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反应(2/2)

“那个鼻涕精不来再好不过了,他估计巴不得待他主人身边。”小天狼星用鄙夷的口气不屑道,“邓布利多竟然相信他,要我看——”

“好了,我知道了。”霍普粗暴地打断了小天狼星的话。她不想听下去,因为她很清楚接下来不会有好话。手轻轻触碰了自己项链上的小苍兰吊坠,霍普难过地想起在蜘蛛尾巷的某天晚上,斯内普忽然问她是不是很喜欢这根项链,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些许狡黠,像调皮又害羞的大小孩。那时霍普才知道项链是斯内普送的,去年那个白雪皑皑的圣诞节,他特地跑到谢菲尔德就为了看她一眼,在她家的圣诞树下放上为她准备的礼物,甚至。。。都不敢让她知道。

虽然以前见过韦斯莱夫人几次,但严格来说,霍普并没有跟她交谈过。韦斯莱夫人是位慈眉善目有些矮胖的女士,她脸上总是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见到霍普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好,霍普。好孩子,你暑假这段时间还好吗?”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捧着霍普的脸,关切地问道。

“我很好,谢谢您,韦斯莱夫人。”霍普因为韦斯莱夫人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两人算起来并不是很熟,但韦斯莱夫人身上似乎有种无尽的爱与关怀,让人不禁觉得她会把所有十几岁年纪的孩子都当成自己孩子看待。

“哦那就好,我原本还担心来着,小天狼星一个大男人怎么照顾一个小姑娘。。。”韦斯莱夫人念叨着,语气就像小天狼星把霍普饿着或冻着了。

小天狼星听到后在一旁叫屈,“这话不公平,莫丽。也许你不知道,我一成年就自己一个人住了,我能照顾自己也能照顾霍普。”

“但这也不影响你后来每周六都去詹姆家蹭饭,对不对?”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大门处飘进来——卢平来了,如今的他比霍普记忆中的更加憔悴苍白,棕色头发中夹杂的银丝又多了不少,同样增加的还有他眼角的皱纹,很难想象他竟然跟小天狼星一样大。“好久不见,霍普。”他俯下身轻轻拥抱了霍普。

“你好,莱姆斯!”霍普十分开心,用力地回抱了卢平一下,却在松开他时看到他身后出现了一张苍白桃心形的面孔。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巫,有着乌黑闪亮的眼睛,但是打扮在霍普看来有些奇怪——比如她穿着古怪姐妹的衬衫和缀满亮片装饰的牛仔裤,最显眼的是那一头泡泡糖一样的粉红色头发。

卢平注意到霍普的视线,微笑着替两人介绍,“霍普,这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唐克斯,这是霍普·格林顿,一个极其特别的女巫,我教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别瞎说,莱姆斯。”霍普有些不好意思,“很高兴认识你,唐克斯。”

唐克斯看了眼霍普伸出的手,也伸手仓促地握了一下,“幸会。”声音似乎有些冷淡,“你和莱姆斯关系一定很不错吧?我注意到你一直称呼他名字而不是教授。”

霍普敏锐地觉察到——这姑娘有点讨厌自己。不能说是无缘无故的排斥,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刚刚自己拥抱莱姆斯时这姑娘已经在用眼神表达不满了。

“你们几个别浪费时间了,我们今天来可不是叙旧的。”穆迪呼哧呼哧地走上前,粗声粗气地对霍普说道,“抱歉了,小丫头,你得去楼上待着,我们要开会了。”

“哦,好的,我这就上去。”霍普急忙转身上楼梯,她下意识想回避穆迪,这张脸总让她想起小巴蒂。

走到转角时霍普听到小天狼星轻声地埋怨着穆迪,“你别吓着她,疯眼汉。”她无奈地笑了笑,慢悠悠走上楼,却在自己房门口停下来端详着门上的铭牌: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霍普反复读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哪里不对,注意力不知为何总是被名字的三个首字母吸引。

……为什么总会注意到这三个字母呢?霍普这几天从小天狼星口中得知他这个弟弟曾是食死徒,后又因背叛黑魔王被杀——就像自己的母亲,但是母亲的日记中没有提及过此人,而且。。。其实没人真正知道雷古勒斯到底是怎么死的,在哪里?具体被谁杀死?难道他背后隐藏的某些重要事情是自己还没意识到的?

接下来两个多小时,霍普一直在房间里空白的羊皮纸上写写画画,整理着自己所有已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最终发现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她烦燥地把羊皮纸往床头一扔,算了,没准自己就是过于无聊所以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房门被敲响,霍普打开门就看见笑眯眯的韦斯莱夫人,她围着一块花边围裙,身上散发着油烟味和食物的香气。“孩子,下楼吧,可以吃晚饭了。”

不得不说,韦斯莱夫人的厨艺的确远远超越斯内普和小天狼星。饭桌上其余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交谈着,霍普发现自己插不上话就自顾自慢条斯理地享用着食物。小天狼星不知何时开始一边嘴上跟卢平聊着,一边低头用刀叉试图给几块鳌虾块剥壳,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剥干净壳,他才将好几块螯虾肉全盛到了霍普盘子里。

霍普惊讶地转头,小天狼星却直接凑到她耳边,“看你一直没碰鳌虾,是觉得剥壳太麻烦了?壳已经剥干净了,你可以尝尝。”然后便转头继续跟卢平和韦斯莱先生聊起了魔法部的事。坐在对面的唐克斯将小天狼星跟霍普之间的举动尽收眼底,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她忽然心情很好地加入了大家的讨论,甚至在跟霍普偶尔四目相对时还开朗地冲霍普笑。

格林顿家从不做鳌虾,因为格林顿夫人对鳌虾过敏,霍普也从来不吃。霍普吃完螯虾肉没多久,大家便互道晚安离开,房子里又只剩她与小天狼星。本该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霍普却在回房后忽然感觉身上皮肤开始发烫,脖子发痒,她赶紧脱掉衣服走到镜子前,却看到脖子至胸前已经出现大片的红斑。手上也传来异样,霍普低头一看发现手上也出现了一个个奇痒难忍的疙瘩,耳朵像发高烧一样滚烫。

糟糕!自己竟然也对鳌虾过敏!霍普冲出房间跑到楼下,熬制魔药的储藏间里有常备魔药,她很幸运地找到了缓解因蚊虫叮咬和过敏引起红疹的膏药。以最快的速度跑房间后,霍普立马把自己脱得精光,从罐子里挖起一坨草绿色的药膏往脖子上抹。谁能想到仅仅这一会儿,那些奇痒无比的疙瘩已经从脖子蔓延到手,布满胸前和臀部,最糟糕的是后背——她没法给自己的后背上药,甚至找不到工具或者某个魔咒来会帮自己。

霍普不是没想到这栋房子内还有一个人,但是让他帮忙实在是。。。斯内普知道了会气疯的。然而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当后背的痒渐渐转变为针扎般火辣辣的刺痛时,霍普认命了——她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露背的连衣裙穿上,才敲响了小天狼星的房门。

当小天狼星打开门见到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还特地换了衣服的霍普时,脑中闪过一个不该有的念头——但仅仅是一瞬间而已。“霍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抱歉,小天狼星,我需要你帮我。”霍普举起手中的药膏,“我过敏了,但是我的后背。。。”

听到这里的小天狼星全明白了,他将霍普拉到床边让她背对自己坐下,这才看到后背的惨状:大片的通红上覆盖着大大小小的疙瘩,不仔细看就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过的皮肤,让他不忍心伸手触碰。

“已经很糟糕了吗?”面前传来霍普有气无力的声音。

小天狼星赶忙安慰她,“不,不严重,只是有点红,别怕。”可他自己却紧张地额头渗出了汗。后背开始传来冰凉的感觉,霍普感觉折磨自己的痛楚在一点一点减轻,可同时又开始觉得头重脚轻,眼冒金星。小天狼星也觉察到了霍普的异样,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霍普,你觉得很冷吗?”她开始发抖了,而且越抖越厉害。

看来这次过敏比自己预想的严重许多,身体还没法短时间内将过敏原代谢出去,药膏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霍普意识到烫的只是皮肤,她的身体内部却因为失温而止不住地颤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你去下面储藏间,抽屉里有抗敏药水,红色的。。。拿上来。”她几乎使尽全身力气才讲完整句话,随后整个人被抱到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一股典雅的古龙水香味将她包围。

小天狼星幻影移形消失在房内,在楼下一阵叮呤哐啷后又重新出现在床前。“霍普,别睡,先把药喝了。”他小心地抱起霍普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打开瓶子放到她嘴边。

霍普模糊地凭借着本能抓住瓶子一口气喝光了药水,一股暖意立刻从胃开始扩散开来。“这药还有强效安眠的成分。。。如果我睡着了,别。。。担。。。”“别担心”这几个词都没说完,霍普就脑袋一垂靠在小天狼星怀里睡着了,留下他哭笑不得,不知是否该为这极其迅速的药效而高兴。他将霍普放回床上,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被子,这才懒懒散散地坐到地上,下巴靠着床沿,专注地看着床上女孩的睡颜。

时而会半梦半醒的霍普在迷迷糊糊中感觉身旁微微陷了下去——有什么东西跳了上来在床上走来走去,随后趴在了她身边。胳膊感觉到一个毛茸茸又温暖的物体,霍普本能地靠近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的霍普只觉得身下的床感觉不一样,身旁有人还散发着一股清新的男士香水味。斯内普身上的味道怎么变了?她想,平时他都跟自己睡一床被子,怎么今天人跑到被子上面去了?哦不对,她想起来了,现在自己住在小天狼星家他弟弟的房间里。。。也不对,她又想起昨天自己过敏找小天狼星帮忙然后。。。没有回自己房间。。。

救命!霍普瞬间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却迎面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像冬日冰冻的湖水般深邃迷人的灰眸。小天狼星侧躺着用手撑着脑袋,言语中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早上好,我亲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