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猎物（1/2）

“你……”终究还是不想再说什么，元书意带着人绕开予努。

“元书意，我怎么都算救了你一命，你就不该报答报答我吗？”予努朝元书意喊道。

步子终究还是停了住。

予努走上前俩：“我有一事，想你能帮帮我。”

等元书意顺着道又朝府门走出来的时候，那几个被绑住的下人才被松了绑。

“今日的事，你们最好不要对外透露一个字。”元书意看向为首的管家，笑道。

“奴才……”元书意进府这般大张旗鼓，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啊。

“只要你不说，便可。”元书意竖起食指碰了碰鼻头，接着才起身走了。

远在高家老祠堂的高佑知一早就听到了消息，但却也不急，让人瞒着不要告诉月姨娘和蔡升，依旧将入册之礼进行到底。

这礼数本应让聂氏在场主持，可他也知道她是断然不会过来的，于是今日的主持大事就交给了施姨娘。

眼见礼毕，那二位妇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朝他走来，高佑知不由得感叹一声。

末了，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爷，咱们回府罢。”月姨娘先一步挽住了高佑知的手臂。

高佑知看了看施姨娘，又看了看月姨娘，无奈跟施姨娘交代了一句，便带着月姨娘走了。

“娘，父亲怎么跟着那个女人走了？他不要咱们了吗？”封哥儿从施姨娘身后探出头来，看着高佑知和月姨娘远去的背影，问道。

施姨娘赶紧蹲下身来：“怎能说这种话？娘是怎么教你的？”

封哥儿瘪了嘴，但还是认真地说道：“娘说不能随随便便谈论府里的事，男儿应当向往外头的天地，不应局限府内杂事。”

“是了，”施姨娘欣慰地替封哥儿抚平鬓角的碎发，“你要好好记着，府里的事不要管，不要看，不要想，只管好好地朝外头去，长大后去闯荡你自己的事业，不要留恋这个家。”

封哥儿扑闪着大眼睛：“就像大哥哥一样吗？”

施姨娘没想到封哥儿竟然知道高景行的事，但愣了愣，还是笑着点了头：“是的，就像你大哥哥一样。”

数日后。

这天午后，元书意带着桃依在空荡了不少的高府里转悠，偶然碰见了从另一头来的林妈妈。

“听说夫人的身子已然大好，林妈妈辛苦了。”元书意先是说道。

这么些日子偶尔会碰见，林妈妈对元书意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多些少夫人关心，夫人……”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少夫人若得空，不妨到夫人那儿看看。”

“夫人如今日日在查中馈的账目，不好叨扰，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是添乱。”元书意没察觉什么不对，笑着推却。

林妈妈虽想再说些什么，无奈那头来了两个丫鬟催着她赶紧过去，也只好匆匆行礼先行离开。

“少夫人，林妈妈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啊。”桃依歪头看着远去的林妈妈，说道。

“是啊，许是这些日子服侍夫人，累着了。”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看林妈妈匆匆离去的背影，元书意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但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继续往前走，却突然听到前头转角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桃依正要出声呵斥，元书意拉住了她，示意别出声。

“我说，你的消息可靠不可靠？可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一个小厮在说话。

另一个有些焦急：“怎么不可靠？我的大哥正是在新宅那儿当着护卫，这消息保管是真的！我也是看在咱们十几年的兄弟份上，才告诉你，你要不信就拉倒，我可先行一步了。”

“哎哎哎——急什么啊，又没说不信你，就是这消息也太离谱了些吧？咱们在高家当了好几年的差了，怎么都没听说过这等事啊，”想必是这话又惹得对方不快，这人赶紧再说道，“可要是离开高家，咱们又能去哪儿啊？京城名族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都是要有人引荐的。”

“我已经找好了，就是聂家，虽说聂家如今像是没落，但你别忘了，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再没落也不会随时被皇上罢了官，咱们一定都能有口饭吃，若你信得过我，咱们就一起——”

话没说完，这其中一个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另一个的后面。

“这么惊讶啊，”元书意揪住另一个小厮的后衣领，看他回头那一脸惊恐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了，“来给我说说，这件事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等林妈妈赶到的时候，元书意已经将人都放了。

“少夫人，”林妈妈左右张望，没看到旁人，“人呢？”

“放了。”元书意说道。

林妈妈不由皱眉，但想了想也理解了元书意这么做的原因：“既是传到这些人耳朵里了，想必也瞒不住，放了也是应该的。”

“夫人是一早就知道了吧？”元书意看看桃依，桃依明了地走到稍远些地方，替她们望风。

“少夫人，有些事老妇不能告诉您。”尽管元疏油层猜得没错，林妈妈也不能因此出卖聂氏。

元书意点头，表示理解：“清减下人可以，但要变卖京城的产业，我以为不是个好主意。”

林妈妈垂手听着。

“虽然咱们高家的家业已经给了一半那月姨娘母子，可另一边还是在夫人手里不是？而且这一半，据我所知是父亲经过深思熟虑精挑细选拨到夫人名下的，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元书意说道。

林妈妈不说话，但她的神情明明白白告诉元书意，没错。

“既是父亲给的，自然是有给的道理，而且当初父亲一定是料想到了如今的场景，才会早早地就将名下最为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夫人保管。”

“少夫人，这些话您应该亲自和夫人说，与我一个老妇说道，实在不该。”林妈妈突然抬起头，看着元书意说道。

“是啊，为何我要与您说，这您应该也能猜出来才是，”元书意走近林妈妈，在她已然有些僵硬的肩头拍了拍，“因为您知道夫人的一切事情，最重要的是，您能力挽狂澜。”

林妈妈的肩头猛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