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三章 女儿香(二)(1/2)

早就听闻煜王自小身体羸弱、病痛缠身、手无缚鸡之力,秦祀月想起望江楼上的那一记掌风,病痛缠身是真,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倒是未必。

亦曾听闻煜王府与其他王府有些不同,陈设简单,朴素无华,守卫也不若其他王侯府中森严。果然传闻只能半信半疑,在府中转了一圈,秦祀月便发现了明哨一十二处,暗哨一十六处,府中布局精工奇巧,从萧亦循所居住的那栋二层小楼便能将府中全景一览无余。整个煜王府看似疏于防范,实则大有府门常开、请君入瓮之势。

想起上次来盗走的那枚血玉,秦祀月勾了勾唇角,既然你如此大方,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然后便抚了抚宽大的衣袖,曳着步子走出了王府大门。

萧亦循正聆听着太后与司徒倩的交谈,见有仆役从园外匆匆跑来,立于不远处的梅树下,便找了个托辞从宴会上离开了。

甫一进入小楼内,萧亦循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书案前。

仆役禀报道,“秦姑娘在府中转了一圈之后便出府了。”

“她可有做些什么?”

仆役回忆了一下,答道,“未曾做些什么,只是在府中游览了一番。”

白皙修长的指节在黄檀桌案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萧亦循微微闭了闭眼,“把府里暗哨的位置换成申戌位,今后莫要再用辛丑位了。”

“是。”

夜深人静,宾散主歇,煜王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萧亦循解开衣带正准备宽衣就寝,听到背后的小窗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将解到一半的衣带又重新系上,转过身,果然看到红衣少女站在窗边,噙着笑望着他。

“有美人兮,寤寐求之。”秦祀月倚着窗台,笑嘻嘻地冒出一句,却不知是调侃还是感慨。

萧亦循轻浅一笑,拿起桌上茶盘内倒扣着的茶杯,替她斟了一杯茶,“今日府上的吃食可还合姑娘的口味?”

秦祀月点了点头,“那桂花酿真是不错,真想跟煜王殿下讨要两坛带回去。”说着,她从袖口掏出一个红色的物件,朝萧亦循扔了过来。“今日煜王殿下生辰,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红色物件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萧亦循伸手接住。拿在手上一看,竟然是个红色的荷包,说是荷包,其实也不过就是两片布料拼接在一起,再穿了根红绳,针脚也是歪歪扭扭。

秦祀月看他端详得仔细,摸着鼻子,声音有些含糊地说道,“荷包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的东西。”

萧亦循解开绳结,打开荷包,从中取出一枚色泽莹润的白玉,拿在手上,似有丝丝暖意从玉身传递出来。

秦祀月解释道,“这是一枚暖玉,如今是夏日可能不易察觉,到了冬日佩戴于身上连火炉都可省了。”

萧亦循面露犹豫之色,说了一句“受之有愧”,便将玉佩放回红色荷包之中。

秦祀月见状,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小女子这辈子怕是都喝不到菡炉酒了。原本听闻王爷府上珍藏了一坛,还想拿这块玉佩与王爷做个交易来着。”

菡炉酒,为酒仙佘余六十年前所酿,如今世上仅余三坛,一坛藏于大齐煜王府,一坛藏于西纳皇宫,还有一坛不知去向,有传言说是被一位富家商贾收藏起来了。

萧亦循将那枚暖玉收入袖中,走到门口,吩咐门边的仆役去酒窖中把菡炉酒取出来。

之后,两人淡淡地闲聊着,都是些寒暄之言,谁都没有再提起生辰宴上的事情。

两柱香时间之后,秦祀月抱着一个青白瓷酒坛离开了。

虽然已经是夏天,夜色已深,夜风拂面有些微凉。秦祀月走在人迹稀少的街道上,借着路边檐下微弱的火光,远远地看到一抹紫红色在街道的尽头飞快地掠过,定睛看时却已经杳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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