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支羽毛笔（1/2）

霍格沃茨周围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早上金灿灿的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没一会儿天就开始阴沉起来，渐渐地天空中飘满了细密的雪花。霍普一边系上厚厚的围巾带上耳罩，一边看着休息室窗外的天空，这多变天气跟最近整个学校的氛围倒是挺搭。

今天一大早，斯普劳特教授就通知草药课取消了，而且来到赫奇帕奇休息室让霍普过会儿去温室帮忙，想必是气温骤降，温室里的植物们需要好好料理一下。霍普吃完早餐就去了温室，到的时候斯普劳特正在给曼德拉草戴围巾。

“哦，霍普你来了，太好了！”斯普劳特招招手示意霍普到她身边。“气温降得太快了，得给曼德拉草做好保暖措施，这样才能确保它们尽快长大。”她解释着，手头的动作一刻也没停下，“洛丽丝夫人和和克里维那孩子，就全指望它们。今天就得全部弄完，我一个人可完不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有你帮忙就好多了。”

斯普劳特递给霍普一个隔音耳罩，然后示范了如何给曼德拉草娃娃穿上袜子。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等霍普真的自己上手操作时却发现还是挺难的，不过好在熟能生巧，几次下来她就已经不再需要斯普劳特帮忙了。

“霍普，那是不是哈利·波特？他是不是来找你的？”在给剩余的曼德拉草系围巾时，斯普劳特示意霍普看下温室门口。

霍普转头看向温室门口，哈利正躲在门后探头探脑，好像的确是来找自己的。“教授，哈利好像找我有事，我能耽误几分钟出去跟他说几句话吗？”在征得斯普劳特同意后，霍普向哈利走去。

“哈利，你怎么来了？今天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草药课取消了。”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我想跟你说昨天决斗俱乐部的事情。”哈利说到决斗俱乐部的时候有点不安，“我没有让那条蛇攻击你或者芬列里，我是想让他放开你。”

原来是来向自己解释的，昨天哈利的行为的确容易让人误会，“我知道，哈利，我相信你。”

“真的？！”哈利抬起头，十分惊讶，“可是，其他人都在说我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会说蛇语。”

“你别放心上，哈利。但是，你怎么从没提起过你是蛇佬腔呢？”

“我以前并不知道我能说蛇的语言，我的意思是。。。我一直以为我面对蛇时说的是英语，直到昨天赫敏和罗恩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在你们听起来那是另一门语言。”哈利看起来对于自己的能力也是迷迷糊糊的。

他以前都没意识到自己是蛇佬腔？怎么可能呢？难道他小时候没有过无聊了叫一条蛇出来陪自己说说话之类的经历吗？“哈利，你既然是蛇佬腔，那你肯定能把蛇从洞里叫出来之类的吧？”

出乎霍普意料的是，哈利摇了摇。“不能，我也是后来发现，我只有面对蛇才能说蛇语，比如像现在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令霍普十分不解，她以为所有蛇佬腔说蛇语就像说英语一样张口就来，但现在看来不是。不管怎么样，这个问题也记着，到时候直接去禁书区找找看答案。

不过，无论如何，当知道霍普没有怀疑自己之后，哈利心里的包袱也落下了，连走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距离哈利离开没一会儿，温室里的活就干完了，斯普劳特教授非常欣慰，“好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快回宿舍休息下吧。”然而就在霍普从温室出来走到城堡门厅时，发现学生都三五成群得议论着什么，脸上表情都很恐慌，周围气氛相当紧张。

“发生了什么事？”霍普拉住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

“是你们赫奇帕奇的一个学生，不久前被发现石化了！还有差点没头的尼克也是！他们都在说是哈利·波特干的！”

“不可能！”霍普当然不相信，可是周围人们议论的话语里几乎都有“哈利·波特”的名字。

霍普转头又问那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你知道波特在哪儿吗？”

“据说他当场就被麦格教授带走了，好像要去见校长。”

霍普想也没想就往校长办公室的入口方向跑去，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麦格教授，看样子她刚刚从那里出来。看到霍普，麦格教授有点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要去校长室？”

“麦格教授，波特没有石化那个学生。他不久前还在温室跟我说话，他没有时间去做那件事，我可以作证，还有斯普劳特教授。”霍普想，有教授在肯定可信了吧。

“事情如何邓布利多校长自有定夺。你现在回去吧，该休息休息，该上课上课。”麦格教授脸色很严肃，眼睛从眼镜后面探究得看着霍普，发现她没有走的意思后，又说，“当然，你说的话我会转告邓布利多校长的。”

听到麦格教授这么说，霍普才转身离去。回到寝室后，伊芙丽冲上来拉住了霍普的手，“太好了，霍普，幸亏你没事！”

“我？我能有什么事？”霍普看着伊芙丽一脸的惊慌，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吗？被石化的那个学生，是贾斯廷·芬列里！”

竟然是他？！

“现在大家都在说，昨天波特怂恿的那条蛇是冲着贾斯廷和你去的，而且你和贾斯廷都是麻瓜出生，所以他们说。。。”伊芙丽说到后面，仿佛内容令她难以承受一般，一直说不出口。

“说什么，伊芙丽？”

“他们说。。。”伊芙丽咬了咬嘴唇。“说波特下一个目标是你！”

“这是无稽之谈！哈利是我朋友！”霍普再一次对于自己无法告诉所有人罪魁祸首是蛇怪而感到又气又恼，尤其是她只知道是蛇怪却不了解它。这种情况，大概就像是记住了赶火车的时间，却在到了火车站时却发现票和证件不见了一样令人抓狂吧。

接二连三的袭击事件让所有人都没了学习的心情，霍格沃茨带给小巫师们的安全感几乎消耗殆尽。当院长们拿着名册询问自己院学生是否圣诞假期留校时，几乎没有人想要留下来；相反，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定了霍格沃茨特快的车票，恨不得赶紧逃离学校。霍普自然也是要回家过圣诞节的，但是走之前她打算把之前洛哈特给的签名物尽其用，多借几本书假期回家看。

霍普来到图书馆，手里攥着洛哈特的签名，在禁书区的隔离带外头晃来晃去，眼睛不停地瞟着书架上那些禁书的书脊，通过名字猜测书的内容。晃荡了好久，就在平斯夫人走过来想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她拿出了洛哈特的签名。

“不行，一张签名只能借一本书。你想借两本就得有两张签名字条。”平斯夫人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霍普说。

不就是签名吗，我有一打呢！霍普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洛哈特的签名，平斯夫人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尖端黑魔法揭秘》和《危险魔法生物百科》递给了霍普。书表面积了厚厚的灰，霍普拿到手时被飘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虽然书借到了，怕是没时间看了，霍普可没忘记自己在斯内普那里还有禁闭，她总不可能当着斯内普的面看禁书吧！

霍普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地窖，之所以步伐沉重，一部分原因是那两本书真的太厚太重了；另外一个就是，她一想到决斗俱乐部那会儿在斯内普面前哭了，就尴尬的脚趾扣地想把自己埋了。不过该来的总要来的，她鼓足勇气推开了地窖的门。

听到霍普进来，斯内普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到桌旁，指了指自己的那个座位，“坐这里。”

坐他的位置？霍普想不通但还是老老实实走过去坐下了，一看桌上，是一沓作业和一份参考答案。斯内普把他自己用的那只蘸着红墨水的羽毛笔递给霍普，“客观题你来批。”

什么？让自己批作业？霍普看着斯内普呆住了，那他干嘛？但斯内普没有多做解释，转身走到了自己的坩埚前开始熬制魔药。霍普扫了一眼那些材料，怎么好像都是些急救类的药剂材料？虽然她知道有时候斯内普会帮着熬制一些魔药给医疗翼，但是从来没学生伤势严重到需要急救药剂呀？还是说，是因为最近的攻击事件，学校为了以防万一所以。。。

霍普也不再多想，专心开始批改作业。放在最上面的一部分就是赫奇帕奇的作业，霍普自己的恰好是第二份，当她发现自己是全对之后，就把参考答案放到一边直接批改作业。批改了一部分，霍普算是知道当教授的不易了，有些在她看来简单到不行的题目，就是有学生会填个极其离谱的答案或者直接空着。

批着批着，霍普都开始生气了，这都写得什么玩意儿？难怪斯内普平时要那么严厉，换她也会被气炸。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地窖的门。

“进来。”斯内普简单应了一声，没有看门口。

吱呀——，门被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潘西·帕金森？霍普见她手里捧着一沓羊皮纸就明白了：她是来交斯莱特林的作业的。帕金森看到霍普坐在斯内普的座位上，一下子也不知该作何反应：霍普·格林顿为什么坐在院长的位置上？怎么看起来她在批作业？

“作业交给格林顿小姐。”斯内普听帕金森没动静，开口提醒她。帕金森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上前，把斯莱特林那一沓作业放在了霍普手边，用恶狠狠的目光在盯着她。凭什么？！院长给自己的禁闭是在费尔奇那里擦地打扫陈列室，清洁剂让自己的手都起皱长倒刺了，她凭什么在这里舒舒服服坐着院长的座位，还帮着批自己学院的作业？！

“还不走？”斯内普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帕金森这才转身往门口走去。霍普忽然觉得很好笑，她自己一个赫奇帕奇帮着斯莱特林的院长批作业，然后来交作业的斯莱特林学生还被自家院长不耐烦地赶了出去。想到这里，霍普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事情你能乐成这样？说出来让你教授也开心开心。”听到霍普的笑声，斯内普转过身来看着她。

想什么当然不能告诉你了！看到帕金森吃瘪霍普就心情大好，好到竟然有胆子想逗一逗斯内普，她一个嘴快直接回了一句，“我看到教授你就很开心啊！”果然，听到这句话，斯内普又面无表情转过身去继续盯着他的坩埚了。霍普又“扑哧”笑了一声，斯内普是真不禁逗啊！

等到霍普批完所有作业伸了个懒腰时，斯内普也刚好熄灭坩埚的火。他装完药剂后走到门口，打开门等着霍普。霍普现在已经能不听斯内普讲话就知道他要干嘛了，她赶紧收起自己的东西走出地窖门，斯内普也像以前一样跟了上来。

之前地窖内因为壁炉一直生着火，霍普一点也没觉得冷；现在出来才发现外头的温度真是冷到骨子里了，霍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是下一秒她就感觉周围忽然变得很温暖了，难道是。。。。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斯内普，注意到他的魔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在了手里，明明。。。他关门时手里什么都没有。。。霍普抬头看向斯内普的脸，但是他眼睛直视着前方，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到了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但是斯内普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转身就走，而是站着等霍普敲出休息室口令。等到入口打开她准备进去时，身后的斯内普忽然开口了，“这几天。。。”

“嗯？”霍普回头看向他。

“没事就到地窖来，要不就待在宿舍，别在城堡里瞎晃。”

原来他是因为袭击事件担心自己。霍普开心地回答，“是，教授。不过反正也没多久就要回家过圣诞了。”

斯内普看了霍普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霍普冲着他的背影瘪了瘪嘴，连关心学生都要故意搞的冷冰冰的，这个人还真别扭。

不过待在地窖的确更安心，正如德拉科之前说的，有什么能比一直待在教授身边更安全的呢？而且还是斯内普这种级别的教授。当然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她几乎没有时间看借来的书，宿舍总是有人，地窖里有斯内普，哈利他们三个人那边情况也没什么进展。这样一来只能指望圣诞在家的时间了，而且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霍普几乎是每天掰着手指数日子。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来了回家的日子。霍普不在家的日子里，路易已经被格林顿夫人养成了一个球，据说它平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吃饱喝足后调到霍普的床上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