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物是人非（1/2）

年轻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姜甹舟的惊叹见闻,冷肃的面容之下是深不可测的高深，霍灿拥有四大家族内部绝对的掌控权，这在姜国时期他也掌握过,不过一切已经物是人非,随风散去,不留半点痕迹。

正如时间可以打败一切,饶是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抵挡住滴水石穿之力量。

“姜先生,你的一切在案册，我会时不时的关注着你。”

霍灿扫了姜甹舟一眼，随即站起身来，挪动了几步，微微颔首,准备迈开步子离开了。

“霍东家，既然不远万里前来，如此辛苦，可在这平遥可小住几日，以慰……”

“不必了。”

霍灿单手背后,微微侧身的打断了姜甹舟一番热情的安排,这般表面的谦和热情,只是留给旁人看的，在他的眼里最是讨厌这般惺惺作态,若不是为了莫丂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登门周家,听着一个表面温和内里隐藏锋芒的男人现场做戏。

男人的余光里闪过一丝冷冽之息，一瞬而过却又消失殆尽，仿佛那只是错看了而已。

想了想,霍灿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串，似有斟酌了一下，他再度转过身去，视线落在后者的脸上，平静而又淡漠，不带一丝的情绪，天然浑身的生人勿进。

“姜甹舟，但愿，你口中的心甘情愿是发自真心的，因着这句话，我便不会来问罪，否则你是清楚四大家族的规矩。”

一道掷地有声，于无形之中似乎拨动了三两弦音，继而晃动了一道隐秘，隐隐挑动了几耐戾气。

闻言，姜甹舟面色上一怔，眉眼里的淡淡温和，彻底败落而去，眼底乍现着一抹锋芒，搅动着整个厅内的空气，一瞬间凝固阻拦。

“那如果是假的呢？”

低沉悦耳的嗓音里，添了几分迷醉之意，显得十分随意，权当是仅仅停留在表面的疑问当中，姜甹舟敛起心底的波涛汹涌，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几步，走近了霍灿的面前去。

“霍东家又会怎么做？”

男人眼中染上了几分笑意，淡墨一笔，却多了一抹惬意的风情，微勾了勾唇，表情里似有讥讽和荒唐之意。

“我会要了你的命，绝对不留后患。”

一如既往，相同的问题，曾经也有人站在自己面前问过一次，上一次霍灿的回答依旧没有迟疑，他势必会做到斩草除根，不留任何隐患，这手笔在当初霍家各方强盛的势力里，累次的叠加，早已经是习惯如长了，每一个抵达深渊顶峰之座的人，除了要能忍受住无尽的孤独长眠之外，杀伐果断，当断则断，才是高位者须得心中铭记的。

“我这手上没有一尘不染，既多了你一个，又有何妨？”

姜甹舟的笑容在瞬息之间，僵在了唇边，收起了眼底的温和伪装，他咬了咬后槽牙，冷漠的表情里隐隐夹杂着流动的杀意，而面前的男人同样不留任何余地的遍布杀心而起。

“霍东家是当我吃素的吗，我能做了死人的生意，自然见惯了那些沾着血腥的污浊。”

尾音逐渐压低，气流之音随着空气一并到底耳畔，男人的一双眼里深邃不见底，锋芒毕露只在这一刻间，霍灿看得清楚，心内也明白着姜甹舟就根本不是个软蛋，那些温和无害只是个糊弄傻子的面具罢了，他真正的那一面掺着见血封喉，暗无天日里是一个嗜血如麻，混在地狱里的恶魔。

“见怪不怪而已。”

淡淡的一句接话，撂下之后，霍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姜甹舟站在原地，一半灯明一半暗影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一时间竟多了几分诡异。

“的确见怪不怪，你我都身在暗无天日里，不见大巫见小巫吧，十步笑百步，谁能比谁能干净多少呢！”

话音落地，男人面容上的锐利渐渐褪去，温文尔雅再度挂在面具之上，疏散了几分疏离和生人勿进，男人的清俊的五官中，彰显着几分羸弱苍白之气。

“先生，霍家家主已经走了。”

不多时，周亦海再度走了进来，站在姜甹舟的身后如实禀告着。

“原本，他是想来问罪的，最好能逼问出那个女人的下落，或者准备等着见招拆招，让我哑口无言，自乱阵脚，可惜，我那时候救她的心却是真心实意的。”

手上下意识的攥紧了茶杯，誓有一副随时捏爆的怒气在升腾着，一股凌厉的压迫感顿时而来，周亦海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不见一个人影，少许缓了些紧绷的情绪。

“先生，下面的人传来消息，之前调查的人里，出了一个意外的纰漏。”

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猛然抬头，眼底里凝聚着一股冷冽，十足的骇人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