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之战（下）（1/2）

礼堂里的氛围在伏地魔的威胁后变得更为严肃压抑，所有人都明白，一小时后又会有一场无法避免的惨烈厮杀，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第二天黎明。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被几人的到来暂时打破——有几人乘着扫帚降落在城堡前的草地上，他们草草把扫帚扔在地上就跑进礼堂。

“大家还好吗？我们刚刚在飞行时听到了神秘人在说话——”

是奥利弗·伍德，他带着好几个格兰芬多曾经的魁地奇球员回来了，而在他们的身后，霍普看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德里安？！你怎么。。。”如果有什么场面很怪异，霍普想那大概就是一个已经毕业的斯莱特林学生回到战场投入到对抗伏地魔的斗争中。

德里安·普塞笑得和霍普记忆里一样阳光灿烂，“好久不见了，霍普。我希望大家不会反对我的加入。”

“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这小子。”伍德随意指了指德里安，“差点朝他放恶咒。”

“你来这里。。。没关系吗？我的意思是，对面那些人里。。。”

“那里面没我的家人和亲戚。”德里安似乎卸下了一个大包袱，“我其实是混血，我的奶奶是一个巫师和一个麻瓜贵族的后代，或许你也早就注意到，那本《纯血统名录》里并没有我们家的姓氏。刚入学的时候我总得跟人解释我们家族世代都是巫师，只是并非显赫的大家族而已，对于装作纯血才能让自己交到朋友这件事我早就厌倦了。好了，我们现在能做点什么？”

“你们去帮纳威他们搬一下牺牲者的遗体。”金斯莱走了过来，“然后过来，我们需要分配下任务应对下一波攻击。”

“等一会儿再去门厅。”霍普补充道，她让妮斯加在门厅内休息，可现在不得不让它回密室——已经没有多余的解药了，她不能让妮斯加误伤自己人。

霍普帮着庞弗雷夫人继续救助伤员，可没多久纳威走过来迟疑地开口道，“霍普，我先前看到你跟哈利说了些什么。。。一切还好吗？”

“怎么了，纳威？”霍普警惕地问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我刚刚遇到了哈利，他离开城堡了。。。”纳威挠挠头，显得有些困惑，“他让我别担心，他没打算把自己交出去，只是有其他事情要办但是。。。我不知道，我感觉怪怪的。他说万一罗恩和赫敏很忙而我有机会的话，我必须杀了伏地魔身边那条叫纳吉尼的蛇。”纳威担忧地看着霍普，“他对你说过这件事吗？他没事，对吗？”

霍普想着应该怎样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些，显然哈利已经决定把自己交出去，来换取其他人活下去的机会。“是的，他也跟我说过这件事。”霍普尽力保持声音平稳，“这很正常，不是吗？我们在打仗，每个人都有可能。。。你懂的。我想哈利只想确保万无一失，确保最终有人完成该做的事情。”

纳威似乎被说服了，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点点头转身寻找其他被掩埋在碎石尘土下的尸体。霍普看着纳威坚定的背影，忽然感到有些心慌，那种曾经很久之前困扰过她的忧虑再次席卷而来——她总是坚定地相信一切都会按照既定的情节发展，霍格沃茨的守卫者们终将胜利，哈利不会死去，新的黎明会伴随着胜利一起到来。然而，单单是她自己就已经改变了很多原有的情节，万一结局不一样呢？如果他们负隅顽抗最终依旧是徒劳呢？又或者最终胜利的代价是哈利的生命呢？如果。。。斯内普没有被伏地魔杀死却在战斗中牺牲。。。

霍普不敢继续往下想，她低头不停帮庞弗雷夫人打开一瓶瓶消毒液给伤者清洗伤口，不让自己去想一些糟糕的事情。然而，几乎就是在下一刻，那个所有人都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再一次高亢地响起，充满着胜利的狂妄，震得霍普耳膜生疼，“哈利·波特死了！”所有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礼堂里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随后大家纷纷起身走向城堡前的草坪。

“不——”

麦格的尖叫似乎向所有尚且懵头转向的人证实了一件事：哈利·波特真的死了。他现在正毫无生息地躺在海格怀里，高大的混血巨人已经泣不成声。

“不！”

“不！”

“哈利！”

。。。。。。

罗恩、赫敏、金妮。。。甚至是小天狼星和莫丽的叫声都无比悲痛。所有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比痛苦的尖叫声更为响亮的是幸存者们的咒骂。可伏地魔显然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以及他的队伍，“安静！”他愤怒地喊道，一道强光闪过，所有人都在他的咒语下被迫闭了嘴。“看清楚了！哈利·波特——所谓的救世主、你们的英雄已经死了！他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的人是你！”一个毫无畏惧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霍普推开其他人走到人群最前面，“你算什么？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么告诉我为什么我能控制蛇怪而你不可以？你敢告诉所有拥护你的人，你追杀我是因为我的父母都是斯莱特林的后代吗？！而你——”霍普满意地看到一些食死徒带着震惊和疑惑面面相觑，以及伏地魔因为愤怒而逐渐扭曲的脸，“你满口纯血高贵麻瓜该死，你敢告诉所有人你的出生吗？！”霍普高昂着头颅，讽刺地看着眼前那群食死徒，“你们的伏地魔大人是带着他那麻瓜父亲的姓氏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叫汤姆·里德尔！”

“你该死——”怒不可遏的伏地魔举起了手中的魔杖——跟邓布利多那根一模一样的魔杖——冲霍普发射了一个及其凶狠的恶咒，但霍普的防守更为迅速——她魔杖一挥，一堆蓝色的火焰从地面上猛然蹿起挡住了那个恶咒，并迅速蔓延成一道火墙挡在了食死徒和霍格沃茨师生之间。

伏地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道火墙，而他身后那些忠诚的奴仆——包括贝拉特里克斯在内的一些食死徒开始纷纷朝幸存者们发射恶咒，却无一例外被挡在了外面。霍普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次嘲讽道，“我以为伏地魔大人的仆人有多勇敢，原来一个个都不敢往前踏一步。”

几个头脑简单的食死徒在霍普的激将法之下立刻拔腿往前冲，却在触碰到火焰的瞬间化为灰烬。其余的食死徒惊慌后退，贝拉特里克斯看上去比伏地魔更为愤怒，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令人印象深刻，格林顿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伏地魔身后的食死徒慢慢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斯内普表情肃杀地缓缓向前走，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一心只想杀了霍普为自己尊敬的主人出一口恶气。“但你这些伎俩。。。恕我直言，不过是些仅供观赏的把戏，甚至都不需要伏地魔大人出手。主人。。。”他恭恭敬敬地对伏地魔说道，“我请求您赐予我一个光荣的任务——杀了她。我一个人就可以。”

斯内普表现出来的残忍和忠诚让伏地魔的脸上浮现出嗜血的微笑，“很好，很好，西弗勒斯。”他那双蛇一般血红的竖瞳发着光，像一只饥饿的怪物面对自己的猎物，“邓布利多，哈利·波特。。。是啊，下一个也该轮到她了。”

斯内普对着霍普举起了魔杖，而在霍普的身后，以麦格为首的霍格沃茨教授、所有的凤凰社成员以及还有魔杖的霍格沃茨学生纷纷举起魔杖对准了斯内普。“都把魔杖放下！”霍普大声喊道，决绝且不容置疑，“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然而没有人放下魔杖，霍普再次高声喊道，“我说了，都放下魔杖！我要亲手来！他是我的！”

短暂的迟疑之后，霍普身后的人们陆陆续续放下了魔杖，小天狼星固执举着的手最后也被卢平硬生生拽下。霍普看着越走越近的斯内普，忽然笑了，“这么多年了，斯内普教授，演戏演得很累吧？”

所有人——包括对面的伏地魔和食死徒都以为霍普在讽刺斯内普，而斯内普的回答十分平静，“是啊，很累，该结束了。”

话音刚落，斯内普稳稳当当、安然无恙地穿过火墙，站到了霍普身边面朝伏地魔。

一切发生地太快，所有人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伏地魔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斯内普——”

斯内普则一脸嘲弄，“我尊敬的主人——”他的声音尽显阴阳怪气，“这些年，我的表演可还让你满意？”

“你们都得死。等清除掉你们，霍格沃茨再也不需要分院了。”愤怒到极点的伏地魔反而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带着对屠戮的渴望，他挥舞了下魔杖，远处一扇窗户里飞出一样东西。等到那东西被伏地魔稳稳抓住，所有人才看清那是分院帽，但下一秒，这顶破旧的帽子就燃烧了起来。

“一个不留。”伏地魔下达了最终的命令并举起魔杖，一团金黄明亮的火焰拔地而起并迅速扩大，和霍普的蓝色火焰相互交缠在一起。两种颜色的火焰就像无数条火蛇一样在相互较量厮杀，明明双方都能吞噬一切此时却谁也无法消灭对方，就这样火势蔓延得越来越广。

霍普和伏地魔身后的人均因火势的扩大而慌乱起来，霍普陷入了两难：此时撤掉咒语，伏地魔的咒语会吞噬整个霍格沃茨；继续对抗，两人的咒语交杂在一起也会烧毁整座学校。这时一道无比明亮——甚至是刺眼的白色光芒闪过，压制住了两人的火势，霍普抓准机会加强力量打散了伏地魔的咒语，火焰瞬间熄灭。

“就像上次在神秘事务司一样，你今天来这里是及其愚蠢的行为，汤姆。”

这个久违的苍老声音像火种一样，霎那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幸存者们纷纷转身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原本已故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正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从正门走出。原本在海格怀里本该是一具尸体的哈利，这时忽然也一个翻身滚到了地上。

“除你武器——”

也许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过于突然，伏地魔手中的魔杖就这样——以一种戏剧般的方式——从他手中脱落飞到了地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就这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着的右手。

尽管黑魔王这一刻的失神及其短暂，但哈利抓住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外套下抽出隐形斗篷披上。就这样，在大家刚反应过来哈利并没有死时，他又一次消失在大家视线中，而已将魔杖拿回手中的伏地魔怒不可遏，找不到哈利的他举起魔杖试图攻击邓布利多，却同时发出一阵奇怪又痛苦的叫声。伏地魔用吃人的目光看着一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眼睛都在喷火，“你——你——”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这个人是纳威——他双手握着格兰芬多之剑，手臂依旧举在空中保持着挥砍的姿势。在他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巨大的蛇头和一团蜿蜒的蛇身——纳吉尼被纳威砍成了两段，不再动弹。

混战一瞬间被触发，霍普只觉四面八方都有魔咒飞过，有些是冲自己来的，有些是冲她身边的人去的，她甚至都无暇辨认对方是谁，只能不停阻挡、防守和反击。不远处，邓布利多正在跟伏地魔互相对抗，斯内普一个人迎战三个食死徒，麦格和斯拉格霍恩也跟一群食死徒互相发射着咒语。就在激战愈演愈烈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笼罩了整个霍格沃茨——周围无数摄魂怪开始向霍格沃茨聚拢，伴随着入骨寒冷的还有那种霍普熟悉的感觉——一切快乐都消失了的感觉。

“呼神护卫——”

“呼神护卫——”

。。。。。。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守护神咒，以邓布利多的凤凰为首，许许多多不同形态的守护神从巫师们的杖尖跃出冲向四面八方而来的摄魂怪。遗憾的是，毕竟有太多的巫师不会守护神咒，守护神数量相较于密密麻麻的摄魂怪而言根本是杯水车薪。就在这时，霍格沃茨上空忽然又出现了不少守护神，有狮子，有马，有海燕。。。而更多的是蛇类：蝮蛇，蝰蛇，眼镜王蛇。。。但最显眼的是为首的一条长角水蛇，它的体型远远大于霍普或斯内普的守护神，力量更是强大得惊人，轻轻一甩尾巴，那些成群结队的摄魂怪便四下逃开。

“抱歉，阿不思。”一个老者不知何时忽然出现，表情威严眼神凌厉，亚洲长相的脸上隐约有着一丝西方人的轮廓，说话带着美国口音。仅仅是朝老人一瞥，霍普就莫名想到了自己生父那张一样兼具东方皮相和西方骨相的脸。老人说话间举起魔杖一挥，一个食死徒就被石化在了原地，他看似十分轻松地说道，“路上遇到了这些人的后援，耽误了些时间，不过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