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死亡（2/2）
“你到底想做什么？”哈利终于出声问伏地魔。
“这显而易见，不是吗？”伏地魔发出令人汗毛直立的笑，“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这是你们能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
“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情。”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在空荡的正厅内响起，霍普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感觉全身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而身旁的哈利似乎也长出了一口气。“你今天晚上跑到这里来是极其愚蠢的，汤姆。傲罗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我什么时候玩完，你也就什么时候丢掉老命！”伏地魔抬手对准邓布利多发射了一道致命的咒语，不想却打偏了。
邓布利多轻松一挥魔杖，一道威力极强的咒语直击伏地魔。一块银质盾牌出现在伏地魔面前替他挡住了邓布利多的攻击，与霍普先前的盾牌不同的是伏地魔的盾牌更大更具力量，连邓布利多的咒语都没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双方打斗时的咒语力量之强大，以至于霍普和哈利感到指尖都被空气中无形的力量震得有些发麻。趁着伏地魔只顾和邓布利多打斗顾不上其他人，霍普和哈利不约而同地躲到了喷泉池那座金色雕像的后面，可谁想伏地魔忽然凭空出现在了池边对着两人举起了魔杖。霍普和哈利迅速举起魔杖并准备起身逃离，这时雕像上的金色马人忽然活了，它跳下底座挡在了伏地魔和两位巫师之间，一道咒语从两人头顶飞过射向伏地魔，他不得不离开原地躲避邓布利多的攻击。
似乎担心伏地魔会再次转而攻击霍普和哈利，又或许是担心他俩距离打斗现场太近而被误伤，底座上的雕像全都在邓布利多的咒语下活了过来，一个巫师的雕像快速将两人推到了一个方便躲避的角落，马人雕像则不停地来回跑动抵挡偶尔几个被打偏弹射过来的咒语，而妖精和家养小精灵的雕像则死死地将贝拉特里克斯按在了地上使她动弹不得。
霍普举起魔杖在头顶划了一个圈，一个半球形的保护层像罩子一样将她和哈利护在了里面。这个保护层上隐约有一丝丝黑色的雾气在游动，哈利有些惊讶地看着在他头顶游过的一缕黑雾，“这是。。。什么咒语？”
“黑魔法版的铁甲咒。”霍普敷衍地回答道，她正偷偷探出头看着远处交战的双方。
“它。。。跟铁甲咒一样用于防御对吗？”
“不一样，除非力量足够强的咒语一次性将它击穿，否则其他咒语打在上面只会被吸收并增强它的力量。当然，别想着用它抵御索命咒。”说到这里霍普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在外面加了好几块盾牌以防万一有索命咒打过来，这样邓布利多也可以放开手脚。“外面的人看不到这个保护层，看到上面的黑雾了吗？它能让外面触摸这个保护层的人立刻丧命，所以它是黑魔法，当然也没几个巫师会蠢到不远距离用咒语而直接上手。”
哈利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眼下的确不是好奇的时候，他侧了侧身也跟霍普一样看着远处还处在胶着中的邓布利多和伏地魔。
又一道绿光从伏地魔杖尖射出，霍普看到福克斯飞到邓布利多前面张口吞下了那道致命的绿光，化作一团火球落到了地面成为灰烬，从灰烬中站起来一只小小的、皱着皮肤毛都没完全长好的雏鸟。邓布利多大手一挥，原本喷泉池里的水随着魔杖的抬起全部腾到空中并迅速包裹了伏地魔。
是水牢！霍普透过不断旋转的水幕只能迷糊看到伏地魔黑色的身影，他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水牢，最后也的确挣脱了——空中的水哗地全部落回池内和地面。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失声尖叫了起来。
“霍普，看好哈利！”
什么？霍普听到邓布利多喊自己时愣了一下，他的声音里明显有些慌张。可霍普还来不及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原本跟自己一样坐在角落里躲着的哈利忽然猛地摔倒在地上。
“哈利，你怎么。。。啊！”霍普虽然没见过莉莉的眼睛，但她肯定那双令斯内普魂牵梦萦的眼睛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冰冷愤怒而充满杀意，尽管依旧是一汪湖水般碧绿，但她就是觉得那是伏地魔的眼睛。
“现在杀了我，邓布利多。。。”倒在地上的哈利用一种嘶哑低沉像蛇一样的声音说道，“如果死亡并不算什么，邓布利多。。。那么就杀了这个小子。。。”哈利像蛇一样在地上扭曲着身体，仿佛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霍普的大脑在高速运转试图找个咒语把哈利身体里说话的伏地魔赶出去，可想不到任何有用的咒语。突然间，哈利用自己魔杖的杖尖朝着他自己的脖子狠狠扎去，霍普眼疾手快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又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的手掰开拿走了魔杖。
忽然，哈利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邓布利多急促的脚步正在匆匆过来，于是霍普抬手解除了防御。“你还好吗，哈利？”邓布利多蹲下来查看哈利。
“还好。。。我。。。伏地魔呢。。。他在哪儿？”哈利颤抖着抓起身旁掉落的眼镜戴上，他依旧在发抖。
正厅墙上的壁炉这时都接连燃起了翠绿的炉火，巫师们纷纷从壁炉里拥了出来，康奈利·福吉惊慌失措地朝这边走来。“他在那儿！”一个身穿猩红长袍、扎着马尾辫的男巫指着刚刚贝拉特里克斯刚被雕像压住的地方大叫道，“是神秘人，他抓着一个女人幻影移形了！”
福吉气喘吁吁且一脸恐慌，细条纹的斗篷里面还穿着睡衣，“我知道，威廉森，我也看到了！天啊——在魔法部——他竟然来这儿。。。邓布利多？”他似乎这才注意到了邓布利多也在，“抓住他！”
“你已经亲眼见到事实了，康奈利。这十二个月来，你一直都在抓错人。”邓布利多用一种公事公办又毫不留情的语气对福吉说道，“现在这时候你也该学会用用脑子了。如果你到楼下的神秘事务司去，你会看到死刑室里有几个逃跑的食死徒，被反幻影移形咒绑着等待着你去处置他们。”
福吉尴尬地勉强说道，“很好。。。德力士！威廉森！到神秘事务司去看一下。。。邓布利多，你。。。哦梅林！他们怎么在这儿？！”福吉指着霍普和哈利，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认为他俩比伏地魔更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等我的学生回到学校以后，我会说明今天的一切的。”邓布利多走到一颗被咒语打落的巫师雕像的脑袋前，用魔杖指向它念道，“门托斯。”
“你没有得到使用门钥匙的授权！你怎么敢当着魔法部那样做，你——你——”福吉气急败坏地嚷嚷着，却在被邓布利多盛气凌人地扫了一眼后马上就不敢出声了。
“你要下令让乌姆里奇离开霍格沃茨并停止调查我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老师，让他重新回来工作。今天晚上，我可以抽出半小时跟你好好谈谈发生的一切，然后我就得回到我的学校去，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可以给我写信，注明校长收。”邓布利多一口气不带喘地对福吉交待完所有的事，就捧着被设置成门钥匙的雕像脑袋走到霍普和哈利身边，“你们把手放上来。哈利，我们应该半小时后见。霍普，我猜斯内普教授已经在等你了，我建议你跟他好好谈谈。准备好了吗？一。。。二。。。三。。。”
正厅和眼前的人消失了，下一秒霍普和哈利稳稳地站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一脸铁青的斯内普正在盯着霍普，“把你手里那玩意儿放下！给我过来！”霍普刚把门钥匙放在邓布利多办公桌上，斯内普就粗暴地扯过霍普的胳膊拉着她往门口走，从始至终都像没看见哈利一样。
“教授。。。放开。你有话好好说，你别——”
“有话好好说？！你倒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有事情应该说而不是直接跑去送死！”斯内普猛地转过身来冲霍普吼道，“你到底！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意识到有事情可以找我商量？！你跑到神秘事务司就是为了救波特？他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凤凰社多的是人需要你去救？！”
“我不是为了救哈利。。。我知道最后邓布利多和凤凰社成员会来所以。。。”霍普微弱的声音都没说完整句话就被斯内普打断。
“那你是为了什么？明知道有人管还去凑热闹？！”斯内普不明白，但他更恼火波特那小子的鲁莽和愚蠢。
“因为。。。小天狼星一定会因为哈利在那里而去神秘事务司，他会被贝拉特里克斯打进帷幔丧命，就像我先前梦见告诉过邓布利多的那样。。。”霍普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感觉斯内普气得更厉害了。
“又是为了布莱克！所以你圣诞节让我提醒邓布利多不要让他和波特有任何机会去神秘事务司也是为了这个？”斯内普的声音越来越冷，“为了你那爱逞英雄的命定之人和未来教子你还真是操碎了心！
什么？！霍普立马想到了那天特里劳妮的预言，他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波特跟他那个自大的父亲一样，爱管闲事议论别人的事，脑子又简单得很！他在角落里偷偷跟他两个朋友谈论那个预言的声音快赶上魁地奇球赛解说了，那个不设防的脑子也根本挡不住摄神取念！”斯内普恶狠狠地说道，脸上表情因为极度愤怒和一些难以明说的情绪似乎有些扭曲，“所以你是怕布莱克死在那里，你长大后没人可以嫁才这么不怕死地冲过去？这牺牲精神真是令人感动！”
霍普讨厌斯内普用这种酸溜溜的讽刺来对自己说话，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在嘲笑她傻，那他自己呢？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自己？霍普不怒反笑，用跟斯内普一样阴阳怪气的口吻回敬道，“我没什么令人感动的，要论牺牲精神谁也比不上教授你。我好歹是为了我的未婚夫，不像你，无名无份只暗恋都守了人家一辈子，现在还要拿命护着她儿子，你对莉莉·波特的一往情深才真正令人感动到落泪！”
斯内普在听霍普说出莉莉名字后震惊到失语，他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一般后退了几步，扶住墙才站稳。“你。。。你。。。”他声音颤抖着，有着从未有过的无力。
“怎么会知道？放心吧，不是邓布利多告诉我的，小天狼星和卢平也没提起过，哈利也根本不知道。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大多数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霍普勇敢地迎向斯内普的目光，眼神平静得令他莫名害怕，“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虽然我知道这个答复注定是你拒绝我，可我就是不明白一件事！‘我这辈子只会爱莉莉一人，请你离我远点’这样伤人的话对你而言很容易说出口吧？明明这样的理由可以让我彻底死心，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还是说你都不屑这么做要等我开口求你拒绝？”
“注定拒绝你。。。不屑拒绝你。。。你是这么以为的？”斯内普脸上隐约浮现出一种隐忍的痛苦，可是委屈和悲伤之下的霍普没有领会到。
“没错，我就是这么以为的。如果不是，你告诉我实际应该是什么？”霍普等着斯内普回答，或者说等着他解释，可他就如以往一样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法说出口，这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明白了。”霍普扯了扯嘴角轻笑了下，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和无足轻重，“我会跟邓布利多教授说暑假搬到小天狼星——我的未婚夫那里，不给教授添麻烦了。”说完便转身离开，她的校袍被夜风在身后吹起，斯内普怔怔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有指尖触到了袍子，双脚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迈不开，只能无力地看着她越走越远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在走廊站了多久，或许有半个多小时？一种难以名状的害怕萦绕在他心头，仿佛有什么看不见却无比珍贵的东西正从他指缝中溜走。直到哈利从身边经过，斯内普才猛地回神，转身急匆匆地踏上旋转楼梯，甚至都没耐心等楼梯上升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