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陛下,大喜啊(1/1)

京师,皇宫,坐忘阁。王潮快步匆匆而入,面上带着惊喜的神色。听到脚步声,正打坐的保德帝缓缓睁开眼,望向王潮。“陛下,大喜啊……”作为太监,他自然很懂如何勾起自己主子的兴趣。一句大喜,足矣。果然,保德帝闻言,面露诧异神色,问道。“哪来的大喜?你这老货,莫要糊弄朕。”话一出口,保德帝似想起什么,神色一动,有道。“突奴退兵了?”眼下牵扯着朝堂焦点的,除了突奴寇边外,也没有其他事情了。除了突奴退兵,还有什么事能称得上大喜的?王潮摇摇头,道。“陛下,突奴还未退兵……”听到这话,保德帝面上顿时抹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他虽摆烂不理朝政,却也不代表他不想看到大楚变好。老实说,这段时间保德帝也挺忧心边关战局的。生怕代郡、云州挡不住突奴人,让突奴人破关南下,荼毒中原大地。此刻听到不是突奴退兵,他难免有些失望起来。“陛下,是白莲教。”王潮见状不敢继续卖关子了,忙说道。也就只有他,才能在保德帝面前如此说话,换做其他太监哪敢如此?“白莲教?”保德帝一愣,旋即想起了洛珩向他提议的鲁豫两地的部署。他顿了顿,急忙问道。“白莲妖人怎么了?”“回陛下,十多日前白莲妖人果然如洛都督所言那般,在齐鲁杀官造反,攻占了梁山县……”王潮堆起笑容,说道。保德帝闻言,冷哼一声。“白莲妖人果是祸害。”白莲教历史悠久,代代造反,可以说是历朝历代朝廷眼中的心腹之患。可惜,白莲教狡猾的很。每次造反失败后,都会销声匿迹隐藏起来。以至于历朝历代,还从无人能真正剿灭白莲教的。若说突奴犯边让保德帝心有隐忧的话,那白莲教却是保德帝恨不得诛之而后快的对象。没办法,白莲教实在太恶心人了。剿不灭,打不死。时不时跳出来给你来一下。虽说每次都未必能给朝廷造成多大的伤害,但这种狗皮膏药般的玩意,着实是历代朝廷最讨厌的存在。“所以奴婢才会说大喜。”“恭喜陛下,七日前洛都督着令尸卫统领雀十一奇袭梁山县,将白莲贼首李神通及一众高层,一网打尽。”“五日前,洛都督更是亲率绣衣部众坐镇太原府,击杀了以白莲圣女唐嫣儿为首的一众余孽。”“残存的白莲圣子李亭侯,昨日亦被齐鲁驻军斩杀!”“祸害我中原王朝数千年的白莲教,就此烟消云散!”“陛下,这可是您在位期间的莫大功绩啊,虽始武太宗辈,亦莫及陛下万分。”王潮语气激昂,满面红光地说着。此方世界的白莲教,比历史上的白莲教,无疑要难缠多了。历朝历代都无法剿灭的存在,如今却一早覆灭在保德朝。饶是保德帝修仙已久,对于生前生后名不怎么看重了,此刻听到白莲教覆灭的消息,依然惊喜莫名。他发怔了片刻后,突然放声大笑。“好好好,你这老货说的没错,这果然是大喜。”“不过,此事子玉功不可没,若非子玉,白莲妖人又怎能被连根拔起?”一旁的王潮闻言,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着。保德帝和洛珩的一系列战略计划,并未瞒着他这个心腹太监。所以,王潮很清楚洛珩和保德帝在鲁豫两地的部署。他本以为,这次最多也就是给白莲教来个迎头痛击,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覆灭了白莲教。毕竟,这可是白莲教啊。连雍武、虞宗之流千古明君都无法剿灭的牛皮糖。谁能想到洛珩的部署,竟将白莲教上下连根拔除了。洛子玉,果然是大才!王潮心悦诚服,叹为观止。乐呵了好一会后,保德帝才渐渐平复心情。他想了想,道。“子玉大功不可不赏,把此事告知齐贤台,让那群老货商议一下给子玉晋爵。”保德帝早就想给洛珩晋升爵位了。他最器重的肱股之臣,岂能只是个小小的恩赏勋爵?至少得侯伯这样的贵爵才行。可惜,大楚对爵位要求极高,非军功者不得封爵。保德帝就算再独断专行,也没法破坏这个规矩。此刻,洛珩剿灭了白莲教,这不就是军功么?保德帝自然要趁热打铁,狠狠地将洛珩的爵位给提升上去。“侯爵以下就不用考虑了,让齐贤台按照侯爵以上标准定。”想了想,保德帝又补充了一句。王潮闻言,面露迟疑神色。“陛下,恐怕齐贤台那边会反对。”白莲教祸乱中原各朝数千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覆灭白莲教要远超普通军功。但,白莲教再让人头疼,也终究只是匪患而已。自古平灭匪患向来是军功中的末等。以齐贤台那些文臣的头铁程度,十有八九会驳回保德帝的要求。“就按朕说的意思去办,这群老货……真以为朕的剑不利了?”保德帝闻言,冷笑道。王潮见状,忙躬身应诺。心下却觉得这次陛下恐怕不能如愿。哪怕早个十年,以陛下的威望,齐贤台的文臣们也不敢违逆他。但现在……出了坐忘阁后,王潮直奔齐贤台而去。虽然心中觉得洛珩封侯比较难,但他是保德帝的心腹,怎么也要促成此事。再说,他和洛珩关系不错。洛珩若能封侯,他也乐见其成。踏入齐贤台。一众忙碌的文臣,齐齐抬头看向王潮。有个别向来讨厌宦官的主事,更是皱起了眉头。陛下身边的阉人来我齐贤台作甚?莫非……陛下又要作妖了?瞧瞧,这就是摆烂的后果。换做十年前,谁敢这般腹诽保德帝?但长期的摆烂,终究让文臣们对保德帝的畏惧,越来越少。到了如今,文臣们心中早已把保德帝当成昏君,不当回事了。也就是保德帝至今还掌控着京营兵权。不然,保德帝说不定也要被迫“落水而亡”了,然后扶持天真蠢萌的太子上位。可惜有京营在,文臣们终究不敢动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