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1/2）

如果有人问被人关注是什么滋味，那“大难不死的孩子”哈利·波特一定最有发言权——尚在襁褓时，他的名字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你问他被人过多关注的滋味是否令人享受，那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他在那晚失去了双亲，谁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感到高兴。

霍普感觉自己比哈利幸运很多，至少现在校园路上注视或是议论她的人几乎都是因为觉得她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教训了教授兼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兼魔法部高级副部长还能全身而退，别说开除或停学，甚至连关禁闭都没有。霍普的事也给其他不服乌姆里奇的人带来了很大的信心，他们知道了这个老巫婆还不能只手遮天，至少现在霍格沃茨的事务还不是魔法部说了算。

周围人偶尔偷偷的注视并未让霍普觉得异样，毕竟他们很快就会挪开目光，但有三个人却不是。准确来说，这三个人一直在找机会跟着她，赫奇帕奇大多数时候都跟拉文克劳一起上课，与格兰芬多分开上课还能如此频繁地遇见，说巧合霍普绝对不信。

这周日，在对面格兰芬多偷偷投来的三道目光炙烤下，霍普决定先结束自习。她离开礼堂走了一段路后迅速躲进了一个拐弯角落里。远处有三人的脚步慢慢靠近，在距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她怎么一下子不见了？难得今天人少我们可以直接问她！”是罗恩的声音。

“是啊，我本来可以直接问她的，是谁总说一起去又总说再等等？现在好了，大概又得再等上一天。”赫敏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满。

“但是我们得确保不走漏消息呀，这很重要。。。”哈利似乎在辩解。

“看来你越来越重视了，这么说你已经答应做我们的老师了？”赫敏有些开心地问哈利。

哈利有些支支吾吾，“噢。。。我还在考虑呢，这不是你的主意么。。。”

“拜托，你们两个！我们要做的是让霍普和哈利一起负责，你们越扯越远了。。。”

“让我负责什么？”听到罗恩最后的话，霍普从墙角里出来，三人表情顿时尴尬无比，眼神躲躲闪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是不是有重要事要跟我商量？你们都跟了我快一周了。”

赫敏试图解释他们的意图，但说了半天霍普也只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字眼，最后还是哈利豁出去了一样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在猜。。。去年你在克劳奇那里是不是学了很多黑魔法？”

“哈利！”赫敏叫了起来，一脸埋怨地看着他。

罗恩也一脸苦笑，“真是谢谢了，哥们儿。你可真直接，把人吓跑的绝佳提问方式！”

霍普并没有被吓跑，还十分坦荡地回答道，“没错。”面对三人震的目光，她也反问，“你们刚说让我负责什么？”

三人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似乎在确认周围无人偷听才靠近霍普轻声说道，“我们在考虑建立一个团体来自学黑魔法防御术。哈利直面过黑魔王，他实战经验最丰富，而你会的咒语比所有人都多，而且加上克劳奇交给你的东西。。。想想吧，有谁比会黑魔法的人更懂怎么防御黑魔法呢？所以我们希望你跟哈利一起教我们。”

原来是这样。。。霍普不是不想帮他们，但是诸多现实因素让她不得不打消帮助他们的念头。“我很想帮忙，但我现在是乌姆里奇的重点关注对象，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连累所有人。话说回来，你们要用什么理由让其他人相信我了解并懂得如何防御黑魔法？直接告诉他们我研究过黑魔法？我第二天就会背上黑巫师的身份然后被其他人投票逐出团队的。”

罗恩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一周前他就是这些“其他人”中的一员。哪怕赫敏不停地试图说服他要辩证地看待黑魔法，但他还是有些想不通，尽管他也不认为霍普是个会害人的黑巫师。

“还有就是。。。因为我的一些个人原因，我如果加入你们的话，可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一个让伏地魔差点灰飞烟灭的救世主，一个是跟伏地魔源自同一家族且父母双方都是斯莱特林后人的女巫，这两个人再一起组了个小团体，这理由足够伏地魔出手追杀团体的所有人。

霍普的回答让三人有些失望，“霍普，你不再考虑一下吗？你肯定也不满乌姆里奇和现在的黑魔法防御术，而且魔法部一直盯着霍格沃茨。。。”

“所以我们更应该谨慎行事不要让魔法部抓到邓布利多的把柄。看看最近几期《预言家日报》吧，他们是铁了心要把邓布利多拉下去。对不起，如果有其他地方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答应，但这件事不行。”霍普十分抱歉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好吧。。。”霍普态度很坚决，赫敏也找不到其他理由说服她。

“那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被乌姆里奇看到又要麻烦了。这老巫婆看见超过三个人就觉得别人是在密谋造反。”罗恩催促道。

乌姆里奇有多么爱上纲上线乱扣帽子，霍普是领教过的。尽管老巫婆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当她在霍格莫德日之后的那个周一出现在魔药教室里时，霍普还是免不了心中警铃大作。

今天斯内普进门时一如既往地脚下生风，只不过他身后重重的摔门声显示出他心情并不好，那一如既往嫌弃一切的表情今天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如大家所见，今天我们教室里来了一位客人。”他锋利的目光剐向坐在角落里的一团人型生物——今天“它”是玫红色的。斯内普那大提琴般低沉浑厚的嗓音今天充满了不耐烦，“当然我希望你们专注上课，别被些没用的东西分散了注意力。”

底下有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其余学生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教了自己五个年头的魔药教授——他讽刺人时一语双关的方法一向运用得如火纯青，教训学生从不在乎话有多伤人，可当把这种讽刺用在乌姆里奇身上时大家才发现：斯内普教授的确擅长语言的艺术啊！

斯内普黑色的双眼移到了那个笑出声的学生身上又很快移开，“今天配置增强剂，操作方法看黑板。”随着他魔杖一挥，黑板上出现了公正的字迹。学生们很快忙碌了起来，而乌姆里奇也只是很安分地坐在角落里，用她那肥胖粗短的手抓着羽毛笔在写字板上写写划划。

还不算太糟糕，霍普心想。不过很快，霍普就知道自己又错了——乌姆里奇起身走向来回检查学生坩埚的斯内普。只听见她又从喉咙里发出两下怪声试图引起斯内普的注意，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斯内普十分耐心地看着一个汉娜·艾博的坩埚，连头也没抬起来。

“这个班的进度很快呀，我在想这是否符合他们的认知水平。”自以为是的乌姆里奇见斯内普不理她，直接开始点评他的课程设计。这种无礼傲慢的班门弄斧成功让斯内普直起身子，但他转过身后只是盯着她一言不发。

乌姆里奇满意一笑，正了正写字板准备开始记录。“我看档案里你在霍格沃茨教了十四年了，但你最先申请的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职位，是吗？”

“是的。”斯内普看上去很恼火。

“但没申请到？”乌姆里奇听上去更得意了。

“显而易见。”斯内普紧咬后槽牙发出的声音让霍普不由得猜测他会不会把乌姆里奇赶出去。

“之后你依旧申请了很多次？”

“是的。”望着斯内普彻底黑下去的脸，霍普仿佛看见一道道阿瓦达索命从他眼中飞向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的羽毛笔“刷刷”地在写字板上快速划过，似乎有不少东西要记录。“好的，我会去询问邓布利多你多次落选这个职位的原因。”

想阿瓦达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霍普心里暗暗祈祷斯内普能压住心里的火。乌姆里奇并未就此离开教室，而是像自己在上课一样毫无顾忌地走来走去询问着不同的学生，还时不时记录下，最后——走到了霍普身边。“你这药水闻起来不对，格林顿小姐。”

看来是消停太久，老巫婆又按耐不住了。霍普仿佛被斯内普附身一样阴阳怪气地回答道，“那是您身上香水喷太多串味了，我的药水没有问题。如果您还有疑问，不妨让斯内普教授来看看，我想他才是这所学校的魔药教授。”

一上来就吃了瘪，乌姆里奇那张皮肉松弛的脸上假惺惺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果然格林顿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她低下头在写字板上用力地写了些什么，又抬头问道，“你入学以后连续几年魔药作业和考试成绩都是‘O’，而且只有你一个人有这个成绩。。。”她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斯内普，“斯内普为什么给你这么高的分数？”

“因为我的成绩就应该得这个分数？”霍普用一种“你觉得呢”的表情看着乌姆里奇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