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害人害己（1/4）

“这些年,你过的十分痛苦吧，世世代代你的人生没有终点，始终孤寂漂泊在路上。”

莫恩醜放下茶盏,眼底流露出几分唏嘘,似在感慨着对姜甹舟的遭遇。

“无根之人,永生永世承受折磨,这对你来说,是否公平呢？”

“世人只看到了你大恶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你为了稳定江山社稷，天下太平做出的牺牲。”

一语落地，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面容里隐隐划过一丝晦暗不明，莫恩醜淡淡的别开视线,手指轻轻拨动着腕上一颗玉珠，他心里一点也不急，只要慢慢引出这个男人心底最深的痛苦，那么这盘棋局便可胜券在握，纵然姜甹舟心思再缜密,城府再深沉,面对情字都不可能理智如初。

这对症下药,先要找到病症的源头，才好配上正确的药物,以此为准，方可一击毙命。

“而那郯姓之女,累世轮回，宿命更是悲惨，人生的轨迹大多到一半就夭折,她的惩罚是否太过了呢？你的愧疚和执念能否渡她一生无虞？”

接连不断的问题被抛出，客座上的老者慈眉善目的看着姜甹舟，眼底满是沧桑余味，似在感怀苍生不易，命运多舛。

男人攥紧的拳头不自觉的放开，一脸的寒意，眼底浓雾一片，深陷在痛苦的过往中，适才还在咄咄逼人，不过一瞬，浑身皆散发着溃败之息。

脚下的步子一顿，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而他就将陷在深渊之中，无力自拔。

眼前上演的一幕幕与久隔时光里的记忆太过相似，伴随着那道苍老迟暮的声音，渐渐的沉沦进去……

世间传闻，古姜国右相之女，生来一身荣华富贵，长相倾国倾城，惊艳天下万民，本该促成一段好姻缘，结果却在大婚当日遭到全族被诛，绝望之下从高台上纵身一跳，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损。

那郯家的女儿生平最看重自己的一张脸，日日精心的维护，日日期盼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最终等来的却是死局。

来自母族和丈夫的双重背叛，所有人都在阴诡迷局中算计人心，唯独略过了她的一颗至纯至善。

“一念之差，害人害己。”

嘴边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姜甹舟淡淡的开口，声音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一丝的颤抖，可双眼之中却是掩饰不住的伤痛，一滴清泪缓缓落下，集聚了千年的冷漠，终是等来了回音的温度。

以前是他不懂情为何物，未能品及心痛的滋味如何，现在他却什么都明白了，世人皆有爱人之心，在求爱的过程里，往往为一人愿可牺牲所有，心甘情愿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