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支羽毛笔（2/2）
回家的第一晚，霍普就拿出那本《危险魔法生物百科》，浏览了一下目录却发现没有任何一章的标题里有“蛇怪”的单词，但她还是发现有一个章节专门讲述爬行类魔法生物。爬行类？那肯定会讲到蛇，或许会谈及蛇怪！然而一看页码霍普差点哭了，这是整本书内容最多的一个章节，将近两百页！没办法，只能慢慢看下去，希望能有所发现。
圣诞期间，霍普白天跟着父母拜访亲朋好友，晚上看书找线索。可是一连很多天了，霍普在爬行类章节里也就看到如尼纹蛇之类的蛇类介绍，丝毫没有蛇怪的任何信息。看着剩余的一百多页，霍普决定咬咬牙，看完它！虽然话是这么说，她在看到“海蛇”篇的时候还是克制不住地眼皮打架。打了个哈欠，霍普决定今天先睡觉，明天还要上街给朋友们挑选礼物呢。
谢菲尔德虽然有很多大型的购物商场，但是霍普更喜欢一些精致小众的店，里面往往能找到与众不同的东西。格林顿夫妇带着霍普来到谢菲尔德的文化产业区，那里有很多充满艺术感的店铺，霍普在不同的店铺里钻进钻出，很快就挑选完了要送给朋友的礼物，但是有个事情她犯了愁：给斯内普送什么好呢？
去年自己做了糖炒栗子给斯内普，今年总不能再是吃的吧？要说他缺什么。。。好像啥也不缺。思来想去，霍普想到她在地窖帮斯内普批作业的那次用的是他的羽毛笔，虽然用起来没什么不好，但笔头的确已经磨损了，她瞬间有了主意。
随后，霍普来到了一家专门卖复古文具的店铺。一进去，她就注意到展柜里那些样式各异的羽毛笔。看来来对地方了！
“您好，小姐，有什么能帮您的吗？”店主看到有客人进来，立马站起身来迎接。
“是这样，我想挑一只羽毛笔送给我教授作为圣诞礼物。”
“送给你老师的？”格林顿先生问了一下霍普，随后直接对店主说，“那麻烦把你们店里最贵的几款拿出来。”
霍普一听笑了，这种事是怎么做到古今中外全球统一的？不过贵有贵的道理，店主拿出推荐的几款之后，她立马注意到了一支银质雕花笔杆的羽毛笔。
“您真有眼光，小姐。这是店里的定制款，可以根据客户需要更换羽毛的颜色款式，还可以在笔杆上刻字。
私人定制？太好了！“请问有祖母绿颜色的羽毛吗？”斯内普的衣服永远只有黑色，连他用的笔也是。霍普觉得斯内普的世界少了点色彩，虽然她清楚他不喜欢繁琐复杂的东西，但是用支带颜色的羽毛笔不过分吧？
“当然有，稍等。”店主转身走进了仓库，然后手里拿着好几根羽毛出来，“您看看有没有您喜欢的。”
霍普看着这些羽毛，首先拿开了孔雀尾羽花纹还蓬到吓人的那一根，这种花里胡哨的适合洛哈特这种人，而斯内普——她想起了那天决斗台上他对洛哈特用的那招“除你武器”，没错，斯内普专治各种花里胡哨。最后，霍普挑中了一根裁剪简洁利落，颜色较深的祖母绿羽毛，仔细端详确认后交给店主。
“笔杆上需要刻字吗，小姐？”
刻字当然会更独特些，可是刻什么呢？想了一会儿，霍普拿起柜台上的纸和笔，“就刻这个”，然后把纸递给了店主。
店主接过来一看，纸上只写了“”。看样子，是一个名字的缩写。“没问题，小姐。一个星期后就可以过来取了。”
付完定金，走出店铺，外面的街道上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空中飘扬的雪花犹如飞舞的鹅毛。霍普想起上个圣诞节，自己就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天，让芮妮给斯内普送去了自己做的糖炒栗子。好像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情，自己总是记得特别清晰。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跟自己一样想起了上个圣诞节？此时此刻，他在地窖吗？还是走在银装素裹的霍格沃茨校园里呢？他。。。会不会想起自己呢？
“宝贝，你在想什么呢？”格林顿见女儿正望着天空出神。
“没。。。没什么，妈妈，我们回去吧。”霍普笑了笑，收回思绪。
一星期后，霍普拿到了定制的那支羽毛笔，最终成品让她非常满意。不仅如此，这支笔还配有一个木制的长方形外盒，木材选料也很考究，散发着一股很淡的松柏的清香。店主还十分贴心的用纸将盒子包装好，系上银色缎带后交给霍普。回到家后，她迫不及待想让芮妮把礼物送去，但是又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拿起一张硬卡纸，提笔写上：
亲爱的教授，
圣诞快乐！
格林顿
随后，霍普才把东西系到芮妮脚上，抬手摸了摸它后，她打开了窗户，“辛苦你啦，芮妮。这次要飞到霍格沃茨找斯内普教授哦！”芮妮欢快地冲霍普叫了一声，扇动翅膀飞出了窗外。希望能赶在明天早餐时把礼物送到吧，他收到时会是什么表情呢？
今年，假期的霍格沃茨比往年这时候更冷清，所有学生都逃命似的选择回家。早餐时各个学院的长桌上都稀稀拉拉没几个人，不过教师席依旧是满的。因为之前的袭击事件，这个圣诞假期，所有霍格沃茨的教职工都取消假期来照看留校的学生。
教职工们边吃早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相互闲聊，这时一阵悦耳的鸟叫声传来，随后一群猫头鹰飞入礼堂，它们各自飞向要找的人后抛下礼物。要说收到礼物最多的，自然要数吉德罗·洛哈特，他前面的早餐桌上礼物都快堆成山了，更不用说那些来自爱慕他的女粉丝们的信，一个个粉红色的信封就像雪花一样落在他餐桌上。
“圣诞多么令人愉悦啊！”洛哈特拿起一封爱慕者的信问斯内普，“粉色真美丽不是吗？爱情的颜色！”
“我要吐了。”斯内普面目表情头都没转一下地回答道。
弗立维坐在斯内普旁边，他收到了拉文克劳一个学生送来的礼物。
“一只中国瓷碗。”弗立维很兴奋地说道，“是我们院的秋·张送的。看上面的花纹，东方艺术真是令人着迷，对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看了眼那只瓷碗没作评价，东方艺术是不是令人着迷他不知道，但是东方食物的味道。。。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去年，那是第一次有一只猫头鹰在圣诞节出现，只为叩响他的窗。不过今年那只猫头鹰没有出现，大概它的主人在享受和父母朋友一起度过的愉快时光，没空想起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吧。
就在所有猫头鹰差不多都飞走了的时候，一声孤单的鸟叫声在礼堂响起，有一只猫头鹰姗姗来迟。斯内普几乎就是在它出现的同时立马就认出了:那是霍普·格林顿的猫头鹰！他就看着它越飞越近，直到停在了他的餐桌上，而它的脚上，绑着一份礼物。
斯内普取下猫头鹰带来的礼物，完成任务的猫头鹰没有直接飞走，而是直接飞到斯内普的肩膀上靠着他的脖子，仿佛在汲取他身上的温度。斯内普感觉到了猫头鹰羽毛上沾着的水和传到他皮肤上的冷意，但他没有赶走它，自顾自抽出夹在绢带中的卡纸，打开后发现霍普没有写太多，只是简短的一句祝福和署名。那盒子里的。。。是什么呢？
斯内普甚至都没跟其他教授打招呼就直接拿上礼物，离开了座位，留下了其他几位八卦的教授。
“头一回见西弗勒斯收到礼物，会是谁送的呢？”弗立维很好奇，“大概是某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吧？”
“不，是霍普·格林顿。”斯普劳特很肯定地回答。
“格林顿？你怎么这么肯定，波莫娜？”赫奇帕奇的学生不给自己院长送礼物，却给斯莱特林的院长送圣诞礼物？这令弗立维想不通啊！
“我相当肯定，菲利乌斯。我认得那只猫头鹰，那可是霍普入学前我亲自带她去对角巷买的！那小鸟倒是跟小霍普一个性格，都喜欢粘着西弗勒斯。”
回到地窖，斯内普把写着祝福的那张卡纸夹进了书里，然后打开了礼物的外包装。一打开他闻到了木盒散发出的淡淡香味，不同于霍普身上温柔香甜的花香味，这种香味是松柏等植物特有的木质香。接下来，斯内普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挑了下眉毛——一支羽毛笔，而且恰好是银质笔杆祖母绿的羽毛，难道她是为自己特意挑了斯莱特林的代表色？不仅如此，斯内普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刻在笔杆上的字：——他名字的缩写。他没想到她会在一支笔上花那么多心思，添加那么多关于他的细节。
斯内普把笔拿在手里看了很久，然后拿出一张羊皮纸，用新的羽毛笔写上：
圣诞快乐！
斯内普
但是想了一下后他又把这张纸拿开，重新拿出一张写上：
圣诞快乐！
之后，他又拿出一张新的纸，开始写了起来。接下来的一整天，斯内普都在地窖里写着什么，直到夜深。等霍普收到他的回信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原本一直没有斯内普回音的霍普还以为斯内普太忙了，甚至还担心是否他不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可是今晚，就在她继续啃那本禁书时，一只她没见过的猫头鹰敲响了她的窗户，而当她打开猫头鹰带来的羊皮纸看到上面的字迹，尤其是那个“”的时候，原本疑惑的心情瞬间转为狂喜。以前斯内普给自己的书信里署名都是“斯内普”，这次他写了“”，他注意到了！他注意到笔杆上的字了！
霍普的心瞬间涌起一种心意被对方接收并接受的满足感，当她带着这种满足感看另一张羊皮纸的时候，心脏更是控制不住的狂跳！那张羊皮纸上写满了咒语，以及何时用这些咒语的备注，可这些咒语基本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等看到里面还有她用过的倒挂金钟和金钟落地时她才反应过来——这些全是斯内普以前自创的咒语！他直接帮她都整理汇总了！在纸张的最低端，斯内普还写了一句话：如果你能做到不滥用前面这些咒语，以后可以教你一个极强的攻击咒和对应的反咒。
极强的攻击咒和它的反咒？霍普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咒语了。斯内普在纸上写了那么多，唯独没有那个对他而言极具代表性的咒语——神锋无影。也许他是担心她会一生气就对周围人用，又或者担心她练习的时候会不小心伤到自己，总之斯内普没有给霍普把“神锋无影”写上，但这对于霍普来说不重要，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斯内普之前为霍普对帕金森使用恶咒而发火，但是现在他写的咒语里有不少其实是恶咒，他大概是霍格沃茨里唯一一个会教学生恶咒的教授。霍普清楚这是他对她之前的行为表达认可：不做霸凌者，但也绝不可以被霸凌，被欺负时反击没有错，强者的拳头比道理管用。斯内普性格里敢藐视规则，不屑他人看法的特质吸引了霍普，尽管这种特质很多人不认可，可偏偏对她胃口——对于自己喜欢的一切，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霍普小心翼翼地收好斯内普写给自己的咒语，打算等空了再好好研究，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寻找关于蛇怪的资料。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她就在书中发现了一段话：
“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它是万蛇之王。雄性蛇怪的头上长有一根鲜红色的羽毛。蛇怪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致命的毒牙外，任何人只要与它直接对视就会立刻丧命。尽管蛇怪是一种?????级别的危险生物，会杀害巫师，并且无法被驯养或驯服，但由于蛇怪仍属于蛇，因此它会被蛇佬腔所控制。这一点当然也取决于蛇怪和蛇佬腔之间的关系以及蛇佬腔的能力。”
蛇怪与蛇佬腔的关系？霍普猜想，大概可以理解为关系越亲近，蛇佬腔对蛇怪的控制力就越强。这样一来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记忆中那个画面里，日记本里的伏地魔可以轻松控制密室里的蛇怪，而哈利面对蛇怪只有逃的份。
至于蛇佬腔的能力。。。霍普想起哈利对他说过，只有面对蛇的时候他才能说蛇佬腔，但她自己却可以随意运用蛇佬腔，所以蛇佬腔之间的确存在个体差异，至少自己的蛇佬腔能力要高于哈利。至于和伏地魔相比，自己那点水平怕是都不够看的。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与蛇怪直接对视就能致人于死地，那为什么费尔奇的猫，克里维和芬列里都只是被石化了呢？就算差点没头的尼克本身就是幽灵，不可能再死一次，但是其他人是怎么回事？霍普接着往下翻书，却发现这一章节已经结束了，没提石化也没提怎么杀死蛇怪。她懊恼的合上了书，心想只能过几天再想想办法，毕竟只有解释石化的现象，才能在哈利他们面前顺理成章地反推出蛇怪这种生物，并顺利把线索抛给他们。
想到这里，霍普转了转酸痛的脖子，转身走向床边。窗外雪已经停了，月光皎洁明亮，可惜，月光照不进斯内普的地窖。
要是能跟他分享同一片月光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