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赵子龙进克历城（2/3）

一支在肥城北边的郡治卢县，青壮妇孺计约五六万众，能战者两万余，精卒万余。

一支在肥城南边的蛇丘等县，众三四万，能战者万余，精卒两三千。

乐进、赵云两部所屯驻的肥城，正处在这两股黄巾的中间。

荀濮等到了乐进营中，与乐进、赵云相见，把荀贞的军令示与他两人观看。

荀贞亦已有军令传给乐进、赵云。

当晚，荀濮等休息了一夜。

翌日，乐进召集主将，展开军议，商量消灭济北黄巾此战，具体该怎么打为好。

荀濮、张飞、孙康以外，潘璋、何仪、太史慈、苏则、苏正、冯巩等乐进、赵云部中的将校皆在座。

何仪说道：“现济北境内，有黄巾两股。如果先打蛇丘黄巾的话，卢县邻青州，见蛇丘黄巾溃败，很有可能会逃窜遁入青州。在下浅见，宜先攻卢县黄巾。”

苏正说道：“卢县在北，蛇丘在南。卢县的黄巾兵众，不易速战速胜，若是当我军攻卢县黄巾，与彼僵持的时候，蛇丘黄巾趁隙来袭我军的后阵，我军恐将不利。蛇丘黄巾兵少，比较好打，不如先攻蛇丘黄巾。”

两种意见，各有人支持，争执不断。

一人攘臂冷笑，说道：“若诸公者，坐而漫谈，云天雾地，便是说上个三日三夜，怕也无有结果，终究事无所成！济北黄巾虽然不少，但是多为妇孺老弱，其中的能战者不过两三万，称得上敢战的老卒仅有万余。公等如果畏惧怯懦，末将敢请独自出击！”

众人看去，是先登校尉潘璋。

潘璋性本粗猛，投荀军从荀贞以来，初为荀贞中军的帐下吏，颇得荀贞信用，后来逐渐升迁，又日常与一帮悍将为伍，性子越发骄奢，虽是当着乐进、赵云的面，也敢这么说话。

乐进没有怪罪他，说道：“众议所以不决者，不是因为怯懦。而是因为如先灭蛇丘黄巾，卢县黄巾或会逃窜；而如先灭卢县黄巾，蛇丘黄巾或会击我之背。”

许显出兵前，荀贞就嘱咐他，勿以杀伤为要，须以俘获为重，以充实徐州的民力，前数日荀贞要他等荀濮等兵马到后，即剿灭济北黄巾的命令中，又重提此点，许显故有此虑，虑如击蛇丘，卢县黄巾恐逃；如击卢县，又忧蛇丘击其阵后。

潘璋说道：“此有何难，我有一策，轻松可解！”

许显问道：“先登有何良策？”

先登是先登校尉的简称，潘璋现任先登校尉的军职。

潘璋说道：“蛇丘黄巾贼少，可先击之。”

许显说道：“若被卢县黄巾因此逃掉，如之奈何？”

潘璋说道：“璋请引精卒两千，急袭荏县。卢县西邻大河，卢县的黄巾唯能北窜青州，由卢县而至青州，必经荏县。璋扼其逃窜之路，使其不得北逃。同时将军与赵将军率领诸君各部，急攻蛇丘，将军等以众击寡，破蛇丘易。等攻克蛇丘，消灭了蛇丘黄巾，转而北上，再击卢县黄巾。璋阻其前，将军击於后，胜如反掌！何忧其得遁？”

许显沉吟说道：“先登此诚良策。只是两千精卒太少，恐不足打下荏县。我分你步骑五千。”

潘璋笑道：“我大军屯驻肥城，卢、荏黄巾闻风丧胆，末将以两千取荏县，已是嫌多，何用将军再给璋增兵五千！”

许显性子谨慎，尽管被潘璋拒绝，到底还是给他添了一千人马。

遂就按潘璋此策行事。

潘璋雷厉风行，当天就引兵出营，倍道兼行四十余里，复向东北行三四十里，这天早晨，到了荏县城下。

吏卒建议：“我军趋行半日一夜，行八十里，兵士已经疲惫，不如先安营扎寨，休息一日，明天攻城。”

潘璋不屑地说道：“小小荏县，我一鼓可破，何必等到明日？”

他排兵布阵，命兵士做好战斗的准备。

然后，派人绕城大呼：“东郡潘文珪，汝等可闻名乎？拔淮陵、陷襄贲，偏将军许公督阵，刘邓、赵云、江鹄数攻不克，而潘文珪先登！文珪在此，汝等早降，免粉身碎骨！”

荀贞与陶谦争徐之战，潘璋从许显，攻下邳郡，淮陵县一战，是潘璋先登；襄贲县一战，其守将悍勇，数攻不克，许显亲临前线，刘邓、赵云、江鹄先后猛攻而皆不得入，最终又是潘璋先登。这两场仗，是截止现在为止，潘璋最骄傲的两仗，也是他的校尉职前所以冠以“先登”二字的缘由。

潘璋之前的战绩，黄巾兵可能不知，但潘璋自到济北，屡与黄巾小斗，无不胜，黄巾兵却是早知其名，闻是他来攻城，城中顿时大恐。

潘璋传令击鼓，麾兵进攻。

黄巾兵士勉强防守，潘璋披甲，到城下，引弓仰射，连中其守卒。

徐州兵登云梯攀城，奋勇进战。

战不到午时，荏县城池已破。

潘璋遂率部据城内，断卢县黄巾的后路。

在城中等了数日，接到许显部中的军报，蛇丘已被攻陷，蛇丘黄巾死者千数，余下尽降。

许显麾军北进，卢县黄巾闻说蛇丘以数万之众，而几天内就被许显部攻克，因畏惧怯战，弃城向北逃跑。

却不料到了荏县，前边一部徐州兵马，已然列好阵势。

可不就是潘璋所部？

黄巾渠帅视其兵少，聚众来攻。

从卢县逃到此处的黄巾，男女老弱加在一起，连同裹挟的卢县百姓，六七万人，远远看去，当真是漫山遍野，望不到尽头。来攻潘璋阵的黄巾兵士，俱是老卒，约有四五千众。

潘璋丝毫无有惧怕，跃马阵中，鼓励士气，与兵士们说道：“许、赵二将军，三四日即克蛇丘，威震济北，卢县黄巾胆怯，一心求生，无有死战之意。许将军、赵将军引部北上，已过卢县，呼吸即至。今诸君显功业於世之时也！悉以短刃应战，敢退者斩！”

於是，潘璋不仅不守，率骑先进，更主动向那来攻己阵的数千黄巾老卒发起了进攻。

他擐甲持槊，当先撞入呐喊杀来的黄巾兵群中，马撞槊刺，所向无前；步军持刀剑随之，亦俱勇敢进战，无有后顾者。鏖战半日，却是黄巾兵多，一波波的新鲜部队填入战场，潘璋部被围困中间，久战之下，渐渐渐力衰。就在此时，忽闻鼓声，一支兵马从南边黄巾军的后阵杀来，正是许显等部。

张飞、太史慈、苏则、苏正诸将校各带精骑，分成数路，就如利箭，先后插入黄巾的后阵，纵横搅拌，践蹂其阵；何仪、冯巩诸将引领步卒，跟从其后，诸路合杀。

黄巾大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