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锋无影与预言（1/2）

在韦斯莱双胞胎大闹霍格沃茨并冲向自由后，其他学生似乎也受到了他们的感染而有了更多的叛逆精神——走廊上每天都有大粪蛋在飞来飞去，以至于学生纷纷在经过走廊时给自己念泡头咒来隔绝恶臭的空气，但霍普不愿意自己看上去像脑袋上倒扣了个鱼缸，于是她索性用自己的咒语将整个人围在一个巨大的气泡里；最糟糕的还是黑魔法防御课，任何一堂课——而且是每个年级的任何一堂课，几乎都是整个班昏倒、呕吐或高烧不止，可乌姆里奇偏偏就是查不出原因，只能任由学生们哼哼唧唧地离开她的教室。

“糟糕，我之前跟乔治和弗雷德买的速效逃课糖快用完了。”马蒂亚斯胡乱地翻着书包嘟囔着，如今城堡前的草地因为和煦的阳光和日渐升高的气温而变得得油亮青翠，他身旁的伊芙丽不停翻着书试图把每一个字都复刻进脑子，霍普躺在草地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一动不动仿佛一条咸鱼。

“离考试不到一个月了，反正也没几次课。”咸鱼的声音从书底下传出来。

“哦，拜托，霍普，别提考试！一听见那个词我就紧张。”伊芙丽哀求道。

马蒂亚斯把书包往边上一扔，折了根草叼在嘴里，“别这么紧张，你俩成绩都比我好。”

“如果你不总偷懒抄我和伊芙丽的笔记而是自己记，你的成绩可以更好。”霍普拿掉脸上的书坐了起来，“你们最担心哪一门考试？我觉得保护神奇生物课考试我需要小心一点。”要是考试项目是独角兽，她没准就得挂科了。

“魔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伊芙丽夸张地说道，“我一看见斯内普教授就连坩埚都放不好，可我将来想成为傲罗就必须魔药课考试拿到‘O’才能明年继续上魔药课，可这怎么可能呢？到现在为止在斯内普教授手下拿到‘O’的只有。。。”

伊芙丽停下和马蒂亚斯一同看向霍普，马蒂亚斯故意装作很同情的样子，“看来下一学年你得自己一个人上魔药课了，霍普。”

“别瞎想了。考试的时候是魔法部考试管理局的主考官们监考的，斯内普教授影响不了你们。”霍普随意翻着一本书安慰着两个同学。

“哎，你当然不着急了。”马蒂亚斯往后一倒躺在草地上，羡慕地说道，“你每天被斯内普教授关着不复习也没见你慌。说起来，他为什么又关你禁闭？我看你好几次快宵禁才回休息室。”

“不是好几次，是每天。”伊芙丽纠正道，“他是带你大晚上去禁林挖药材去了吗？你回来总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对，我俩把禁林挖了个底朝天，下一个目标是黑湖。”霍普笑着瞎扯淡，被伊芙丽嫌弃地白了一眼。实际上说是去禁林也没错，之不过他们是穿过禁林去了练习飞行咒的地方，如今霍普对于飞行咒的使用已经很熟练，她每天筋疲力尽的原因是斯内普教给她的另一道咒语。回想起这几天练习咒语的种种，霍普揪心地用撑在地上的手狠狠地扯下了一把草。

“今天你要学的这个咒语很危险，我必须坦白告诉你它是黑魔法，当然。。。这正是你兴趣所在，对吗？使用它并不难，难在控制——它无光无声能造成多处伤害，所以一开始你会打偏甚至误伤他人。”那天晚上斯内普站在那个悬崖般的高处，背对着霍普慢慢介绍这个咒语，随后转身面对她，“咒语是‘神锋无影’，现在看我动作。”

随着斯内普念咒的声音和魔杖挥舞起落，不远处的三棵树直接被削掉了大片枝叶，霍普曾经用过神锋无影，但当时她施展咒语时远没有斯内普这般可怕的破坏力。

“现在你来试一下，目标就是刚刚的三棵树。”

“同样的三棵？！这怎么可能。。。”霍普不敢相信斯内普一开始就提出这儿难的要求，“我看不见。。。”

“哪怕是命中其中的一棵。”斯内普的并不打算降低要求，或者他认为这样已经是降低了要求。

霍普只好硬着头皮举起了魔杖，“神锋无影——”，无一命中，但树旁的一块巨石被切割成了好几块。

“对于第一次而言，力量可以，就是这准头实在不行。。。”斯内普望着被切开的石头挑了挑眉毛，声音难得的轻松，霍普在脑中自动把话转化成一句赞美。

斯内普没有夸大其词，神锋无影的掌控的确很难——无论是对单个目标还是小范围内若干个目标的攻击都极难做到精准无误。霍普在经历前几天炼狱式训练后总算在某一天成功掌握了对于每一道伤害的方向控制，为此她忍不住得意了一番。

“也没有那么难嘛！就是专注目标然后把魔杖当成自己手的一部分。”霍普尾巴翘过了头顶，却在看到斯内普严肃的表情后立刻又收敛起来。

“既然觉得简单，那么再来一次看看你的手法多么的。。。如火纯青。”

你当练厨艺呢还如火纯青！霍普敢怒不敢言，又一次老实地举起魔杖，可就在咒语打出的瞬间，斯内普忽然站到了攻击路线上。霍普根本无法撤回咒语，只能眼睁睁看着咒语在他手臂和胸前划出了好几道深深的伤口。

“教授——”霍普冲到斯内普身边，“你为什么。。。”看见斯内普伤口止不住地往外淌血，霍普一下子慌了神，她颤颤巍巍地举起魔杖，“愈合如初——”

血流的速度并没有减缓，伤口也没有愈合，霍普难以置信地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不可能。。。为什么。。。”这个咒语对她来说太简单了，她不可能出错。。。

“神锋无影造成伤害只有对应的反咒才能消除，冷静点！听好咒语！”斯内普的脸因为失血在月光下苍白得可怕，但他的声音依旧冷静有力，身体动作也没有表现出一丝虚弱。

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念着反咒，像是来自远方的吟唱，像是一首古老悠扬的歌谣，随后他抓起霍普已经沾满着他鲜血的手，让她的杖尖对着自己的胸口。霍普明白斯内普的意思，她用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极其认真清晰地念着咒语，杖尖划过斯内普身上的伤口。

第一遍，止住鲜血。

第二遍，收敛伤口。

第三遍，愈合伤口。

整整念了三遍，看到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恢复如初，霍普才抬起满脸泪痕的脸。“教授，为什么。。。你，你就不怕我失手杀了你。。。”

“从你出手的角度我就知道站在什么地方会受伤，哪个部位会受伤，你的咒语划不到我脖子。”斯内普说话的语气仿佛在讨论一个普通的攻击咒，“况且反咒难得多，所以我必须让你。。。”他低下头直视着霍普现在还充盈着些许泪水的双眼，“。。。让你尽快在真实的情境下以最快的速度掌握反咒。”

“以伤害你自己的方式？！我不明白，我既然选择用神锋无影去攻击某个人，我怎么还会去救他。。。”霍普无法接受也不理解斯内普这种自残式的教学方式。

“黑魔王不会跟你玩一对一决斗，傻丫头！当你面对战斗时，你的身边会同时存在你的敌人和朋友，任何因素都会影响你的判断和施咒状态，要是你打偏击中了自己朋友怎么办？或者有人像我一样跑到了你的攻击路线上被你击中了呢？！或者更糟糕，误伤了你自己怎么办？！”

“我。。。”斯内普三道反问和严厉的语气让霍普哑口无言，她承认斯内普说得没错可也被吓得不轻。“你就没想过我会因为伤害了你而有多内疚？”知道自己喜欢他，他就伤害自己逼她成长，斯内普太狠了！对她狠，对他自己更狠。霍普因为斯内普这种极端的做法有些生气，咬着嘴唇低下头不看他。

“内疚？让你内疚好过让你没命！看着我！”斯内普捏住霍普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要杀你的人是黑魔王！他不会手软不懂仁慈，迄今为止让他决心要除掉却依旧活着的人只有两个：邓布利多和波特。。。你没邓布利多的本事，也不是被一堆人护着的救世主！”

斯内普的声音听上去极其愤怒可他说不清自己在愤怒什么，也许是因为前几天黑魔王在集会时第一次提及了霍普的名字给他带来的恐惧；也许是因为同样父母因黑魔王而死，同样被黑魔王追杀，所有人却都只知道所谓的救世主；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清楚，当霍普和波特同时需要邓布利多保护的时候，这位伟大的巫师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波特；又或许，是因自己曾经的错误选择而愤怒，因如今不得不在黑魔王身边周旋而不能光明正大时刻护着她而愤怒。。。

“所以你。。。不——许——死——”斯内普低下身子看着霍普，目光阴鸷寒冷，好像她如果死了，他让她知道什么比死更可怕。

霍普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在威胁她不准死？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教授，明白你的意思了。要是哪天我不争气被伏地魔杀了，就我下地狱反省吧！”

“不劳烦地狱了，你要敢死我就是你的地狱。”斯内普换了种阴阳怪气的口味继续讽刺霍普，还不忘回归正题，“还有一点，你的神锋无影一直收着力道，以后每次用都要使出全力。”

“可你之前还说真正的战斗中我的身边也会有自己的朋友。。。”万一使出全力打偏了那不是让自己朋友死得更容易吗？

“那就别打偏，反咒也已经教你了，而且我闲得去管那么多人死活？”除了她，他可没心思管其他人。

“。。。”行吧，斯内普，谁让我喜欢你，你说什么都对。

“霍普，你想什么呢？”伊芙丽见霍普从刚才开始一直没说话，脸上表情还变幻莫测到后来眼眶都红了，一副要哭的样子。

“没。。。没什么。”霍普回过神来，急忙想要掩盖自己的异样，“我先去图书馆了，晚餐时礼堂见！”

霍普抱着书匆匆走进城堡后，在一楼某个转角处跟一个浑身亨特酒味的人撞了个满怀，她吃痛地揉了揉鼻子定睛一看发现是喝醉的特里劳妮教授，后面匆匆跑来三人，正是哈利、赫敏和罗恩。赫敏轻轻拉了拉特里劳妮的手臂，“教授，快回你的塔楼去吧，你这样被乌姆里奇看到会有麻烦的。。。”

“她怎么了？”霍普侧头轻声问哈利。

“我们在面前刚好撞见她喝多了出来游荡，平时她基本都待在自己的塔楼里。。。当然以她目前的处境，谁能怪她借酒消愁呢？”哈利看着眼前喝醉后疯疯癫癫的特里劳妮，无奈地解释道。

“啊！我认识你！你是秋·张！”特里劳妮冲到霍普面前泪汪汪地说，“你是多么喜欢我的占卜课，对吗？哦你怎么变成赫奇帕奇的学生了，你不是斯莱特林的吗?哦不，没错你是格兰芬多的。”

额。。。霍普听到旁边罗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总共就四个学院，她跳过了唯一正确的拉文克劳，她是不是觉得东方人都长一个样。。。”他轻声对旁边一脸尴尬的哈利说道，肩膀因为拼命忍着笑而剧烈抖动着。

“闭嘴吧，罗恩！”赫敏瞪了罗恩一眼，走上前想去拉特里劳妮，却被她忽然的举动吓得原地止住了脚步。

“一个黑发男人！”特里劳妮忽然猛地抓住霍普的手腕，低垂着头声音嘶哑浑浊，仿佛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在说话。

霍普以为特里劳妮口中的“黑发男人”是在说她，她醉得男女不分了？我是个黑发女人！可很快就听到特里劳妮继续用那种陌生的声音说道，“他栖身阴影之中，与黑暗常伴。。。傲慢但为你俯首，自大但绝对忠诚。。。像父亲似师长，优秀出众。。。他将因你从死亡手中逃脱。。。你们将共同孕育两个新生命，他们会带着罪犯的姓氏降临这个世界。。。”

特里劳妮说完头猛地往胸前一垂，然后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身边四人，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孩子们。。。额——哦我刚刚怎么了？”

“您。。。额。。。喝醉了。”哈利表情变幻莫测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