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页(2/2)

那鹫雕看了一眼墙上,又看了看院中的樊盖等人,便与霍鹍、韩鹏耳语了几句之后,又冲站在边远的龙腾和易中友喊道,“龙大人、易大人……你们也要出手相助哟……”

鹫雕说完之后,立即脱下长长的袈裟,甩开臂膀,跨步前冲。樊盖见鹫雕出手就是狠招“和尚撞钟”,立即侧身闪避,迅疾挥左掌击打鹫雕后腰。那韩鹏眼疾手快挺刀相隔,本来这一掌该击在鹫雕后腰上,韩鹏刀快,眼看这一掌就要击打在韩鹏刀刃上。

樊盖这一与鹫雕交上手,旁边的无惜也挥剑直取鹰啄。那鹰啄见这黑衣女子攻来,心中在得意地想:“我是有些怕那小子,难道我还打不过你一个小女人不成……”想到这里,移步闪身,挥拳冲撞无惜当胸。

那边的侯箭看到有五大高手要对付那小子,也就不去凑热闹,既然那老尼姑亲点,也就顺其意,舞弄着手中钢刀,向樊夫人直劈而来。樊夫人立即侧后闪身,随即一抖手中拂尘,卷向侯箭拿刀手腕。侯箭一看,慌忙缩手、收刀、沉臂,化解樊夫人这“卷腕夺刀”之招。

再看那樊盖是在手掌刚要触及韩鹏刀刃之际,竟然将手掌停住了。那韩鹏不是一般高手可比,随即刀锋平削。樊盖迅疾手掌翻转,撤步闪身,避让韩鹏快刀。这时,斜刺里寒光一闪,正是霍鹍挥剑偷袭樊盖后背,樊盖立即从腰间拔出折扇,反手磕开霍鹍长剑。

龙腾、易中友一旁看得清楚,眨眼间,三大高手先后出招,没能伤到樊盖分毫,那龙腾便对易中友说道:“怎么样?易大人……你上嘛……我给你望风……”

第三十九回书生巧破车轮大阵相爷道出杀人原由(1)

“你没看到围墙上还有那么些人吗?我等一等再说……你先上吧……”易中友手指围墙回答道。

“我也只好看一看喽……”龙腾摇了摇头说道。

这倒好,龙腾、易中友成了看热闹的人了,正面是鹫雕,左有韩鹏、右有霍鹍,三人一招未曾得手,对樊盖形成半包围,伺机而动。那鹫雕冲左右的霍鹍、韩鹏一挥手,再次率先跨步出拳击打樊盖面门。紧接着,韩鹏、霍鹍几乎是同时出手,二人刀剑齐向樊盖左右砍刺而来。

樊盖见鹫雕一个跳跃,大拳头已挥至额前三寸,樊盖迅疾左侧身转体,巧妙地避开了鹫雕铁一般坚硬的拳头。这时,韩鹏的钢刀已砍至樊盖樊盖左膀,身后的霍鹍利剑也刺至后心。好一个樊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迅疾挥起折扇磕开韩鹏钢刀,同时抬左腿反踢,正好偏踢在霍鹍的剑柄上。

无巧不巧,霍鹍手中利剑立即斜上刺向鹫雕,吓得躲避不开,眼看就要误伤在同伴剑下。霍鹍也不愧是使剑高手,竟然在毫厘之间一折手腕,剑锋立即刺偏,剑身贴着鹫雕鼻尖过去了。鹫雕、霍鹍、韩鹏三人是速进快退,事前已商量好了的,三人联手同时进击,不成便立即闪跃。

那鹰啄仗势自己体壮威猛,打出的拳头,突然变爪,直抓无惜凸起的左胸。无惜惊得羞红了脸,迅疾侧身后仰腰,那鹰啄抓空,借势跨前了一步。无惜躲过鹰啄带有羞辱的一抓,随即扭转身躯,长剑直刺鹰啄右边软肋;那鹰啄没想到无惜有如此快捷地反击,一看无惜长剑刺来,立即右跨半步一弓身,无惜长剑便刺上了鹰啄的后背。

无惜的利剑居然没有刺进鹰啄的肉里,再用劲往前推,长剑竟然弓了起来,无惜见势不好,急忙收剑闪跳一旁。那鹰啄转身眼望无惜,嘴角露出一丝奸笑,无惜立即明白过来:“这喇嘛练有金钟罩功夫,所刺地方不对,是伤他不到的,我必须得如此这般……”

再看那侯箭躲过樊夫人的拂尘夺刀,斜跨一步,反身挥刀平削樊夫人肋下。樊夫人迅疾侧身跃退,继而错步上前,一抖拂尘,叉向侯箭面门,侯箭立即将头往后微仰,举刀上撩,两件兵器碰得“唰唰”作响。樊夫人与侯箭过上两招,觉得这侯箭也算是一个使刀高手,看来得加用阴柔掌功夫,方能快速取胜。

看那樊盖独战相府三大高手,毫无怯意,那霍鹍一招“闪电晃眼”、韩鹏则是一招“雷霆万钧”一退既上,二人是挥剑举刀迎面扑来。樊盖立即暗自将功力提高至四成,手举折扇横磕韩鹏刀背,那韩鹏钢刀被磕得横砍。恰在此时,霍鹍也攻到,那韩鹏横砍的钢刀直奔霍鹍颈项而去,霍鹍只得把刺向樊盖的长剑,立即变招竖起来挡隔韩鹏钢刀,两件兵器相碰,立即便发出“嘡……”的一声响,震得二人虎口发麻,各自兵器险些脱手。

那鹫雕趁霍、韩二人攻击樊盖之机,运功十成,一展身躯伸长颈脖,脚下用劲,整个人头在前,就在樊盖磕开韩鹏钢刀之际,朝着樊盖左肋撞来。樊盖立即侧身向上纵跃三尺,那鹫雕刚好一头撞空,整个人就在樊盖双脚下面,这一来,樊盖随即坠下身体便站到了鹫雕背上,那鹫雕驼着樊盖冲出一丈左右,方才被樊盖踩在地上。

停下之后,樊盖俯身用手中折扇用劲敲打了一下鹫雕的“铁头”说道:“西域大人的头很硬吧……再不停下来,是不是该去撞墙呢?”

那樊盖踩着鹫雕,看似轻轻一敲,实则灌足了五成功力,换着别人,脑袋早已被敲开花,饶是如此,鹫雕的头顶,一会儿也鼓起了鸭蛋大小的一个包。

那鹫雕扭了扭身体,想把樊盖甩脱爬起来,可是,樊盖一个“千斤坠”,压得鹫雕动弹不得。那霍鹍、韩鹏看鹫雕好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们二人同时出招,先后两次险些误伤自己人,这次霍鹍向韩鹏一使眼色,那韩鹏立即将手中钢刀在胸前左右晃动一下,虎扑前跃,一招“泰山压顶”,朝着樊盖头顶砍来。

樊盖立即挥起折扇架住韩鹏钢刀,这一来,二人便较起了内劲,樊盖人本来较高,脚下又垫着“人肉墩子”鹫雕,那韩鹏站在地上就矮了一个人头,樊盖反倒把韩鹏钢刀斜压,那韩鹏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内力缓缓压过来,只能奋起全力往斜上方推。

那霍鹍一看樊盖被韩鹏缠住,看似分不开身,立即向龙腾、易中友喊道:“龙大人、易大人……还愣着干什么,我们一齐上……”

霍鹍说着便双手握剑,直向樊盖左肋冲刺而来。

那龙腾听了霍鹍喊声,看了一眼易中友,见他没有要出手的迹象,于是便猜想易中友与樊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是吃过樊盖的亏,所以不敢冒然进攻。而易中友见龙腾在看他,立即把眼光瞟向旁边,他本来就已拿定主意,如果樊盖是在危急关头之时,他还得出手相助,所以他对霍鹍的召喊是无动于衷。

那霍鹍长剑眨眼间便刺到樊盖肋前三寸,樊盖立即在鹫雕背上小移半步,一扭腰身让开,迅疾抬右腿,踢在了霍鹍左膀上,那霍鹍被踢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急忙长剑杵地稳住身形。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侯箭一声惨叫。

樊夫人与侯箭斗了十多招,手中拂尘虚虚实实,逼得侯箭有些手忙脚乱,樊夫人瞅准机会,左手一记阴柔掌,打得侯箭惨叫一声,飞弹到围墙壁边,蜷缩一团。

那边鹰啄与无惜大战数招,那鹰啄仗势自己有“刀枪不入”之身,是拳猛爪狠。无惜是一手太极剑使得游刃有余,虎虎生威,专捡鹰啄薄弱的口眼耳鼻处,虚虚实实点刺。再是练有“金钟罩”功夫,这几处地方也是“罩”不住的。

第三十九回书生巧破车轮大阵相爷道出杀人原由(2)

当听见侯箭惨叫的时候,鹰啄不免一惊,那无惜立即一剑刺到鹰啄嘴边,那鹰啄眼看避让不及,迅疾张口咬住无惜剑尖。这下无惜是刺不进,拔不出,无惜反应何等神速,就在鹰啄心中得意之时,无惜松手变掌,瞬间便将阴柔掌功力运至七成,猛然击打在鹰啄左右软肋处。

那霍鹍稳住身形,回身提剑正要再次出招,那侯箭的惨叫声让他停下了脚步,见侯箭无力地瘫坐在围墙前面,好在樊夫人没有再去补上一剑。就在心中惊愣的时候,又听见鹰啄“啊哟……”一声大吼,勾着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那无惜正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柄利剑。

这樊夫人、无惜二人分别击伤各自对手,闪立一旁做观望之人,并没有相助樊盖之意。那樊盖站立在鹫雕背上,与韩鹏推刀比拼内力,时间长了,鹫雕可有些受不了了,从喉头发出了一阵“咕咕”的难受叫声来。

霍鹍一看侯箭、鹰啄皆已受伤不轻,而樊夫人等又不再出手,想必是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于是又大着胆子攻击樊盖,想尽快迫使樊盖放开鹫雕与韩鹏。

那霍鹍主意拿定,便绕身樊盖背后,飞身右手一剑平斩樊盖一双小腿,同时左手出掌拍打樊盖后腰。霍鹍这一招名为“肉中有刺”的绝招,不求能伤了对手,志在迫使樊盖跃身闪让。果然樊盖被逼,手上加劲推开韩鹏,纵身闪避。

鹫雕这时才得以一个滚身坐起来,伸手轻柔头顶大包,韩鹏被推开后,甩了甩酸胀的拿刀手臂,瞪眼看着樊盖,那鹫雕一会儿便揉散了头上血包,气急败坏地吼道:“布……阵……”

鹫雕随着吼声双脚岔开,两臂平展,霍鹍、韩鹏二人立即跨步抓住鹫雕左右手,同时抬脚蹬在鹫雕左右软肋上。那侯箭、鹰啄试着站起来,可是又坐了回去,而易中友却只是冷眼旁观。

这可把鹫雕和牛罢荣气坏了,那牛相爷冲易中友喊道:“易中友……你反了不成?上啊……”

雪莲随即赏给朝牛相爷扇了一记耳光:“想早死不成……吼什么吼……”

易中友听牛相爷喊声,立即拔剑向樊夫人一点头,抬手举剑跨步欲冲向樊盖。樊夫人早就看出易中友迟迟不肯出手,定有什么缘故,现今牛相爷点名让他出手,他却拔剑向她点头,立刻便明白易中友的意图,迅疾挥剑拦住易中友。

原来,鹫雕在来到相府之后,为了打败意想不到的高手,排练了两种阵法,“六人宝塔”阵和“三人飞旋”阵,这两种阵法都是鹫雕与霍鹍、韩鹏所创。那“六人宝塔”阵是以鹫雕为主,霍鹍、韩鹏分站鹫雕左右软肋,侯箭、鹰啄分站鹫雕俩肩头。再有一人是机动,伺机偷袭以吸引对手注意力,然后鹫雕趁机助推霍鹍等四人以排山倒海之势冲杀对手。

这“三人飞旋”阵,则是鹫雕抓住站立于腰肋间的两人,脚步移动旋转身体,带动腰肋间的两人手持兵刃,向对手颈项、腰腹间平削横砍。如今侯箭、鹰啄受伤不能上阵,那侯彪在外围巡逻又不见进来,易中友也被樊夫人拦截不能入阵。

看样子如果龙腾胆敢入阵,立即就会被无惜拦截。无奈之下,鹫雕只能使用威力稍次的“三人飞旋”阵攻击樊盖。那鹫雕也确实蛮力够大,身扛霍鹍、韩鹏二人飞转,霍鹍、韩鹏是一手抓住鹫雕手腕,一手拿着长剑钢刀,向樊盖连环平削横砍。这一来,整个后院的侍卫纷纷退至围墙边,只有靠前院一边的易中友与樊夫人在挥刀舞剑战在一处。

那易中友刚迈出几步,便被樊夫人拦截,易中友立即便靠向前院一边,樊夫人舞剑紧紧追随。易中友回身挥刀立砍,樊夫人随即举剑挑拨,瞬间便是刀剑相触粘在一起。这时,易中友便轻声说道:“夫人请原谅我易某人不得已出手,您可以伤我,但要手下留情……”樊夫人一听便会意,手上加劲一推,二人便各自后退三步,寻机再进攻。

樊盖听鹫雕口喊“布阵”,霍、韩二人已站在了鹫雕腰肋间,随即慢慢旋转起来,樊盖不曾见过这种“人叠人”的打法,心中猜疑:“鹫雕会不会将霍、韩二人朝我抛掷过来……”

眼看鹫雕带动霍、韩二人朝着樊盖旋砍而来,樊盖立即一个闪身蹿跃站到了鹫雕背后。

樊盖刚欲起步攻击,那鹫雕瞬间又是面向樊盖,如此往复,樊盖竟然没有攻击的机会。那霍鹍、韩鹏二人时而弯腰,时而站起,旋转起来就如一个滚动的圆球,樊盖一直在闪避蹿跃,寻找进攻之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突然口中喊道:“鹫雕……你这叫啥打法?我可受不了了……歇息一会儿再打行不行嘛……”樊盖说着不再闪避蹿跳,而是顺势躺到地上。

樊盖这一喊声,差点儿没把鹫雕、霍鹍等人笑掉了大牙:“哼……你小子也有吃不消的时候呀……真是傻到了家,老子能让你歇一会儿再打吗?”

那易中友正与樊夫人悠闲自在地打斗着,突然听到樊盖喊声,心中一惊:“着……这小子要吃亏……”

就这么一分神,那樊夫人对着易中友胸前刺来的一剑,竟然躲闪不及,樊夫人慌忙一抖手腕,剑锋偏刺,同时易中友也侧身斜让,樊夫人的利剑刚好刺中易中友左臂衣袖,剑身是紧贴臂膀肉皮而过。

“您儿子不行了,我们是不是该帮帮他?”易中友借此近身机会小声对樊夫人说道。

“别理他的……他是开玩笑的……我们继续打。”樊夫人回答道。

看那樊盖傻里傻气问完话,也不等对方回话就躺下休息。那鹫雕的人肉“圆咕碌”很快就来到樊盖腿脚前,樊盖将功力运至七成的右腿,迅疾横扫,结结实实地撞击在鹫雕一双腿弯处。鹫雕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再也站立不稳,“噗通……”一声双膝着地,紧接着“嘭……嘭……”两声,霍鹍、韩鹏重重地甩出一丈多远,霍鹍长剑杵地折断,韩鹏钢刀脱手失落一旁。

第三十九回书生巧破车轮大阵相爷道出杀人原由(3)

那霍鹍、韩鹏被摔得晕头转向,慢慢坐起来,鹫雕跪了一会儿便蜷缩着侧身躺在地上。原来,鹫雕扛着霍鹍、韩鹏舞刀弄剑飞旋,樊盖无法近身,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只能躺地用腿,于是才有傻乎乎地说要歇一会儿再打,不知道樊盖底细的人,还真被他给糊弄了。

樊盖坐起身来看着鹫雕、霍鹍和韩鹏三人,一人躺着难受,二人坐在地上歇息,于是又说话了:“三位大人,你们可真乖……真听话……歇一会儿再打啊……”

这话让众人听起来好笑,可让鹫雕等人听起来就很别扭,非常不舒服。那鹫雕强忍一双膝盖破碎之剧痛,坐起来朝樊盖瞪眼说道:“你小子能耐好,老子如今走不动了,你小子有胆量的就站过来与我决一死战……”

“哟哟……哟……什么屁话……还要我站到你面前来决一死战……有种的你来就是啦……”樊盖说着又转向霍鹍、韩鹏说道:“霍大人、韩大人,二位应该能站起来吧……是否再来与我决一死战呢?”

这霍鹍、韩鹏只是受了点皮外轻伤,肯定是能够站起来的。可是,霍鹍看了看地上折断的长剑,韩鹏瞟了一眼甩到一边的钢刀,二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没有搭腔。

那易中友与樊夫人本来就在假打,听得鹫雕等三人摔倒之声,立即收刀撤剑跳闪一旁,听樊盖说话奚落鹫雕等三人,心中暗暗好笑。

这时那隐身于暗处的花红、章园园飘身到了那小屋顶上,众侍卫又是为之一惊真不知还有多少人藏于暗处。

樊盖见霍、韩二人不想再打,鹫雕又无能再战,于是站起身来朝众侍卫说道:“他们三位大人都不想与我为敌了,请问还有哪些愿意来陪我玩玩的吗?”

众侍卫听后纷纷后退,樊盖于是转身来到刑讯台,冲牛罢荣一招手,雪莲立即拉起牛罢荣推向樊盖。这牛相爷被推得一个趔趄,跌坐在樊盖脚前。

樊盖一举手中折扇,易中友慌忙喊道:“樊少爷不可伤他性命……”

樊盖听得喊声摇了摇头说道:“牛相爷,给句痛快话,想死还是想活?”

那牛相爷当看到樊盖高举的折扇时,双眼一闭心中说道:“完喽……老命休也……”继而又听易中友和樊盖先后说话,这才又睁开双眼,见樊盖怒目而视,于是颤巍巍地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当然是想活喽……”

“想活……是吧……那你就说说当年为什么,为了那些辽人而雇人杀我父?”樊盖瞪眼说道。