了他，不惜牺牲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为他付出所有，死不足惜。

可奈何，从未有人真正的让他的心动摇过，他依旧如此，我行我素，却也不再如此，他做不到了心如磐石，他败给了那些愚蠢天真的人，输得一塌糊涂，输得累世都在执念中度过。

姜甹舟本着一颗炼狱归来的复仇之心，想搅动天下苍生为此陪葬。

可到头来，他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依旧完好无损的活着，那些无辜者却为了他牺牲了自己，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神会一直看着他作恶多端，从未亲自来惩罚他，或者是覆灭了他这个最后的恶神后裔。

那是因为神想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惩罚。

如同那杀人诛心，诛心才是关键的一笔！

“主上，这就是您的先祖所立下的初衷吗？可是都已经延续这么多代了，什么样的仇都已经解开了。”

恍惚中周瑾瑜的话响在耳畔，姜甹舟再度笑了笑，眼神之中已然不再有一丝的波澜起伏，他瞬息平复了下来，没有回答出来一个字。

莫丂不禁看着姜甹舟，作为一个旁观者，本应忽略掉的，却都被她捕捉到了。

此刻这个男人已然是恢复了平静，面色沉了下来，不再有什么真情实感的流露了。

从头到尾，她一直站在局外看着身在局中无可自拔的姜甹舟，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黑暗深渊里，无可回头。

看着他的人想象着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是这个样子，他到底经历了多少非常人所能及的事情，才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心思诡异多变。

一边深陷疯魔中，一边在隐忍克制着。

作者有话要说：小姜神秘的面纱开启，故事第二高潮线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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