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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娘,不是别人!他什么事儿能不让我知道?是你眼里就没有我!看来,不给你点惩罚,你不知道这程家后宅,是谁做主!你们俩给我跪下!去,把那文氏也给我带过来!“程老太太真急眼了,大声的吩咐着婆子。

小虫一听还要“带”她娘,心中更是生气,沉着脸说“等三叔回来,您问他吧,小虫先告退了。”行个礼,转身就走。程天也沉了脸,跟着小虫,行礼转身走了,从头没搭理二姐。

“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我让你们跪下!“程老太太站了起来。

小虫他们没理,接着走,老太太大喊“把他们拦住,给我掌嘴。”激动的叫嚷着。心想今天要是不收拾了你们,我就算在程家白活这么多年!

老太太身边张婆子上前来拉扯小虫,天儿胳膊一挡一推,张婆子后退几步撞到椅子上,叽里呱啦的,她磕疼了,啊的叫出了声。

老太太气得真哆嗦“反了,反了。。。。”。左右看看想找件趁手的东西去打。

小虫和天儿却离开主院,回到自己院子。

文氏已经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看到儿女都黑着脸,赶紧询问,天儿把事情说了。

文氏气的脸都红了“她还敢打人?!我去找她!”自己捧在心尖子上的女儿,她敢打?!

当下捥了袖子就要往外走。

小虫赶紧拉着她“娘,又没打着我,您先别去。跟她吵什么?等我祖父回来再说!”

这边正闹着,程建勋回来了,刚进家门,就被叫来主院,程老太太气的够呛,哆嗦着,眼圈都是红的,上来就跟三爷拍桌子喊。

程建勋听明白了,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儿呢,说“娘,这事怪儿子,儿子是要和您打招呼的,结果这两天太忙,给忽略了。小虫是在帮我办事,她今天出门,也是我同意的。本来是应该我陪着去的,但今天实在是顾不过来。您放心,我都交待给天儿了,会一直陪着她,也有马车接送,不会出事的。”

“不会出事儿?她死的外头,我都不眨一眼。可只要她住在程家,还姓程,就不能坏了府里的规矩!不能带坏别人的名声!“程老太太头发都乱了,瞪着眼,眼袋老大,嚷嚷着,喷出几点吐沫星子。

程建勋心里很不是滋味“唉!娘,这两天儿子很累,想事情,觉都没怎么睡,所以现在不想多说。娘,现在儿子办的这件事,对儿子来说,是很重要的,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牵头做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这又是儿子很喜欢很愿意做的事。说起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个机会,是小虫给找的,就这点来说,儿子很感谢她。娘,看在这个份儿,您别再生气了。小虫,并不欠我们什么。”

“我更不欠她的。。。。我说罚她,她就敢甩脸子。让她下跪,她就敢掉头走!让张胜家的抓她,她竟敢动手!在我面前动手!!!这个小畜生,这是要反天,我这次要是不收拾她,这家就没我立足的地儿了。”老太太气的直哆嗦,还想往下吵。

三叔脸上带了不耐烦“母亲,我都跟您说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究竟是什么让您恨意大到,连亲生儿子也不顾了?”三老爷淡淡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脑子嗡的一声,含着眼泪的眼瞪着小儿子,哆嗦的指着他鼻子,恨恨的说“你们为了利益,连亲娘的脸面都不顾,好!好。。。你和哥,都是好样的!”

一时心如死灰,闭着眼流着泪,突然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大喊一句“滚!”

程建勋个性上,有些像老太太的地方,敏感,自尊心强。而且他从小到大,从没受过委屈,很注重面子的,都这个年纪了,出门被人敬重着客气着,在家却被自己母亲指着鼻子骂,当下心里的怒火也是顶在脑门上,忍了忍,掉头走了。

老太太心里凉凉的,又委屈又恨。把门锁上,谁也不见。

过了老半天,她又有些后悔,老二跟老大不同,这样跟他吵。。。。。。自己的骨肉,就这样生分了。。。。

心更加深了对程建宜一家的恨。

程建勋边走边想,小虫一家刚回来的时候,对他们真的是无感的,而且,还会因为老太太经年的报怨,他们一家回来后,老太太频频失态而嫌过麻烦。

可是很快的,就感觉这个家,受老二一家的影响太大了。

原来平静而平凡的日子,变得鲜活起来。

更是没想到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个黑黑的小笑脸儿,能给自己带来这样的奇遇。

程建勋不禁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笑了笑,脑子赶紧又去筹划了。

长兴侯府,晚间,刘灵素和大少爷挤在一张床上睡了,刘嬷嬷在收拾大少爷洗过的衣物。

丫头小六却从门缝挤进来,嬷嬷一看“小臭丫头,怎么还不睡?“

小丫头小声音的跟嬷嬷说”嬷嬷,我听到了个话,想跟您说说。”

小丫头的爹娘因为夫人故去,让老爷发落到原夫人陪嫁的庄子上,小丫头留了下来,嬷嬷看她年纪小可怜,平时照看着她。

小丫头长得很甜,一笑两酒窝,心里很机灵,脸上却萌乎乎,别人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但她跟其它院子的丫头关系不错。很多的消息都是她打听来的。

“什么话?”嬷嬷低声问。

小丫环凑到嬷嬷面前低声说“我今儿晚上饿了,跑到灶间找点吃食,灶上的张妈妈给我留了酱鸡,我正躲柜子边上吃呢,原来老侯夫人身边的黄妈妈和李寄家的也来找东西吃,她们没看到我,边吃边聊起了新夫人,说。。。。”

“说什么?”

“说咱们老爷今天带夫人去给李家老祖宗贺寿去了,夫人今天戴的祖母绿头面,前后八件,别提多华贵了。是当初老侯夫人留给侯爷的,那种成色的,咱们家也只那一套呢。夫人的衣服都是锦衣阁的最新样子,面料是宫里娘娘穿的呢!”

嬷嬷一听”祖母绿头面?还说是老太夫人传下来的?”

以前侯爷送给夫人的首饰,还在夫人的房间里封存着,自己掌管着钥匙,印象没有绿色的啊,祖母绿的?

难道是原来没给夫人的?

“嬷嬷,还有呢,李寄家的说,说侯爷从小就喜欢新夫人,没成亲之前,每年送了多少东西给她啊!这么多年盼着望着,总算是随了心意,娶到手了。也幸亏娶到手了,要不然那么些银子不是白花了?张妈妈说可不是吗,刘家的传家首饰,都给了新夫人了。听说最近给夫人花十几万两银子了呢,还说,以侯爷的心思,就算把整个刘家的财产都给新夫人,侯爷也不会眨眼的。”

刘嬷嬷大惊,脸一下子白了,气都不知道喘了。

小丫环一看“嬷嬷。。。”用手去拉嬷嬷。

刘嬷嬷反应过来,拉过小六“哦,嬷嬷一听花那么多银子,吓一跳呢。行了,没事。你这丫头,整天乱跑,可要小心点,机灵点,不能让新夫人身边的人知道你偷听,在打探消息,不然肯定会挨打的,记住了没?要不动声色,要装着什么都不明白,装傻。到哪儿也不能出头,不能让别人注意到你。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你想想你爹娘,不是挨了打到庄子上受罪了吗?今儿跟我说的话,不许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嗯,知道。”小六懂事的点点头。

嬷嬷还是不放心“明白也要装傻,知道吗?嬷嬷知道你爹娘去了庄子受苦,你心疼,但这事儿不能急,怎么也得小姐和少爷长大点,能主点事了,再把他们叫回来。你放心,嬷嬷到时会提醒小姐和少爷的。”

“哎,我知道,嬷嬷,你放心吧!那边的姐姐,都以为我只知道吃什么都不懂呢。”

“这就对了。有什么事,悄悄告诉嬷嬷,千万别跟别人说。”

小丫头走后,嬷嬷坐那儿半天都没回过神,不知不觉间自言自语“老爷一直中意的是新夫人?然后她出了事,没有人家要了,我们小姐就生孩子死了,然后她那样都能嫁进来,合着我们小姐给她腾了地儿?。。。。。怎么这么巧啊?小姐不是头胎,孩子都生下来了,又没难产,怎么还会血崩?难道。。。。天啊!”

嬷嬷突然捂住嘴,扭头看着少爷,他正四脚朝天呼呼大睡,嬷嬷出了一身冷汗,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害怕极了。

她只看男孩了,没注意大少爷边上,头朝里睡的刘灵素,身体在轻轻颤动。。。

收他的字?呵呵

定南王府,杨轩来到府里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执守的不是不是婆子仆役,而是护卫。护卫看到他来了,赶紧行礼。

他点点头走进去。

里面有座高大的石头垒起的房子,有二层高,还有地下室,厚厚的石墙,高处有小窗户,厚实的门包着铁皮,钉着铁钉。第一道门开着,里面是个小厅,正中摆着个大桌子,后面又是一道门,也开着,只依稀看着一些架子,上面码放着东西。

大桌子后面坐个老者,头戴布巾,双布也戴着手套,桌上是几摞旧书,他轻手轻脚的整理着。

看到杨轩进来,老者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世子。”

”陈伯。”世子微微点头。

陈伯,是在别院关禁闭的定南王妃,除杨轩之外,最恨的人。

这个老头是最早跟着杨轩他祖父的。

说起杨轩的祖父老定南王,也真如小虫三叔说的那样,是个传奇的人物。

小时候就是一混世魔王,率性胡为,吃喝嫖赌无所不能,抢男霸女什么都干,手底下人命不少,反正好事坏事都干,随心所欲。后来,家里给谋了职,干来干去,最后专门管犯官的审案抄家,这抄家是他的爱好,看到昔日的大官们在他眼前颤抖,他说不出的满足。这抄家就有不少的学问了,反正字画古董的那些宝贝,他就不管不顾的自己笑纳了。

当时他跟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交好。二个人一个鼻子出气,坏事也是一起办,他抄家来搜来的东西也会分一半给那个皇子。皇子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有他一半。

其实他俩也不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刚开始也不懂。就是爱要,什么值钱要什么,别人最在乎什么,他们就想方设法的非得弄到手,说不上是种什么心理。

尤其那个皇子,有时受了气无处发泄,还得摔两汝窑瓶听听响儿,当真变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