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2/2）

向涵点头：“这当然。”

他说着就要从对方手中接过陈清晏，可转瞬他手却被拍了一下，接着便听见陈清晏的声音。

“雯雯，你先回去吧。”

陈清晏不知何时已经恢复过来，揉着胃部深舒口气，而后便缓缓抬起头。

“向总不是有意要伤我的，再来我自己一个人等车也行，你赶紧回店里去吧，免得被人说闲话。”

那姑娘虽被陈清晏突然发话吓一跳，但立刻便不依起来：“可你要是倒了怎么办…而且……”

她又看了向涵一眼，似乎不放心他和陈清晏单独待着。

但陈清晏很坚持：“刚刚只是突然疼起来没心里准备，现在没事了，我回头再给你发短信。”

他对对方道：“已经超过你答应店里的十分钟，要真被开除就不好了。”

这话姑娘并不服，她怒哼了声：“大不了辞职嘛。”，又与陈清晏互怼几眼。

可陈清晏就要她走，总归她还是听陈清晏的话，只得交待了几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待她走远，向涵也暗自松了口气，他不善于应对这种女人，只怕那姑娘要是继续待着，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话。

他见陈清晏调整了下姿势，试图想要重新站稳。没多做犹豫就去扶他，陈清晏朝他说了声谢谢，却很快便拉开了距离。

“抱歉。”

陈清晏微微倾身，便道：“她那人是无心的，还请您多见谅。”

他是在代那姑娘道歉，向涵一眼就明了，陈清晏其实也是怕他防他，只是不想牵连同事才让对方先走。

他不断的退开，似乎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到最大，直到扶到站台边缘停下来，才问：“倒是向总您怎么过来了，聚会应该还没结束吧，这时间还挺早呢，因为经理怕我打扰到你们……不好意思，每回碰上都给您不好的回忆……”

他尽量想维持镇定，基于礼貌挤出几句作为寒暄，但嗓子嘶哑难听，一段话也说得喀喀巴巴，心里的畏惧与防备无所遁形。

风里的他如记忆般瘦弱，像头怕受欺侮的兽。

向涵看着他这么躲就是一阵刺目，重生前的感觉再度回笼，心底骤然便又抽了起来。

向涵上辈子也就见过陈清晏三次面，扣除暖阳试镜和两人上床那会儿，在酒吧这一次正好是第三次。

前两次估计时间拉得太长，他虽有印象他，却不是真的很深刻，这么说来，反而是这个点上的陈清晏他是最记得的。

面容憔悴、皮肤粗糙，嘴唇也很干涩，脸颊因有些凹陷而把他那双桃花眼衬的老大，黑漆漆的眼瞳好像深不见底。

这张脸在陈清晏死后，午夜梦回间向涵还会忆起，只要想到自己当初看了只觉恶心，恨不得马上走人，他就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冷血的人渣。

即使不舒服，陈清晏还是强撑起精神，他拒绝向涵的样子明显，却一直在观察着向涵的举动，一刻都不敢松懈，“向总，那个…所以您过来是要……”

向涵刚才情急之下脱口叫了许多次他名字，代表他已经认出他来了，这会儿两人气氛尴尬个不行，而且陈清晏虽然意识恍惚，向涵与姑娘说什么他还是有听进去。

向涵讨厌别人纠缠这点陈清晏最清楚，大抵是过去的经验让他全然往坏处想，他不大相信向涵是要来关照他。

“那位罗副总误会了，其实今晚我会看您，只是单纯好奇您怎么会来我们店里，没有其他的意思，之所以会说和您见过这种话，也是怕他逼我喝酒才辩解的，我胃不太好，真的不能多喝…我不知道他们真的会去问向总……”

他急着解释，人则频频往反方向挪：“我马上就会离开，只是今天公交不知怎么了，到现在都还不过来……”

眼下这个时间点，与向涵相认这件事并未让陈清晏放下心来，甚至可能更恐惧难受，这是向涵预料之中的事，毕竟这时的情况太过复杂，最根本的误会又没解，也就只能这样。

向涵早知道凭自己前世的作为，今晚又放任罗逸升他们作妖，绝对把陈清晏吓得不轻。

于是有别于早先尚存的急躁，这次他尽可能压下心中的起伏，让自个儿的面色及声音都和缓一些。

他先是叫了声：“清晏……”，见陈清晏有所反应，便道：“我会出来真是担心你，都怪我在店里没认出来，才害你经历这些，你看你刚才疼的，还是去趟医院检查比较好，车我已经拦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即使没认出来那事有些避重就轻的意味在，向涵说的是没啥底气，但眼下他担心陈清晏的身体，也想和他关系尽早冰释，只得这么说合理一些，他心里暗自告诉自己，撒这谎总有一天要在别处给补回来。

到底还有后话，他便续道：“另外还得请你别那么想，毕竟该道歉的人是我，无论是今天或是四年前，反而是我才让你总碰上不好的记忆……”

这话里暗示的明显，果见陈清晏听了猛地抬眼，难以置信的顿了顿：“您…的意思是……”

他心里似乎也有答案却说不出口，但一切毕竟是向涵导致，他自然不会留让陈清晏说。

因此也不拐弯抹角，他便直道：“对不起，纵使现在说有些迟了，但当年下药那事与你无关，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