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不再（2/2）
小天狼星和卢平同时跳了起来，霍普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哈利：在那种你死我活的情形下他唯一能想起用来反击的咒语竟然是。。。缴械咒？显然卢平也是这么想的，他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地口吻对哈利道，“哈利，我知道缴械咒曾让你从伏地魔手下死里逃生，但正因如此食死徒似乎把它当成了你的标志性行为！”
“你并不能肯定这个猜测！”哈利似乎有些不服气，倔强地说道，“而且我不能使用其他攻击咒语，比如昏迷咒，那样对方会从飞天扫帚上坠落，从那样的高空掉下去无疑跟索命咒一样致命，而且我觉得他当时中了夺魂咒，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霍普着实听不下去，她没法想象竟然有人能对想要自己命的人如此仁慈心软，于是忍不住说道，“哈利，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同伴残忍，你死我活的情况下最先要做的就是尽快制服对手保证自己和同伴的安全——”
“所以就得像你一样一出手就是黑魔法吗？我不稀罕用那些玩意儿！”哈利有些气愤地说道，“那是你和伏地魔的做派！我不能无缘无故把挡我路的人杀死！”
“要是你能动动你那没用的脑子，大概就会想起我从不对无辜的人和自己的同伴使用黑魔法，甚至在神秘事务司那次，你跟着我都躲在我的黑魔法保护之下！”霍普因自己被拿来跟伏地魔相提并论而被激怒，也不打算口下留情，“收起你那虚伪的正义感吧！你对黑魔法的嗤之以鼻并不影响你将一个伤害值未知的攻击咒随便往你同学身上招呼，不是吗？你或许忘了自己对德拉科做过什么？怎么？对自己讨厌的人就可以乱来？”
霍普一脸讽刺地看着哈利，想听听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反驳，到刚才为止一直没出声的小天狼星却恼火地训斥了一声，“够了！”霍普不服气地看向小天狼星，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跟他说道说道他读书时干过的好事，却看到他面有愠色地命令哈利，“哈利，向霍普道歉。”
哈利和其他所有人——包括霍普都吃惊地看着小天狼星，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向着哈利。看到自己的教父并没有支持自己，哈利有些难以接受，“道歉？难道你也觉得我应该杀人？”
“让你道歉是因为你把霍普跟伏地魔归为一类，你应该意识到这是一项多么严重且恶劣的指控！”小天狼星恼火地说道，“至于杀人，我不否认那是一项极其残暴的行为，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那时的情况你只有两个选择：等着食死徒追上你们，杀掉海格抓到你；或者你以最迅速高效的方式干掉你的敌人，然后让海格和你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安全屋。不知道我这么讲你是否能明白，你在战场上要活命就没得选！现在！道歉！”
哈利似乎还有一丝不情愿，但或许最终被说服了，又或者他的确后悔刚刚的一时口快，总之虽然声音不大，但霍普听到他清晰地说道，“对不起，霍普，我不该那么说你。”
“哦。。。没事了，我也不该说你的。”霍普有些局促，她无法适应这种类似“家长教育孩子跟同学道歉”的场面。
“好了，哈利，请允许我再说一句。”卢平从椅子上站起来，显得极为克制，“要知道，在殊死斗争中，不最大程度来保护自己是极其反常的。即使缴械咒没被当成你的标志，你的行为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我强烈要求你别再造成这样的情况。”
霍普看到耳根通红的哈利低垂着脸点了点头，院子里又是一阵噪音，好几个人一窝蜂冲出门，差点把陋居原本就不大的门框给挤掉。回来的是赫敏和金斯莱，万幸的是他俩看上去毫发无伤。
金斯莱一见到卢平就匆匆说道，“阿兹卡班一定发生了集体越狱，我施咒反击时特拉弗斯的兜帽掉了，他应该在阿兹卡班的。。。魔法部看来早就封锁了消息，连我都不知道。。。”他苦笑着问卢平，“你们怎么样？乔治呢？”
“乔治的耳朵没了，斯内普干的。”卢平有些恨恨地说道。
霍普在几人身后听到斯内普的名字被提起，心不断地往下坠。还有八人没有回来，压抑的气氛让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除了韦斯莱夫人还在客厅内照顾乔治，其余人都挤在门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金斯莱还有保护麻瓜首相的任务因而不得不提前离开。经过极其漫长且煎熬的等待，罗恩和唐克斯、韦斯莱先生和弗雷德、比尔和芙蓉都陆续回来了，但比尔带来一个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坏消息。
“疯眼汉死了。”比尔看着自己的父亲，呆呆地说道，似乎他自己都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韦斯莱先生听到儿子的话，一时间竟也失语。
一旁的芙蓉发出了轻微的哽咽声，当大家目光转向她时，眼泪从她美丽的眼睛里夺眶而出。“我们看到了，当时疯眼汉和蒙顿格斯正往北飞，结果伏地魔出现了——他会飞！蒙顿格斯吓坏了，不停地乱叫甚至直接幻影移形跑了，伏地魔的魔咒刚好打中了疯眼汉的脸，他就这么。。。从扫帚上摔下去了。。。我们被食死徒缠住了，什么都做不了。。。”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直到比尔开口，“我们先进去吧。”
进屋后每人手里都飞来了一只斟满火焰威士忌的酒杯，比尔高高地举起酒杯，“敬疯眼汉！”
“敬疯眼汉！”十几个声音同时响起。霍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她平时几乎不喝酒。浓烈的威士忌在她喉间引发一阵强烈的灼烧感，犹如一团火焰，从喉咙顺着食道一路燃烧落到胃里，滚烫的感觉愈发强烈，嘴里残留的辛辣味道让霍普有些泪眼朦胧了。霍普抹了抹眼泪，心想，一定是酒太烈了。
十几只酒杯陆陆续续地被放到桌上，但整间屋子唯一有的只是沉默。“任务完成了，哈利顺利被转移到总部。”卢平说道，在大家都没看清他表情时转身朝向门口，“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我还有点事要办。”
小天狼星和比尔几乎是同时拉住了卢平，“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小天狼星有些责备地反问卢平，比尔也赞同地说道，“我们陪你去，必要的话，我想金斯莱两个小时后也有空。”
“你们在说什么？”霍普听着三人的对话简直一头雾水。
“抱歉霍普，今天你得在总部过夜了，我想莫丽会照顾你的。”小天狼星对霍普说道，又看了看韦斯莱夫人，“我们得去。。。把疯眼汉的遗体找回来。走吧！”他拍了拍卢平的肩膀，三人走出门，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好了，霍普，我们带你去拿下换洗的衣服，我想金妮的房间里还有洗干净的旧睡衣可以借给你。”韦斯莱夫人揽过霍普，和蔼地说道，“不过你得跟金妮和赫敏挤一个房间了，今晚大家都留在这里更安全些。”
金妮点了点头，“我带你去看看房间。”然而，当霍普跟随金妮踏上楼梯时，哈利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也得走。”
霍普心里咒骂了一句，闭上眼睛深呼吸以平息心中骤然腾起的怒火，转身看向哈利——其余十几个人的眼睛也都在看着他，带着跟霍普一样难以置信的目光。
“哈利，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大概觉得给我们带来了危险，但是好好想想，在伏地魔看来你现在可能在好几个地方。“韦斯莱先生劝说着哈利，但明显语气有些激动，“他不可能知道你在这儿，如果你离开我们今天所有的努力都毫无意义了。”
霍普大步冲到哈利面前，目光凌厉地看着他，“拜托了，哈利，别逼我再骂你一次！想想疯眼汉，他牺牲自己就是为了你能安全转移，现在你这样意气用事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是啊！”乔治嚷嚷着从沙发上支起身子，说话时仍旧因失血过多有些喘，“我那只倒霉的耳朵又算什么？！”
“好了，哈利，你累了，或许你可以先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韦斯莱夫人小心翼翼地劝说着，似乎怕说出什么会刺激到哈利的话导致他夺门而出。
哈利只是嘟囔着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就走到了院子里。金妮很担心地想跟上去却被霍普拉住了，“算了，让他静静吧。他大概在因为疯眼汉的死而自责。”金妮很忧伤地望着院子里哈利的背影，但看到罗恩和赫敏走到他身边后便也不再多言，带着霍普上了楼。
霍普不知道小天狼星三人是何时回来的，她只知道早上下楼时，小天狼星、卢平和比尔三人消沉地坐在餐桌前，盘子里的早餐似乎一口都没动。
他们没找到疯眼汉的遗体。
回到湖边小屋的小天狼星好几天内都沉默寡言，霍普小心地观察着他的举动，一边又期待着尽快跟斯内普见面。伏地魔就像漆黑的夜空一样把所有人都笼罩其下，看不见星光月色，更无法看到太阳升起，斯内普于霍普而言就是这片黑暗中的唯一的光源，只要看到他，她就可以忘却所有忧愁和恐惧。
霍普每个夜晚都期待着收到斯内普的消息，终于有一天午夜时分，她的窗户被轻轻叩响。霍普闻声而起迅速打开窗户，一条小蛇盘踞在她窗前的花盆里，咝咝地对她说着什么。这是霍普前段时间想到的方法，她控制了附近区域的蛇，让它们看到斯内普就来给自己报信。
“他出现了。”
“太好了，谢谢你，小家伙！”霍普转身披上斗篷，蹑手蹑脚地下楼出了门。
月光下的斯内普依旧一身黑袍，脸色十分凝重，一见到霍普就问道，“乔治·韦斯莱怎么样了？”
“他的耳朵没了，他一到总部我就用反咒帮他止血，伤口愈合了但是他的耳朵没法再生。。。”霍普难过地说道，不仅因为乔治的耳朵，也因斯内普沉重的神色，尽管他不会说，但她知道他会自责。“我听他们说了当时的情形，我知道你当时一定是想帮卢平解围，但那种情况下谁都无法完全瞄准。西弗，那是个意外。”
“但那个男孩永远少了一只耳朵。”斯内普对自己的失误很是失望。
霍普不愿意看到斯内普揪着自己的失误不放，于是宽慰道，“其实乔治的耳朵是有可能再生的。斯莱特林地宫的石床下埋着一种石头，跟蛇木魔杖共同作用可以使断肢再生，或许我可以让乔治的耳朵再长出来。”
“你要是敢跑去找斯莱特林——”
“我不会的！”霍普赶紧打消斯内普的担忧，“暂时不会，我不会傻到这个节骨眼上到处乱跑给大家添麻烦，我只是担心时间太长会影响到治疗的效果。”
“等一切结束之后，你可以安心去帮乔治·韦斯莱长耳朵，但眼下你得好好地待着，我想韦斯莱夫妇也不希望你为了帮他们儿子治耳朵而把命搭上。”斯内普皱着眉头警告霍普，当然他没说的是，如果让他知道布莱克没看好霍普，他不介意打断他的狗腿。
霍普听到斯内普的话，有些难过地问道，“西弗，疯眼汉死了，你知道他的遗体在哪儿吗？”
斯内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当时波特一消失黑魔王就把我们都召回了，他不在乎一个傲罗和自己其他手下的命，更不会在意一具尸体。”
霍普低着头，心里的惋惜和悲凉难以言表，最强最有经验的傲罗就这么牺牲了，甚至都没尸骨可埋。。。她曾跟那张布满伤痕的脸相处了一年，后来又总是在看到那张脸时刻意回避，如今再也见不到了，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
“别想了。”斯内普轻轻捧起霍普的脸，在她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双唇上落下细密的轻吻，又就着月光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好好照顾自己。”
“嗯。”
“你知道。。。”斯内普似乎想说什么，甚至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想说出口，但是多年形成的压抑内敛的性格让他最后还是顿住了，没继续将剩下的三个单词说出口。
霍普看着斯内普眼中的深情和浓浓的眷恋，以及他欲言又止甚至有些紧张的样子，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接下来要说却没说的话。霍普脸上洋溢起极其幸福的笑容，“我知道。”
斯内普极其诧异地看着霍普，她却依旧笑着道，“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对你也一样，西弗。”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