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君臣(2/3)

头儿一走,两名小卒吆喝着几人赶紧回屋,老老实实待着,看谁憋不住,想溜,必有问题。

周谡在看到女子进入一号房后,自己也转身回了屋,见媳妇睡得香甜,丝毫没有被吵到的迹象,不由夸了小舅子两句,便打发他回自己房间了。

隔日,周窈醒得早,听闻了半夜发生的命案后,不由诧异,光是听男人讲述,就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

“有妻有妾的人家终归是复杂,得罪了人犹不自知。”周窈虽然没有切身经历过家宅内斗,但道听途说,也听了不少,尤其吴婶又是个嘴碎的,又好与人分享。她不愿意,吴婶也能逮着她说一通。

周谡像是有所感触,亦道:“此生一妻足矣。”

闻言,周窈怔了怔,一丝丝的甜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唇角上扬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话,矫情得很,一生还长,也未必就能做到。

但抵不住,女人就是爱听。

“开心了?”周谡伸手,摁了下让他迷恋不已的粉唇。

周窈口是心非,拍拍自己的脸:“哪有。”

周谡看她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样,也不拆穿,唇角亦是噙着一抹笑。

“若是两日后,还没查出凶手,那我们如何出去。”因为这种无妄之灾错过比赛,周窈觉得她会哭死。

周谡想了想,淡然地回:“自然是,走出去。”

然而临到晌午,周谡嘱咐周卓守好姐姐,自己就下楼了,说是打探消息。

周窈不急不躁地坐着等了一会,就让弟弟把小卒叫来,托他捎封信给县老爷。

“京中故人曾托信于我,若遇到难处,可以找县令大人,你且帮我将这封信带过去,想必大人看了就会懂的。”

小卒听闻过周家的事,头儿都忌惮不已,临走之前还叮嘱他们不可怠慢,拿到了信,哪敢耽搁,待换岗的同僚来了,立马揣上信返回县衙。

县衙里,谭钰正板着面孔,听邢捕头汇报案情,听完后,要笑不笑道:“这就是你查到的结果?死因不明?嫌犯待定?为了图省事,把人都关了,等着谁做贼心虚,心态崩掉,投案自首?”

查无可查的案子,这样处理,也并无不妥。

邢捕头很想这么回,但见新官眼里火气旺盛,岂止是三把,当即将快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讪讪地干笑两声。

“无能鼠辈。”谭钰抄起手边的惊堂木就扔了出去。

邢捕头查案不行,躲难一流,身子灵活往旁边一闪,轻松避开,长长吁了口气,但见座上男人面黑似阎罗,又识趣地垂下脑袋,不吱声了。

谭钰呵地一声冷笑出来。

“怪不得,民怨沸腾,民心向背,要是各地的官员全都如你这般,这天下,不乱才怪。”

“别人想不想乱,我不知道,但谭大人,就不好说了。”

一道音线低醇的男人声音落入谭钰耳中,异常的熟悉,又好像遥远得近乎陌生。

他心头大惊,闻声朝门口那边望去,就见一身形挺拔的高大男人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宽大的斗笠遮住了眉眼,叫人看不清是何模样。

然而那寥寥几句,已经足以让谭钰僵在当场,久久发不出声。

倒是邢捕头不知者无畏,拔刀大喝:“哪里来的匪贼,敢私闯县衙,人呢,还不速速快来擒贼。”

“乌合之众,不足挂齿。”时至今日,周谡终于有些理解了。

怪不得匪患不断,断不了根,若都是这些庸人为官为吏,百姓不乱才怪。

邢捕头提到欲要冲上前,却被谭钰颤着声叫止,目光直直盯着门口的男人:“不知贵人来自何方,又是为何而来?”

“明知故问。”周谡微微抬头,摘下了斗笠,手一拂,挥掉肩上看不见的灰屑。

漫不经心地做完这一动作,男人方才看向屋内,与已然呆若木鸡的县太爷对上了视线,扯起了一边唇角。

“我说,你啊,别装了,做个人吧。”

“大胆,竟然敢对县太爷无礼---”邢捕头一看是周谡,怨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逮着由头就要拿他是问,然而还未问完,就被县太爷一巴掌甩到脸上,啪一声响亮的耳光。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邢捕头被打得懵了,一时又羞愤交加,捂着脸,灰溜溜快步退出了屋。

待人出去后,谭钰走过去,反手就把门栓上,再转身,屈膝就要跪下。

“都说了别装,听不懂朕的话?”淡淡的语调,不经意间,威势尽显。

谭钰弯曲的膝盖又直了回去,看着男人挤出一抹笑:“皇上尚在人间,臣---”

“别笑,太丑,这时候,你该哭。”可惜他命大,遗憾自己算盘落空了。

“皇上是否认定了背后捅皇上刀子的,是臣?”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熟悉的样子,可又好像不一样了,真真正正让他有了对帝王的敬畏感,于是谭钰不装了,索性把话说开。

毕竟,宫里还有一个皇帝,就算这位活着,也未必就能顺利归位。

周谡不语,冷眼睥着谭钰,看他还能如何巧舌如簧,扭转乾坤。

谭钰断然否定,斩钉截铁道出真凶:“是太傅。”

否则事后也不会畏罪自杀,外人却都以为太傅是病逝。

太傅?周谡面上冷然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显然不是很想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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