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剂背后（2/2）
“我真不知道莫丽是怎么忙得过来的。”唐克斯指了指摆满厨房的碗碟，还有几个燃着火的炉子，“在小天狼星家都是他做饭吗？你最近还好吗？”
“大部分是他。我还不错，你呢？”霍普微微笑了下，对唐克斯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适应，两人毕竟还不算是朋友。
唐克斯苍白的脸上挂起勉强的笑容，“我还行。小天狼星挺在乎你的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前可没想过他会为了谁做这做那。”
霍普隐约感觉唐克斯的话后面隐藏着什么，又想起初见时她并不喜欢自己，当然原因就是。。。“你是不是不希望小天狼星对我特别好？”霍普故意先扯到小天狼星身上，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像女生间的调侃和八卦，避免让对方感到冒犯。
唐克斯赶忙解释，“什么？不！当然不是！我喜欢的人可不是小天狼星，他可算是我舅舅！”
露馅了吧！霍普笑意更浓，歪着头问道，“不是小天狼星，那我猜肯定是莱姆斯。”
唐克斯浑身一震，手不安地绞着衣角，“你。。。我。。。你别告诉其他人。。。”她低声央求，脸上是深深的无助。
“我当然不会，但万一别人看出来了呢？比如他自己？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唐克斯苦涩地笑了一下——与其说笑不如说像嘴角抽搐，“我不知道，也许他很讨厌我巴不得离我远点。”
“不，不会的，我相信他会喜欢你的。”霍普轻声但斩钉截铁地说道，但在唐克斯听来这不过是安慰。
“不，是我让他厌烦了。他宁可主动去狼人中间当卧底也不愿意留在凤凰社跟我一起盯着那些食死徒。。。”
莱姆斯要去卧底狼人？！霍普说不出话来，也想不通为什么他要主动选择这么危险的任务，“别这么想，他可能。。。就是为了帮邓布利多获取重要情报。”除了这么说，霍普也不知如何才能让唐克斯好受些。
这时莫丽骂骂咧咧地抱怨着罗恩和金妮，风风火火地回到了了厨房。唐克斯急忙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可晚餐时金妮起哄让她表演易容马格斯变形术时她却婉言拒绝了。所有人中只有霍普看出唐克斯一直在强撑着隐忍悲伤，其余人都忙着调侃她和小天狼星，她之前都不知道黑发男人的预言在凤凰社内已是人尽皆知。
当霍普和小天狼星最后笑着跟韦斯莱一家和哈利告别时，夜空中已经挂着一轮明亮渐盈的凸月，她仰头看着月亮感慨，“真漂亮！不过对莱姆斯来说更多的是恐惧吧？”
小天狼星叹了口气，“当年有一次黑魔法防御课时我们学习如何对付博格特，那是我们第一次看到他的博格特是满月，再加上他每个月总会消失几天，猜出来并不难。同样猜出来的还有斯内普那个鼻涕精，一天到晚地盯着我们。。。”
“但这也不是你把他骗去尖叫棚屋害他差点丧命的理由，无论如何这都太过分了！还有别叫他鼻涕精，毕竟他是我的。。。嗯。。。老师。”说着说着有些生气的霍普差点说漏嘴。
“你不知道，他这家伙。。。”小天狼星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但看到霍普越来越愤怒的脸还是选择了退让，“好吧，如果这是你对我的要求，那我答应你。”
“我们回去吧。”
霍普等着小天狼星带自己幻影移形回到格里莫广场，可对面的人站着没动，眼中倒映着月光也填满了纠结。他在几次的欲言又止中自我拉扯，最后像是鼓足勇气地问道，“这段时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是我说错了请你别生气。。。霍普，我去执行任务那天你是不是用壁炉离开了家？”
“是。”既然小天狼星会直接发问，他多半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逻辑推断，只是需要当事人的确认而已。霍普知道否认也没用，直接大大方方承认了，“是邓布利多安排了一条临时的线路让我回一趟霍格沃茨，至于为了什么事我暂时不想说。”
小天狼星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邓布利多安排的一切，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得到解答反而加深了，唯一稍微安心的就是邓布利多至少不会将她置于险境。“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的，还有就是。。。”他握成拳的右手松松紧紧了好几次才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你目前是否有心仪或者交往的男生。”
这本是一个无比简单的问题，霍普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将答案脱口而出，但在最后关头想到了邓布利多的话。直说自己有交往对象了？但眼下她跟斯内普的关系还需要保密，在周围同学眼里她就像依旧是单身，哈利到时候对小天狼星一透露他依旧不会死心。
“我有心爱的人，只不过他住在麻瓜社会里。”霍普故意让小天狼星以为心上人是麻瓜，这样一来周围的巫师无从得知她是否在说谎，其实这也不算说谎，毕竟斯内普的家的确在麻瓜居民区。
小天狼星明白方才的问题一旦问出口，聪明如霍普一定会觉察到他的心思，他在脑中搜索着词句试图说些什么来显得自己不那么失落，却发现自己的大脑就像停止运作一般一片空白。霍普也同样保持着沉默，害怕万一说错话不小心捅破了那层模糊的窗纸，接下来几天两人根本无法继续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们回去吧。”最后，小天狼星消沉地说了一句就带着霍普幻影移形回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门口。
魔杖轻点大门，门内金属链条发出碰撞声，大门打开，霍普仿佛解脱了，“我先上楼睡觉去了，晚安。”她转身就往楼梯间走，谁知小天狼星紧随其后上楼，一步一步走在霍普身后，脚步不紧不慢却无比沉重。
“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回房后，霍普对着房门口站着不肯动的某个人说道。
“好。”小天狼星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但当霍普即将把门关上时他却又忽然猛地挡住，“等等！霍普。。。”他的语气显得十分小心翼翼，“这个圣诞假期你会回来的，对吧？”
她当然是留校跟斯内普一起，所以只能拒绝小天狼星。“不，我想我会留在学校——”
“为什么？”小天狼星很着急，接着又吞吞吐吐地问，“你没必要留学校，不是吗？毕竟。。。你没法回麻瓜中间去见谁。。。我刚刚一直在想。。。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过圣诞节。”
霍普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小天狼星对于想做的事总是毫无顾忌也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她不是不管不顾的人。“这不合适，小天狼星，我以为我在离开陋居后已经表示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我在想，我们还可以叫上哈利他们，如果你不喜欢太冷清的话。”
霍普能听到小天狼星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眼前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信念不惜与整个家族决裂；可以靠着为好友复仇的决心在阿兹卡班度过十二年依旧保持神智清醒；可以不依靠任何帮助凭狗刨横渡大洋逃离阿兹卡班。偏执的布莱克从不在乎别人的拒绝，他们接收到别人的讯号并解读出里面的信息后，最后依旧我行我素，自己选择的路绝不回头。
“明天再说吧。”
霍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甚至带着几分逃避的心里试图关门，却被小天狼星再一次挡住，“霍普，等下，听我说！我十六岁离家出走后就没庆祝过圣诞节了，后来是坐牢越狱东躲西藏，直到去年圣诞节因为亚瑟受伤住进了圣芒戈大家才来这里，但这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理由。我只是想。。。如果圣诞节有你在的话，这会是我这么多年里为数不多开心的事情，所以。。。可以吗？”
她不能答应，可如果不答应今天两个人是不是得在门口耗一整夜？。霍普带着几分央求对小天狼星说道，“让我想想，行吗？我今天真的有些累了。”
小天狼星充满期待的眼睛失落得低垂了下去，但他终究不忍心让霍普继续为难，“好的。抱歉，是我疏忽了，那你好好休息。”他甚至主动轻轻地帮霍普关上了门。
脑中一团乱的霍普无力地瘫到了床上，胡乱扯过被子把自己蒙住，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烦恼隔绝在外。“拜托了，还有几天时间过快点吧。。。快点开学吧。。。”
在尴尬中度过几天后，一个巨大的惊喜在前往车站的那天早上突如其来地降临到格里莫广场12号，狠狠砸中了霍普。
“教授？你怎么来了？”霍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只是惊讶而非惊喜。
小天狼星的脸色无比难看，“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接霍普去车站，我想布莱克先生很清楚她的人身安全至关重要。”斯内普看着死对头垮掉的脸，心情无比舒畅。
“我会送霍普去的！这里距离车站步行也就二十分钟！”在小天狼星看来，斯内普此举是在质疑自己对霍普的保护，是对自己的挑衅，“我可不信是邓布利多让你来的！
“邓布利多没空管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我事后会告诉他的。”斯内普懒洋洋的声音里透着得意，“就不劳驾布莱克先生费心送霍普了。好了，霍普，我去帮你拿行李。”他作势就要向前走，却被往前一步的小天狼星挡住。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斯内普！这里是我家！”小天狼星愤恨地咬牙切齿，直到霍普拉了拉他才松了劲。
霍普挥了挥魔杖，收拾好的行李箱飞到霍普的脚边，这下小天狼星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看得霍普都有于心不忍地安慰道，“没事的，小天狼星，我跟斯内普教授走没问题，你不用担心。”
小天狼星依旧铁青着脸，尽管不服气但还是跟随霍普走到了门口，然而在她刚走出大门时他忽然语气轻松地说道，“都走到这儿了，一起去吧，多个人更安全，我事后会告诉邓布利多的。”他大手一挥关上了身后的大门，看着斯内普立马黑下来的脸顿觉神清气爽，报应来的真快是不是？
“你俩愣着干嘛？走呀！”小天狼星招呼身后两人赶紧跟上，自己哼着小曲脚步轻盈地走在前面，那样子仿佛在带着兄弟姐妹逛街。霍普紧张地拽住斯内普的手，深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对着小天狼星的后脑勺来一道神锋无影。
霍普觉得仅仅二十分钟的路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在心中千呼万盼后，车站终于近在眼前。进站，检票，进站台，看着眼前熟悉的红色蒸汽列车，霍普只感到从未有过的亲切——终于结束煎熬了！
“就送到这儿吧，小天狼星，斯内普教授会——哎呀——”霍普话没说完就被斯内普像拎小鸡仔子一样往车上拎去。
小天狼星也不恼，潇洒地冲霍普挥了挥手，声音大得生怕斯内普听不见，“再见，霍普！圣诞节我等你回家！”
到了车厢内，已经怒气升腾的斯内普又看到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出现在车厢窗外，还冲霍普笑得阳光灿烂，立刻冷冰冰地抬手拉下车窗帘，还不解气地施了个隔音咒。此时的霍普终于开始放声大笑，“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幼稚，跟十来岁小孩子似的。”
“这不是没原因的，我们的梁子的确在十来岁时就结下了。以后七老八十了我看见他也会犯恶心。”斯内普恶狠狠地说道。
霍普一脸谄媚地溜到斯内普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西弗，你今天怎么来了？”
斯内普眼里的思念和宠溺在霍普面前根本无法隐藏，“想早点见你所以来了。”
“那你到现在都没亲过我。”霍普假装抱怨道。
“哦？然后让路过的学生都看到，第二天爆出个大新闻？”斯内普嘴角挂着真切的笑意，一种过去多年都无人在他脸上见到过的笑意。
“什么新闻？‘年近四十的老处男教授竟与小二十岁学生相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霍普神神叨叨地满口乱编，让斯内普无奈地笑着扶额，“嘴皮子这么厉害，以后见到黑魔王都用不着咒语，你直接把他烦死就成了。”
“我开玩笑呢！我知道眼下要小心。”霍普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回到斯内普对面正经坐好，车厢外路过的人只看见两人礼貌疏远地交谈着。
列车轰隆隆地在旷野中驶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蒸汽升腾到空中又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