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惹人怜(一)(1/2)

“梨花白雪飘,杏艳紫霞消...野桥,路迢,一弄儿春光闹...”。

“怎么样,陆兄,顾兄,这可是花大价从江南弄来的乐师,不仅弹得一手好琴,就连这唱曲儿也是婉转的很,声如莺啼。”一锦衣男子脸上挂着着迷的笑意,对着陆经晨和另一在座的男子道。

“曲倒是好曲。”陆经晨端起青瓷杯,吹了吹上面浮着的碎茶渣,呷了一口茶水。

陆兄自是陆经晨,顾兄则是翰岭院的一位侍读,顾云天,说话的这个锦衣男子是澜王府的世子萧柯,今个也是他做的东,执意请来陆经晨还有顾云天来到乐坊。

云城有许多乐坊,不管是装潢修饰还是其中的乐师,和那些风月之地不一样,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出尘脱俗的气息,是以这些乐坊就是云城世家子弟消遣的好地方,也不知是真的喜欢听曲儿,还是纯粹附庸风雅。

“哈哈”,萧柯朗声笑起来,“陆兄真是不解风情,怎的只夸乐曲,依本世子看,唱曲儿的人更是好颜色,佳人美曲,当真是一番享受。”

陆经晨浅浅一笑,“经晨自幼家贫,在这些乐器上面着实不太精通,是以也看不出太多的所以然。”

他看着萧柯,“眼看天色不早,世子唤我和顾大人来到乐坊,咱们谈论正事吧。”

“最近云城出了不少命案,两位大人如何看待?”萧柯眉头一皱,说起了要谈论的正事。

顾云天道:“接二连三死去的都是妙龄少女,明明前不久还是娇花似的女子,可被发现尸体的那一刻,各个形如枯槁,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皮肤布满一道道深纹,没有了往日的光泽,这事儿可真是邪门,该不会真是有妖邪作祟吧!”

伴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下,夜风透过打开的窗棂吹进来,深秋的晚上格外的寒冷,晚风也带着丝丝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顾云天赶忙搓了搓臂搏,抬眼朝着窗棂看去,只有那看不见的透着凉意的风,一个劲儿的灌进屋内,窗外是墨色的一片,半空的月牙也消失不见,丝毫看不见深夜中是否隐藏着其他什么东西。

陆经晨未吭声,萧柯不以为然的笑道:“怎么可能有妖邪?顾兄你可是读了这么多年经书的才子,万万不能相信这妖魔鬼怪一说。即便真有这些鬼祟,到了本世子面前还不是只能跪地行礼?”

案桌上几盏烛摇曳了几下,光线有些暗淡,明明灭灭,屋内除了珠帘后面女乐师一遍弹奏一边唱曲的声音,再无其他动静。

在这深秋的夜晚之中,伴随着刺骨的凉意,方才悦耳动听的小曲儿,莫名的有些悚然。

陆经晨背脊挺得直直的,并没有附和萧柯方才那一番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有在酆都那一段时日的奇遇,大千世界,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存在。

“本世子可不相信这些鬼祟的东西。”萧柯毫不在意一笑。

陆经晨又道:“那世子如何看待这几起命案?”

“许是凶手有些不正当的手段,喂这些丢了性命的女子吃了奇特的药丸,也有可能是湘西之地的蛊虫被这凶手利用,害了这些姑娘,当然,也有可能什么事情都没有,是这些姑娘身子出了问题。”

萧柯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京兆府最擅长处理这些命案,不管多么棘手的事情,终究可以水落石出,找到蛛丝马迹,陆兄和顾兄读了这么多年经书,可不能像那些老道一样神神叨叨。”

“那世子可有何发现?”陆经晨又询问了一句。

“前几日我和宋仵作研究了这几具尸体,如同刚刚云天说的那样,整个人老了几十岁,颇显老态,除此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伤痕,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连着出了几次命案,可见都是一个凶手所为,现场的脚印非一般女子那样小巧,可见是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这凶手有两把刷子,将自己行踪隐藏的非常隐蔽。”

陆经晨眉头紧皱,“男子?”

顿了顿,他接着道:“去世的女子有闺中小姐,也有貌美的风月之地的歌姬,还有已经成亲的小妇人。就拿遇害的那位小姐来说,她平日并不经常出门,更多是在府上练习礼仪和女工,每次出门也有丫鬟和小厮陪同,如何能结识男子并且被该男子杀害?这有些说不过去!”

萧柯不赞同道:“可丢了性命的这几个女子,无一不貌美如花,只有男子才会垂涎于这些佳人,不过二八芳龄,便受此迫害,当真是令人惋惜。”

陆经晨又问了一句,“方才世子所说,检查这几具尸体并无其他伤痕,若是凶手是男子,为何得手之后没有其他动作?”

“许是他不能人道呢!”萧柯坏笑道:“所以他心中郁闷不结,和常人的脑子不一样,没了心智,专门杀掉貌美的女子,以此来获取怪异的满足之感。”

萧柯又接了一句,语气笃定,“悄无踪迹的犯了这么几场命案,定是身躯凛凛的男子,女子弱不禁风,搬块石头都费劲,更别提杀了这么多人。加上在现场发现的脚印,只要揪出同时出现在遇害场所的男子,定是凶手。”

陆经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柯又饮了一盏醇厚的酒,摆摆手,“行了,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什么,最近忙着这些命案,好久没有放纵一番,陆兄和顾兄可要跟着本世子一起寻个乐子?”

陆经晨自是拒绝,顾云天也跟着摇摇头。

“你们俩啊,太无趣了,在没有成亲前,可要好好享受一番,若是不幸娶了个母夜叉进门,就没得享受的机会了。”

说完这番话,萧柯不再搭理陆经晨二人,一副慵懒做派,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佳人弹得一收好琴,听其音如见其人,可否让本世子一探究竟啊?”

看着这幅情形,陆经晨作揖告辞,“夜色已深,陆某告辞离去。”

顾云天也紧跟着告辞,出了乐坊的大门。

已过了戊时,乐坊里仍旧有许多流连不离去的公子,阔绰的一掷千金,只为博得佳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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