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失忆将军(十)(2/3)

白琏思索片刻,摇头:“不妥,阿兄性子如此倔强骄傲,当初不过因为我那一个念头,就要绝了从小到大与我的感情,怎么会轻易就原谅我。”

他郑重地警告萧泾:“这次且放过你,下次若再次出现在阿兄面前,无论你有什么惊世才华,萧泾,你的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白琏训斥完萧泾,转头看了看已经被巫梦生关上的门,在心里叹了口气,兴致不高地挥挥手,说:“回府吧。”

在白琏看不见的视角,有人问萧泾:“你又何必触主公的霉头,你明知道主公在意大公子。”

萧泾扯扯嘴角:“正是因为主公太过在意大公子了,要成事者,怎么能留下这么大的弱点和破绽。”

听了他的答案,那人明显有些吃惊:“可,大公子再怎么说到底也是你追随过多年的主公。”

萧泾笑道:“做谋士的,自然当为自己的主公着想,萧某现如今的主公是这位,就会全心全意为了这位。”

这话是对的,只是人皆有情,萧泾此人,未免太过无情,令人心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巫梦生进了院子,迎面撞上了对面许多人的视线。

一个头花发白的老人迎上来,泪眼婆娑,深深跪倒在巫梦生的面前,声音低微含着泪腔:“大皇子。”

他的声音格外粗噶刺耳,一听便可知道不是正常情况下能造成的。

巫梦生上前一步扶起他:“海叔,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叫我了,越国大皇子早就亡故了,叫我公子便是。”

海叔抹着眼泪:“陛下为何如此狠心,从前诸位皇子,公子你最为得宠。后来宫中突然传来公子你的死讯,我们都不肯信。”

巫梦生环视一圈,发现还跪着的那些人,多半是从前伺候过他的人。

海叔注意到他的眼神,低声解释:“也不枉公子你从前常常提携四皇子,我们这些人,都是四皇子一个个搜罗起来,划到他名下,仍叫我们来伺候公子。”

海叔的语气多有感慨:“从前四皇子性子古怪,奴才们还多有微词,如今想来还是公子看人的本事好。”

此间涉及的秘辛颇多,巫梦生没有多加解释。

“既然还是从前这些人,那就照着从前的规矩,海叔管着就行,不过这里不必宫里琐碎,我的身份也不一样了,能免的规矩就都免了。”

海叔应:“公子放心,我们心里都有数。”

这里的都是从前巫梦生宫里的旧人,照顾了他许多年,规矩严谨不说,也很熟悉他的脾气,将他牵引到他的住处,也不多话就退下了。

倒叫巫梦生有点想念卫执府中的两个嘴碎的小厮,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巫梦生凭窗远眺,这个地方是白琏准备已久的,一景一物莫不是比照着从前他宫里的规格,何况下人也是从前的宫人,一恍然,巫梦生会觉得自己还没有经历那些变故,依旧还身处越国皇宫做一个尊贵高傲的皇子。

他本是当今越国圣上的长子,虽然不是嫡出,可是是由一位高位嫔妃所出,一直养尊处优地长大,气度又与其他皇子不同,格外圣眷优渥。

白琏却不同,生母卑贱,小时候吃了不少的苦,落下了病根,年纪小小脾气古怪,巫梦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哪里钻出来的野猴子。

巫梦生身为长子,自瞩应该上敬天子,下护弟妹,谁白琏多有照拂,后来,白琏渐渐就成了他的小跟屁虫。

只是世事变迁,巫梦生如今成了“亡逝”的大皇子,白琏却炙手可热,如日中天。

往事纷乱如麻,这一夜巫梦生入睡前总觉得心神不宁,可是奇异的,后半夜却一觉无眠。

第二日,巫梦生醒的时候,枕边有一束鲜花,开的灿烂明媚,很是喜人,还带着点点朝露。

他随口问进来服侍的宫女:“是你放进来的,这花开得倒还喜庆。”

宫女满头雾水:“公子不喜人守夜,奴婢不曾进来,并不知道这花是怎么来的。”

巫梦生的手微微一顿,这会仔细扫了那花两眼,唇边突然泛起奇异的笑容:“原来是合欢花,把这花拿去丢了,以后我房里出现的这些花,你都拿去丢到门前。”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日,巫梦生的房里总是能出现各色的花朵。

然后无一例外的,这些花朵又被丢在府门口显眼的位置。

万人践踏,那些曾经娇艳的花朵,都成了脚边的烂泥。

府门口,一辆马车停在不显眼的位置,马车里坐着的人沉默地看着那被随意丢在地上的鲜花——已经被践踏的不成样子。

车夫已经习惯这个奇怪的客人,每日也不做别的事情,就让他把车停在此处,也不知道这么个小地方有什么新奇玩意。

但今日,这个客人似乎心情格外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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