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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琦见她虽神色淡淡,说过了几句话,精神却尚好,斟酌道:“有一件事,想着我们姐妹一场,是不能不告诉你,也叫你心里有个预备。”

林容抬眼,听崔琦道:“雍州陆家昨日派人来提亲了,祖母、二叔、长公主都允了。”

林容嗯一声,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长公主那日不顾体面,也要促成这桩婚事,必定是有后招的:“江州疲惫,要倚靠雍州,也在情理之中。”

崔琦半是疑惑半是忧心忡忡:“你年纪小,不知道这崔陆两家往日的恩怨。往日在洛阳,陆家尊长丧事,二叔彼时瞧不起陆家祖上曾依附太监,在灵堂做赋讽刺,把一位陆家族老气得吐血而亡,自此便结下嫌隙。”

林容愕然,想起如今崔诀不苟言笑的模样:“这……倒看不出来,父亲……”

崔琦继续道:“往日听祖母说过,二叔少时乃洛阳名士,高标自持,以天下名教为己任1。时常点评朝廷时事,激扬文字,与宦官交恶。而雍州陆慎,又最是睚眦必报之人。”

陆慎睚眦必报,林容虽只来了半年,却也有所耳闻。

去岁冬日,陆慎的二叔送妻子回娘家,于凉州受埋伏,一家惨死。陆慎闻听此事,当即点兵,率八千雍州铁骑破凉州。凉州城内,世家豪族尽被血洗,三万凉州披甲尽被坑杀,凉州节度使刘邕更是被暴尸城头十日,尸身被鹰鹫所食。朝廷虽知此事,却也只得默认,颁布诏书,命陆慎兼任凉州节度使。

林容听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自己被吊在城头上,几只秃鹫在上空盘旋。那秃鹫幻化出人声:“你父亲崖岸自高,欠我们一条命,如今便由你来还他的罪吧。”

林容被吓醒,睁开眼睛,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大丫头翠禽挂起帷帐,抱了衣裳过来:“县主醒来,可是好睡,已经快午时了。奴婢命人做了白玉虾圆,虾圆照县主说的法子,先用鸡汤火煨,再用紫菜拌,果然清亮爽口,又不失虾的本味。还有班鱼,也是照县主的法子,用鸡汤煨,再下酒三分,水一二分,秋油一分,起锅的时候加一大碗姜汁,再不用别的了……”2

林容叫她服侍着先用酽茶漱口,这才穿衣洗漱,笑着打断她:“好了好了,端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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